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上他了
紀府院落里黃葉落滿地,司徒音身著藍色衣衫迎著秋日的涼風緩緩飄蕩,那被玉帶束起的青絲親吻著他的玉頸,閉月羞花,沉魚落雁也不足以形容其十分之一。那精緻的人兒點綴著這院落的景色,渾然天成,般般入畫。朱唇盈盈含笑,鳳目點點帶情,那身藍衣這時候才彰顯出它的高貴與華麗。
「公子究竟是何人?」陶遠清站在白楓身後,搖著紙扇,淡淡的問。
陶墨早就在將司徒音帶進這院子中以後,便急急忙忙地跑了,只剩下陶遠清和司徒音兩人。
在從後院到這院子的路上,陶遠清已經知道司徒音是新開的賭場的管家,不過他卻是絲毫都不相信,就司音這通身的氣質豈是一個賭場的管家能有的?
司徒音露出了一個淺淺的笑意,「在下就是一家小賭場的管家,混生活不容易,好不容易僥倖贏了十小姐一局,自然要藉機攀上陶家這課大樹了,這些九公子不是都已經知道了嗎?」
「少跟我裝蒜,小妹相信你只是一個賭場管家,我可不信!」陶遠清身上的氣勢瞬間冷厲,完全沒有了對待陶墨的那種溫柔。
「九公子便是不信又能如何?」司徒音臉上的笑容絲毫未變,「現在我已經進了陶家的大門了,若是九公子想要採取什麼手段,也要想想十小姐的名聲……」
陶遠清幽深的眸子深深地看了司徒音一眼,剛想要說什麼,就見陶墨拿著骰子盅急急忙忙地跑了過來,拉著他道:「九哥,正好你還在這裡,來,你給我做個見證,我要和這傢伙再賭一局!我要雪恥,一想到我居然輸給了這麼個傢伙,我就渾身不舒服!」
「小妹!」陶遠清這時候整張臉都已經黑了,拉著陶墨的手就想要往外面走,「你在外面胡鬧也就是了,這裡可是陶府,要是讓爹爹和大哥知道你又賭,非把你的手跺了不可!」
「九哥,這裡可就我們幾個人,臭跟屁蟲是見不到爹爹和大哥的,小紅不敢出賣我,難道九哥你要去告密?」陶墨趕忙躲開陶遠清,一邊扮著鬼臉,一邊一副質問的語氣堵得陶遠清說不出話來。
司徒音慢悠悠的在院子里乾淨的石凳上坐下來,「在下初來貴府,確實是有些不適應,十小姐能來和在下說話,真真是個善解人意的好姑娘!」
「誰要陪你說話了!」陶墨瞪著司徒音道:「我是要跟你再賭一局!我一定要贏你!」
靠,這傢伙的耳朵是聾了嗎?她說了半天了,他都沒聽到嗎?
司徒音望向陶墨,臉上的笑容依舊如春風般和煦,「我可從來不跟手下敗將賭第二局,這輸了就是輸了,莫非堂堂賭俠輸不起,想要賴賬?」
「可惜了,這賭俠的名聲……」
「誰想要賴賬了!」陶墨一蹦八丈高,瞪了司徒音一眼,「大不了讓你住在府里,跟著我就是了!」
說完,陶墨氣沖沖地沖了出去。
可陶遠清卻還沒有離開,而是眸色深沉地看著那正坐在石凳上優哉游哉地看風景的司徒音。
陶墨走了兩步,發現陶遠清沒跟上來,不由得又倒了回去,看見這一幕的時候,登時不滿地道:「九哥,你一直看著這跟屁蟲幹嘛啊?」
剛說完,她似乎又想到了什麼似的,張大了嘴道:「九哥,你該不會是……看上這跟屁蟲了吧!」
話出口,她又訕訕地笑道:「九哥,你放心啊,我不會把這事說出去的,而且,我很開明的,龍陽之好什麼的,我還是很支持的,畢竟同性之間才是真愛嘛,我……」
陶墨的長篇大論還沒有發表完,便直接被一張臉黑成了鍋底的陶遠清拎著往院子外面走去。
而司徒音終究是忍不住大笑了起來,笑過之後,他的面色卻微微冷了下來,看向了小院旁邊的一根高大的香樟樹,「出來吧!」
「主子,宮裡頭有消息了,陛下已經決定了要犧牲一位皇子與陶家聯姻。」應聲出現在司徒音面前的黑衣人壓低了聲音道。
司徒音臉上卻依舊是一片雲淡風輕地模樣,「以後不要再這樣出現在陶府了,陶遠清心思縝密,若不是他不會武功,剛才你已經死了好幾次了。」
「是,主子!」黑衣人恭敬地回答道:「那主子現在我們應該怎麼辦?」
「靜觀其變!」司徒音淡淡地吐出四個字。
「可是,主子……」
「嗯?」黑衣人的話還未曾說完,司徒音一個眼神掃過去,直接讓他噤了聲,恭敬地道:「屬下先退下了。」
司徒音點了點頭,黑衣人消失在了院子中,他卻看向了陶墨消失的方向,嘴角勾起了一絲笑意,自語道:「十小姐,倒是比江湖傳言還要更有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