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9章 解怨下
「我叫無敵,哈哈!」大魔神狂笑起來,他在魔界的時候不過是個低級的魔神而已,只是稍稍擁有一點智力。在某一天,不知道怎麼回事就穿過了魔界與修道界之間的封鎖。
在修道界中,他吸收了無數的生靈,讓他的實力得到飛速的增加。
在他的心裡,並不知道仙人究竟有多麼厲害。尤其是,在修道界中,他從來沒有遇到過真正的高手,這也讓他產生了蔑視的心態。原來,高手其實都在魔界的!既然已經離開了那個讓他受盡了屈辱的地方,無論如何都不會再回去了。
沒有得到無敵確切的回答,雲夕就知道,勸解已經失敗了,接下來,只有用實力說話了。雲夕雖然已經成為仙人,但是戰鬥方面的經驗卻幾乎為零。對於一個實力並不很差的大魔神,她幾乎沒有勝利的希望。
來吧,大不了只是死亡而已。反正,這樣孤獨的活著也沒有什麼意思!雲夕輕斥一聲,仙劍脫手而出,下一刻就出現在無敵的胸前。
雲夕並不知道。這個名叫無敵的大魔神在戰鬥經驗上跟她其實沒有什麼區別。所以絲毫沒有想到,對手的兵器竟然會這麼快,甚至快的連反應的時間都沒有。
在這之前,無敵也曾經被修道者用兵器擊中過無數次,可是卻從來沒有受到過傷害。所以在他的心裡,這一次仍然不會有什麼問題的。只是他沒有想到的是,雲夕射出的,卻不是修道界的寶劍,而是飽含著仙家氣息的仙劍。
只是一轉眼的時間,無敵身體外圍保護著他身體的血色雲霧就被擊散了一半,仙劍毫不停息的穿過了無敵的身體,頃刻之間大魔神就受到重創。
眼巴巴的看著自己已經透明的身體。若不是大魔神有獨特的修復方法,那麼現在這場戰鬥就已經可以結束了。瘋狂的揮舞著身體周圍的魔頭,無敵發出了凄厲的慘叫聲。
「我要殺了你,殺了你!啊啊」
被鋪天蓋地而來的紅雲嚇住了,雲夕踉蹌的退了兩步。如果她多少有些戰鬥經驗的話就會明白,因為無敵從魔神提升為大魔神的時間太短了,他甚至連一件象樣的法寶都沒有。如果雲夕能夠強硬的展開攻擊,戰鬥可以在很短的時間內就結束。
但是雲夕不明白,所以她不敢應擋,她選擇了撤退。可是雲夕這一退不要緊,卻把後面的曠野送了出去。雖然說曠野現在也算是修道界的超級高手,但是面對著大魔神的攻擊,他還是顯得太差了。修道界的攻擊方式對大魔神來說,即使有效也有限得很。
不過在戰鬥經驗上,曠野比雲夕卻高了不止一個檔次,明知道自己抵擋不住,曠野也就展開了瞬移,總算是躲過了無敵的攻擊。
望著構成防禦陣的桃花都在那片魔頭組成的紅雲吸收之下變成了枯枝,雲夕心中突然一陣怒火。雖然之前她還在覺得這粉紅色的桃花真的很礙眼,但是當這些美麗的花朵被毀之後,她卻又捨不得了。
水袖一揮,雲夕面前的一片紅雲頓時向兩邊分開,在主人的召喚下,仙劍又發出明亮的金光,從無敵的身後再一次的穿過了他的身體。紅白相繞之下,無敵發出痛苦的嚎叫,兩次遭受重創,即使是大魔神也難以承受。
「我要吃了你!」發狂了一般的大吼起來,無敵完全放棄了抵抗,合身向雲夕撲去。
在那片紅雲展開之後,雲夕終於看到無敵的身體。那儘是由血肉骷髏所組成的軀殼,甚至可以看到無限的蛆蟲在翻滾著,一種噁心的感覺湧上喉嚨,在這種危險的時刻,雲夕竟然嘔吐起來。
早在雲夕穿上仙甲的時候,曠野就知道救了他的竟然是個仙人。本來還以為。有一個仙人在,收拾掉大魔神簡單的就跟喝水一般,可是怎麼想的到,這個女仙人居然在關鍵的時刻突搥了。
驚慌之中,曠野拋出自己的飛劍,只希望能夠暫時阻擋無敵片刻。可是已經完全放棄防禦的無敵根本不在乎曠野法寶的攻擊,任憑飛劍插在身體上,此時無敵最大的希望,就是吃掉這個傷害他兩次的女人。
「快跑啊!」曠野愣住了,這個女仙人究竟是怎麼煉到這個境界的?居然連怎麼對付大魔神都不知道。就算她是仙人的身體,也承受不了大魔神的腐蝕啊!
眼看無敵就要撲到雲夕身上了,天空中突然傳來了一聲厲喝,「找死!」
整個天空頓時被輝煌的金光所籠罩,無敵周圍的死亡氣息轉瞬之間消失的乾乾淨淨。那些魔頭組成的紅雲在金光的照耀下,彷佛冰雪遇到陽光一般,飛快的融化,最後蒸發變成氣體。
彷佛感覺到光芒中的危險,無敵趕緊停住腳步。揮舞著破爛的披風想要阻擋住金光的照耀。可是所有的一切都是沒有作用的,那片金光絲毫沒有受到阻礙的穿過了披風,照在無敵那由血肉與屍骨組成的身體上。
隨著第一絲濃煙的冒起,片刻之間,大魔神渾身上下都劇烈的燃燒起來。大火之中,一個個或漆黑或鮮紅的元靈掙扎著逃出來,在金光中接受了凈化,然後慢慢的消散。
說起來雖長,實際上卻不過眨眼的時間而已,那兇悍的大魔神無敵就在這片金光之中化做了陣陣白煙。這個殺害了無數凡人和生靈的魔神終於得到了他應有的下場。
「雲夕、雲夕,你有沒有事啊?」天空中,傳來了熟悉的聲音。
曠野撓了撓頭,這個聲音好像很熟悉的樣子,可是究竟什麼時候聽過的?抬起頭來,此時天空的金光已經散去,曠野終於看到了來人的樣子。
「師父、師父,我是曠野啊、我是曠野啊,你的徒弟啊!」曠野大喜。怎麼都沒想到,居然在這裡遇到了他的師父路遙。
蹲在地上的雲夕也抬起頭來,為什麼聽到了他的聲音?難道是病了?而且病的很嚴重,現在居然連他的樣子都看到了。可是他不是跟他的小鳳兒在一起的嗎?怎麼會來到這裡的?是在做夢嗎?就算真的是做夢,也寧願永遠不要醒來。
望著落到面前的人,那熟悉的面孔、熟悉的笑容、熟悉的樣子。雲夕再也忍不住心中的痛楚,不顧一切的撲到了路遙的懷裡,狠狠的捶打著後者的胸膛。
「為什麼不來找我?為什麼不來找我?我等了你好久,好久啊!」用手捧著路遙的臉,雲夕又哭又笑的看著,「幸好我還能夢到你!你這個壞人,連做夢都不願意到我的夢裡來!」
本以為還會迎上雲夕冷漠的對待。哪知道心愛的女子卻忍受著如許痛楚。心疼的擁抱著雲夕,路遙喃道:「別哭了,不是做夢,我真的來了,我真的來了……」
「不是做夢啊、不是做夢啊,不是……不是做夢?」雲夕總算是清醒過來,一把將路遙推開,臉色迅速的恢復了漠然,「你來幹什麼?我不想見到你!」
苦笑一聲,沒想到雲夕變臉的速度居然這麼快,路遙抓住了雲夕的手,任憑後者怎麼掙扎卻始終不肯放開,「你知道嗎?我那次出來追趕你,可是你走了。」
「你為什麼不再追我?」雲夕別過頭去,不敢看路遙的樣子。
嘆了口氣,路遙道:「我也想啊,可是卻被龍王西來、魔王尚武還有仙界的三大上仙困住了,幾乎永遠都沒有辦法逃出來……」
被路遙的話嚇了一跳。雲夕趕緊轉過頭來,彷佛在分辨站在她面前的究竟是不是真的路遙。過了片刻之後才又冷冷道:「我怎麼知道你是不是在騙我?你這人說話沒有一句真的。」
「我從來沒有騙過你!」雙手摟著雲夕的纖腰,將下巴搭在後者的肩膀上,路遙喃喃道:「後來我被定天石送到了過去,送到了我們還沒有見面的時代。你不知道,為了回來。我幾乎是拚了命的尋找定天石。天可憐見,我幾乎要永遠的留在那個時代了。
因為我是神人的體質,所以不會那麼容易的死掉。那次並不是我有心欺騙你的,而是我自己控制不了自己。雲夕,對不起!對不起!」
路遙呼吸的熱氣吹在雲夕的耳朵上,後者的俏臉迅速的漲紅起來。最後連整個頸子都透露出一片桃紅色。路遙的雙手彷佛帶著什麼奇怪的魔力,雲夕先是身體緊繃,慢慢的又全身癱軟下來,若不是路遙的扶持,恐怕就要摔到地上了。
「就算你說的是真的,可是你的小鳳兒呢?」雲夕將臉帖著路遙的臉,低聲道:「你要拋棄她嗎?她那麼美麗,那麼漂亮又有氣質,你怎麼可能捨得?」
路遙痛苦的皺起了眉頭,恨不得呻吟兩聲,為什麼又說到這個關鍵處了?為難吶,究竟該怎麼取捨呢?雲夕還是天鳳?搖了搖頭,路遙正想安慰一下懷裡的人兒,胸口卻突然一陣火熱,那股本來已經被壓制、破壞性十足的力量再次肆虐起來。
眼睛驀然睜大,路遙頓時噴出一口金血,同時劇烈的咳嗽起來,體表彷佛著了火一般的通紅。失去了力量的身體慢慢的倒在地上,只有那雙手仍然緊緊的抱著雲夕的腰,同時將後者也帶倒在地。
「不要啊,你怎麼了?不要嚇我!」雲夕驚慌的大叫起來,路遙的身體火熱無比,接觸到他身體的地面迅速的一片焦黑。若不是雲夕擁有仙人的體質,恐怕也受不了那種高溫。
最悲哀的就是曠野了。好不容易才重新遇到師父,還以為可以得到師父的指點呢。哪知道,師父卻彷佛沒有看到他一般,只是在那裡跟師娘親熱,至少在曠野的心中,那應該是他的師娘才對。
本以為,親熱完了以後,師父總應該可以指點一下了。哪知道,那個天神一般的師父竟然昏倒了,而且看起來性命垂危。
才靠近路遙的身體,曠野立刻感覺到一陣火熱撲面而來,趕緊張開了護身的弧光。這才勉強抵擋的住,「師父怎麼了?師父?」
慌亂的抬起頭來,雲夕抓住曠野的領子,大叫道:「快救他,救你師父啊!快點!」
被雲夕一陣搖晃,弄得頭腦一陣迷糊,還沒等曠野恢復過來,就被雲夕一把丟到幾十丈開外,好險沒有摔死。
手足無措的望著路遙通紅的面孔,雲夕放聲大哭起來,「你快醒來,只要你醒來,我再也不要你選擇了;醒來啊,我再也不惹你生氣了。隨便你喜歡誰,好不好?好不好?」
其實路遙雖然倒下了,可是並不代表他昏迷了。身體里那道破壞的力量比之前任何一次都要來的強烈,路遙完全沒有餘力去做其他的事情,只能夠拚命的用自己的力量去壓制。
但是雲夕和曠野所有的舉動他都知道,也聽的清楚。對於雲夕的告白與請求更讓路遙又心疼又高興,路遙很想立刻站起來,告訴他們,他沒事。可是身體里的那股力量卻不肯給他這個機會。
擁抱著路遙的身體,雲夕幾乎哭得死去活來,突然之間,懷裡那具火熱的身體變得冰冷無比。甚至在皮膚表面上形成了薄薄的冰屑,越積越厚,最後竟然形成一尊巨大的冰雕。
望著冰塊里的路遙,雲夕神情一片迷茫,事情怎麼會變成這個樣子的?如果早知道會這樣,她寧可永遠不要見到路遙。什麼人可以救回她的愛人?
雲夕的眼前驀然浮現出天鳳的樣子,記得魔王曾經告訴過她,天鳳是這個世界上極為少有的超級高手,即使是龍王與孫悟空都不敢說輕易取勝的。她已經可以救迴路遙的!
「你等等!我馬上找人救你!」慌亂之中,雲夕完全忘記了身邊的曠野,一把將冰雕里的路遙抱起,連仙劍遺落在一旁都忘記了。全力的展開星空大挪移,她要去尋找天鳳,尋找能夠救活路遙的人。只要路遙能夠活過來,就算是讓她永遠孤獨又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