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痛失腹中子
柳慕安驚嚇之餘,猛地乾嘔起來。
程肖佑揮手命人處理掉了屍體,臉色已經極度陰沉。他摘掉皮質手套,一手端起一碗黑色的湯藥,慢慢走了過來。
「你……你要做什麼!這是什麼!」柳慕安往後縮了縮身子,一臉驚恐。
但回應她的,只是男子極其冰冷的一句:「這賤種不能留!」
「你這個瘋子!他是我們的孩子!」柳慕安被他掐住了下巴,只能被迫張開了嘴巴,她不住掙扎,卻始終掙不脫,只能含糊不清地哀求道:「不要……肖佑……我求你了……」
然而藥液還是被強制著灌入了口中。
藥效在短短十幾分鐘內就發作了,柳慕安覺得腹中絞痛無比,痛得她不住打滾,而兩腿之間很快便湧出了血液,將床單浸濕一片。
她終於在痛苦與絕望中渾渾噩噩地昏了過去。
翌日正午,她才從昏厥中醒來。
清醒后小腹處隱隱的疼痛無時無刻都在彰顯著她腹中生命的逝去,柳慕安只覺心痛難忍。
她的孩子,她與程肖佑的孩子,被他的親生父親殺死,而她卻毫無反抗之力!
正暗自悲痛著,房門被打開,溫洛詩得意洋洋的臉出現在她面前。
柳慕安心中一窒,憤怒地喊道:「你來這裡做什麼!你已經害死了我的孩子,你究竟還想要怎樣!」
「柳慕安,你可真是可笑。」聞言,溫洛詩用手絹捂住嘴譏誚地笑道,「你的孩子可不是我害死的,要怪就怪他福分淺,居然死在了親生父親的手中。」
「溫洛詩!你究竟為何要這樣對我!我柳家待你溫家不薄,你們為何要陷害我父親,又為何要殺我一家!溫洛詩,你們真是好狠的心!」柳慕安氣急攻心,猛地咳嗽起來。
溫洛詩漫不經心地理了理鬢角,面上的嘲弄之色越來越深,逐漸扭曲成一抹令人膽寒的笑容。
「你柳家待我溫家不薄?別噁心人了,我父親自始至終都在看柳長錫那個老東西的臉色。而你,憑什麼你就是鎮守使的女兒,我卻要矮你一頭!只有柳長錫死了,我父親才能坐上鎮守使的位置!」溫洛詩眼中迸發出滔天的恨意,「可惜啊,那一場大火沒能把你給活活燒死!不過這樣也好,你死了,那我可少了最大的樂趣。」
「只有你活著,我才能慢慢折磨你,讓你一點點,一點點痛苦又絕望地死去!」
溫洛詩的言語陰狠至極,柳慕安面上的恨意不禁越發強烈。
「啊,對了,差點忘了正事,這次我來找你可是要告訴你一個喜訊。」溫洛詩收起臉上的猙獰,露出一貫溫柔得恰到好處的微笑,「肖佑哥哥為了報復你對他的背叛,已經抓了雲睿。」
「你說什麼!」溫洛詩話音剛落,柳慕安便震驚地抓住了她的手腕,「他要做什麼!你告訴他無論什麼都可以沖我來,讓他放了雲睿!」
雲睿是她最後的親人,也是柳家的希望,無論如何,無論如何都不能出事!
可是溫洛詩偏偏不如她的意,每一句話都往她心上剜,「聽郭副官說,雲睿被抓來時,很是無禮,受了不少皮肉苦呢。」
「想讓你弟弟完好無損,就乖乖聽我的。」
柳慕安緊緊地攥著拳頭,指甲深深地刺入血肉,看著溫洛詩臉上的笑容,她憤怒得渾身都不住顫抖起來,但她尚且還存著一絲理智,幾乎是咬牙切齒地擠出一絲聲音來,「只要別傷害雲睿,你讓我做什麼我都願意。」
「這便好了。既然之前沒能殺了你,接下來,我自然會好好待你。」溫洛詩特意加重了語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