第69章 尷尬
「怎麼了？」顧澤察覺不對。
楊天宇不疾不徐的摁響床頭的傳呼電鈴，笑意不改開玩笑道，「好像是傷口笑的裂開了，我說你們是來探病的，還是來害我傷口崩開的？」
病房特護端著熱水回來，急忙去查看。楊天宇倒是不急止血，他讓特護給方念晚找一件合適的衣服先換上。
特護很快就找出一件遞給方念晚，讓她在病房洗手間去暫時換上。
「把傷口笑裂開，還不急著止血。你不怕自己變成個笑話。」顧澤挑眉坐在方念晚剛落座的椅子上。
「好歹我也是搶救回來的人，哪能流那麼一點血人就沒了。」楊天宇絲毫不在意，危險不危險他自己就有察覺的。
「好歹你也是中埋伏中子彈的人，不解釋解釋是怎麼躺在這兒的？」顧澤吹著暖風，靜候楊天宇下文。
「商文瑞都和你說了吧，我是送貨過程中被人埋伏，打黑槍才受傷躺這的。」楊天宇說著攤攤手，把他遇到的那些事的簡要概括了。
「少糊弄我，就這？你不想把身上挨的還回去？把過程和細節仔細跟我說說。」顧澤才不相信楊天宇對此一無所知，就白白受這傷白白把委屈往下咽。
「還是肯定得還了，只不過找不到人該怎麼還？」楊天宇搖頭，「做生意有風險，只不過這一次和潛在風險沒有關係，似乎是被人泄露了行蹤。」
「你的意思是有內奸，你確定是你的人，還是別的混到你隊伍里了？」顧澤不太確定，既然能跟著一起送貨的，就不可能是半路拉來湊數的。
「說不準，不過那槍一下就瞄準了我的位置。不是神槍手，怎麼著也是和我熟悉的人。」楊天宇攤手，現在還沒有懷疑目標。
現在還在調查中，準確的說是一切要等他出院以後才能解決。
「有內鬼攔截告密，所以你才受傷了。你打算養多久的病？商文瑞說，你奄奄一息快不行了，結果我看你還好。」顧澤鬆了一口氣，比起一點不知道，他們現在好歹有個調查方向。
方念晚在換衣服的時候零星聽到了告密，內鬼之類的詞。
心中微微緊了緊，但想著這些事與自己無關，便也沒怎麼放在心上。
特助找來的衣服不是特別合身，但也不會太大或者太小。
方念晚換下濕衣服，整個人都覺得舒服多了，就是感覺身上有點熱，還在冒虛汗。
為了儘快冷靜下來，方念晚打開水龍頭洗了把臉，瞬間感覺清醒多了。
外面還在講關於楊天宇受傷的事情，從剛才不小心聽到的幾個辭彙中可以感覺出來，楊天宇這次受傷的事情是有陰謀的。
換好衣服的方念晚顯得無所適從。她不知道哪一個時機適合她出去，又不會打擾正在對話中的兩個人。
換衣服的人遲遲不出來，因此顧澤說話間也放不下心。
他時不時的把視線轉向洗手間，居然就這麼把人拐來蘇城了，甚至還沒有和方石清和沈玉梅發一條消息打一通電話說明情況。
顧澤隱隱覺得這事兒沒做好，也不地道。
這事是他考慮不周，連方念晚的父母都沒有聯繫就這麼把一個五六歲的小女孩帶過來，方石清他們恐怕急瘋了。
顧澤越想越遠，甚至沒注意到楊天宇接下來說了些什麼，他也沒注意到楊天宇順著他的視線鎖定洗手間，然後露出了瞭然的微笑。
「回神了，你是打算用視線把門板盯穿嗎？看看你的視線，如狼似虎的也不怕把人家小姑娘給嚇到。」楊天宇捂著傷口調侃，忽然挪開了摁著傷口的那隻手。
「瞎說什麼？你幹嘛，不是傷口裂開了還不摁著止血？」顧澤回神，見情景嚇了一跳，抬起手卻不知道該放在哪。
「幸好只是滲血，你不管我只顧盯著門發獃，真的傷口裂開，我現在估計都涼了。只是輕微滲血而已，不過我剛才感覺血好像已經止住了才鬆開手的。」楊天宇一臉嫌棄的給顧澤解釋。
「好吧，掀開被子，我給你看下情況。」顧澤抓著被角，注意力被成功轉移。
「你就隔著紗布看一下，別亂動。」楊天宇輕輕掀開被子，露出被紗布包裹的嚴嚴實實的傷處。
「隔著紗布能看出什麼，滲血情況不太嚴重。」顧澤看著拿手指戳了戳旁邊完好的地方。
「不就是不讓你看小丫頭了嗎？從進門就沒看見你視線從她身上離開過。你不知道我現在吸口氣都疼。」楊天宇忍不住調侃顧澤。
「沒有，只是是我把她帶來蘇城的，我要對她負責任。」顧澤解釋。
楊天宇撇向顧澤的眼神半信半疑。
此時方念晚開門走出去，顧澤兩人默契噤聲。
剛好醫生趕到，此時醫生手裡還拿著巡房的表格，楊天宇傷口滲血已經止住了。
嚴謹的醫生要給楊天宇重新上藥換繃帶，方念晚作為裡面唯一一個女性，被請出病房。
沒多久，顧澤告辭跟著方念晚出來坐在等候座位上，他小聲沖方念晚說了一聲抱歉。
顧澤似乎是在對把方念晚牽扯進來而道歉。
一晚上沒休息好，方念晚換了衣服正睡眼朦朧。她聽見聲音抬頭看向顧澤的表情明明白白寫著問號，似乎沒有聽見顧澤的道歉。
顧澤摸摸方念晚潮濕的頭髮，沒有繼續剛才道歉的意思。反而琢磨一會要個吹風機給方念晚吹頭髮，濕著頭髮睡著容易生病。
開了一晚上摩托車，顧澤期間無數次分神擔心後座的方念晚沒抓穩摔了。
路上方念晚一直保持著高度警惕，直到臨近蘇城才卸下防備。
在病房前的等候座位上，兩個疲倦一晚上趕路沒好好合眼的人互相依偎著。
楊天宇上好葯讓醫生順便把兩人請進來，「麻煩醫生叫他們進來，他們剛淋雨加上走廊上比較冷……」
醫生拿著表格點頭答應，反正只是一個舉手之勞。走出來才發現兩人坐在等候座上睡過去了。
「他們睡著了。」
「睡著了？」楊天宇嘴角抽搐，女孩子淋雨折騰一番累了也就罷了。
顧澤他湊什麼熱鬧，以為醫院走廊是他家嗎？不注意地方不注意影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