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五十一章 重來
姜月繁今天聽到的多,琴笙的「驚喜」自然也多,先是被一個丫鬟揭了不堪回首的老底,又被一個沒身份的平民諷刺,當真是氣的抓心撓肺,恨不得將兩人千刀萬剮。
但最叫她意外的還是「歡樂園」,姜月繁說出這個名字時,她幾乎以為自己幻聽
接觸「歡樂園」其實是一個意外,當初她遊玩郊外遇到一個長相極其俊美的男人。
那男人並不拒絕她的靠近,但又不允許她進一步接觸,就是這份若即若離,十足勾起了她的興趣。
但日子久了她也會煩,有天非要「霸王硬上弓」,男人和她玩起了你追我趕的遊戲,衣服被她抓掉了一件又一件。
不知是不是早有預謀,男人裡面穿的衣物艷麗無雙,即露又遮,當真叫她頭腦眩暈,立刻來了更多興趣。
誰知道到了關鍵時刻,男人說有個生意想她摻一票,如果不同意,他就不答應。
琴笙當時鬱悶極了,因為這男人極其厲害,竟能控制自己不舉。
為了體驗快樂,琴笙又被這男人吊了好幾日,放棄了著實不甘,刺激之下便答應了她。
不過摻一票對她來說確實利益巨大,隔一段時間總會有說不清的金銀珠寶送來。
男人也和她長期保持著聯絡,不干涉她的私交,又能偶爾令她滿意,簡直沒有比這更好的生意了。
雖說公主身份尊貴,錦衣玉食,但俸祿也不能永無止境的揮霍,就是皇帝看似榮華富貴享不盡,但國庫里的錢也並不能肆意使用,那都是治理天下的備款,有專門的官員管著。
加入了男人的生意,琴笙的銀錢卻日益充裕,能做許多從前不能做的事。
直到有一日,一個男寵撒嬌著問,她為何有數不盡的珠寶。
她嘴上笑著答,公主當然會有用不完的金銀,心裡卻同樣下了疑惑,到底是何種生意,能有如此大的利潤?
後來再以公主之名,替男人開放牢房許可權時,她便留了個意,暗自觀察那些男女囚犯都去了哪裡。
這一看不得了,才知「歡樂園」竟是做「人肉」買賣的!
世人有句說法,直接殺死不可怕,最可恨的是虐待,虐殺是天下都不能忍的事情。
雖大戶人家常有毆打下人致死的事例,但買賣虐殺則更可怖一些,也更顯得那些「歡樂」的人內心變態至極。
琴笙說不出話,好一會兒才啞著嗓子問:「你如何知道……」
「原來真的是你呀。」姜月繁歪了歪頭:「我說笑呢,但是現在知道了。」
她臉上帶著無辜的笑,眼裡卻一片冰冷。
琴笙下意識解釋:「吾也是,被人騙了才……」
「就像殺了你那忠心耿耿的丫鬟,因為是一時失手?」姜月繁臉上斂了笑意:「你這麼說,她便能活過來?還是說送到『歡樂園』的人,死的能活過來,活著的能夠不那麼絕望?亦或是說,你也沒有使用那些用『人肉』換來的錢財?」
琴笙抖著身體向後退,天冷的人止不住顫抖,加上恐懼就更加不能忍受了。
她扭頭就走,本想放一番狠話,話到嘴邊又總顯得狼狽,便不說了。
頭一次在旁人面前落了下風,還是兩個連給她提鞋都不配的平民!
她一路疾走,幾乎是跑著上了馬車。
她的身影離開后,姜月繁才看到後面還站著一人,眯眼仔細辨認了幾下,頓時覺得頭疼。
又是那個張鶴,不知因為紅襲幾次來沈府了。
關鍵他像是有狂躁症,總是說一些強迫人的話。
要她是紅襲,被男人這樣不可理喻的纏著,早拿道具讓他消失了。
不過他臉上表情不太對勁,以往都是勢在必得的,今天卻有些失魂落魄,姜月繁想了一下便猜到,他恐怕是聽到了紅襲的話,對自己的行為有了一點正確的認識。
紅襲方才對琴笙說,只能用強迫的行為掩飾自己的害怕,明知自己是錯的卻死不悔改,做這些事時一直不肯深入思考,因為連自己都會覺得可笑和可憐。
想來是看到了張鶴在後面,一句話說給了兩個人聽。
姜月繁倒不知琴笙這麼能說,關鍵她用幾天不到就學會了川澤國語言。
而能逼得她開口說這麼多話的,想來是在意至極。
她看似波瀾不驚,對什麼都毫不在意,實際最恨以權勢壓迫手無縛雞之力的人。
當初她便是默默無聞,沒有權勢,平白替人頂了罪。
她心裡難道就不恨嗎?
以真心付出卻換來一個可笑的結果,最重要的是父族拚死助她逃過一命,雖說過得不夠自在,但到底也還是活著的,最終卻以那樣的名頭入了獄,送了死。
最可惡張鶴一直不承認是他錯了,錯的離譜,卻甚至以一副原諒的姿態叫她回頭。
她還有回頭路可以走嗎?如果可以,她寧願和父輩死在斬刀之下,也不願經歷這樣心力交瘁的事。
紅襲在琴笙走後便離開了,想是不願面對那個男人。
姜月繁倒是來了興緻,攏了攏領口,踩著積雪走過去。
「張公子。」她打了個招呼:「來找我家小姑娘?」
張鶴皺著眉點頭,又搖了搖頭。
姜月繁吐出一口氣:「哎呀,她如今變得很愛說話,從前可是一個字都不願說的,你可知是為什麼?」
張鶴搖了搖頭。
姜月繁眼裡藏著不易察覺的涼,笑著道:「那倒是有一個不得不說的故事。」
也是巧的很,南宮瑾有個表妹,愛南宮瑾愛的死去活來,非他不嫁。
南宮瑾躲她躲得厲害,近幾日突然被小姑娘察覺,他總是會不自覺傻乎乎的笑
於是信心觀察,便發覺表哥有心儀的姑娘了!
那可怎麼好,表妹氣得不行,跑到沈府來找茬,紅襲是個不愛爭搶的性子,隨她指著鼻子罵也不回話。
小姑娘沒辦法了,用了曾經夏念兒使用過的手段,各種裝作受傷,誣陷紅襲。
對於這些,紅襲就是再冷靜也做不到無動於衷,她想起了自己曾經的可悲與痛苦,那段歲月即使過去了許久,偶爾想起來也會有種叫她窒息的,不想活下去的絕望。
表妹越作越厲害,直到有一日殺了一個丫鬟,誣陷到紅襲頭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