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酒後斷片
如玉般細膩白皙的肌膚,透著微微的紅潤,像是初生的嬰兒一般,讓人羨慕。
韓墨將手中的酒杯放下,冷冷的看著她,一雙眸子里陰冷的可怕。
如果不是知道她有一個那樣的母親,或許怎麼都不會想到,眼前這樣美麗可愛的女人,會是一個心腸毒辣之人吧?
就算她現在不是,以後也會變得跟她的母親一樣,破壞別人的家庭,自私又自利!
那一個晚上,那樣可怕而腥紅的房間,他永遠都不會忘記。
母親死之前拉著他的手,跟他說對不起的時候,那種絕望而又不舍的眼神,就算是死,韓墨都不會忘記的。
他這些年是怎麼熬過來的,怎麼從那一場噩夢中走出來的?讓他堅持到現在的動力,就是報仇!
他一定要讓那個女人付出最慘痛的代價!就算她死了,她的女兒也要為她贖罪!
床上睡著的人兒翻了個身,口中喃喃著什麼,卻是又沉沉的睡去。
韓墨微微皺了眉頭,為什麼剛才那一個瞬間,他竟然有些慌張?
他籌謀已久的計劃,馬上就要實現了,為什麼心裡沒有一絲的輕鬆和快樂?難道是等的太久了么?
對,一定是這樣,一定是等的太久了,所以連心情也有些壓抑了。
韓墨在心裡篤定的道了一聲,便起身向著床邊走去。
那個曼妙的人兒卻還沉沉的沉浸在睡夢裡,一張白凈略帶著紅暈的小臉上,勾著淺淺的笑。
「別怪我,要怪,就怪你投胎在喬家,成了那個女人的女兒!」韓墨輕聲的俯在她耳邊道了一聲,高大的身軀沉沉壓下……
清晨的陽光照在地板上,也照在那個懶懶的身影上。
也不知道睡了多久,喬欣然緩緩的睜開了眼睛,只感覺腦袋像要爆炸一般,鈍鈍的疼。
該死,昨天不該喝那麼多酒的,珊珊也真是的,怎麼又灌了她這麼多……
不對!這不是她的房間!
喬欣然一個驚嚇,直接從床上坐了起來,看著這陌生的房間,高高的天花板,還有那華麗的有些奢華的水晶吊燈,腦中一片空白。
這是……什麼地方?
她緊皺了眉頭,使勁捶了捶發漲的腦袋,卻只能想起昨天晚上的一些零星碎片。
她記得在酒吧里遇到了韓墨,然後就開始賭氣喝酒,後來呢?
後來……在洗手間的門口遇到了韓墨!
難道……這是……
被自己的想法生生嚇出了一身冷汗,喬欣然抬頭四下里環顧了一番,房間里安靜的很,沒有另一個人存在的可能。有些凌亂的大床上,也只有她一個人的體溫,難道,是她想多了?
可是身上傳來的疼痛,還有那青紫的淤痕,卻又在訴說著,昨天晚上發生的什麼……
喬欣然只覺得腦袋越發疼起來,宿醉的感覺真是太難受了。
可偏偏,還是什麼也想不起來。如果昨天晚上真的發生了什麼,如果韓墨真的對她做了什麼的話,她一定不會原諒他的!
她一定會找機會報仇,把他挫骨揚灰,踩在腳底!
「喬小姐,您起床了么?」她正惡狠狠的想著,卻傳來輕輕的敲門聲。
不待回答,傭人便打開門走了進來,將手中拿著的衣服放在床邊,恭敬的道,「喬小姐,這是少爺吩咐送來的,早餐已經準備好了,您換好衣服就可以下樓用餐了。」
說罷,轉身便要走。喬欣然一臉鬱悶的叫住了她,「少爺?你們家少爺……是誰?不會是韓墨吧?」
傭人微微有些詫異,卻還是恭敬的回道,「是的,我們家少爺是叫韓墨,而這裡是韓宅……」
傭人後面說了什麼,她根本就沒聽進去,當知道這裡是韓墨的家的時候,她的心就已經崩潰了。
看來自己昨天晚上,真的是羊入虎口了啊。落到韓墨那個小人的手裡,哪裡還有好的時候?一想到昨天自己被那個噁心的男人上下其手,她就覺得噁心。
「喬小姐?您還有什麼吩咐么?」傭人見她傻愣在那裡,不由的多叫了幾聲。
喬欣然這才回過神來,擺了擺手,「沒事了,你先下去吧。」
傭人關上門退了出去,房間里再次恢復了安靜。可是喬欣然的心裡,卻再也無法平靜下來了。
終於,她還是落在他的手裡了么?終於還是遂了華姨的心意,把她當籌碼送了出來么?
可是,如果是為了弟弟,這一切,她都可以接受!
哪怕是委身於一個沒有人情味的男人,哪怕是當了這場利益聯姻的籌碼,她都可以咬牙忍下去。
只要弟弟能平安無事,就好。
想到這裡,憤憤不平的心才總算平靜了一些。
拖著快要散架的身體進了浴室,簡單的沖了澡,就換上了傭人拿來的衣服。
純白色的蕾絲連衣裙,竟然跟她平日里穿的尺寸一樣,非常合身。果然,對於韓墨這種情場老手來說,判斷一個女人穿衣尺寸大小,根本就是小菜一碟。
不過算了,她可不會為了這種事情費腦子,反正這場婚姻,也只是一個形式而已。
走到樓下,看到餐桌上擺放著的精緻早餐時,肚子才開始抗議起來。
她也不客氣,直接坐下吃了起來,順便跟傭人打聽了一下韓墨的行蹤。
得知他上班去了以後,心裡的壓抑感才稍稍的減輕了一些。還是趕緊吃完了離開的好,韓墨的家,她可是一刻也不想多待的。
院子里陽光正好,暖暖的陽光照在身上,讓她一下子變得有些懶洋洋了,連那些疼痛似乎也減輕了一些。
院子里種了一種不知名的小花,純白的顏色,淡淡的香味,細細碎碎的,卻是開滿了整個院子,看起來格外的清新。
喬欣然不由的撇了撇嘴,一個大男人住的宅院里,竟然會種這種小花,韓墨的愛好還真是……特別呢。
沿著花徑走著,找著出去的方向,卻發現在轉角的假山下,有個身影一閃而過。
她看的真切,可是走過去看時,只有假山上的人工瀑布在流著清涼的水,哪裡有人的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