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流言

「就是她就是她，行為不檢點現在可跳樓了。」

「果然是被說中了。」

「聽說她以前不三不四，常和別人出去鬼混，還有那誰說的，說她已經懷了孩子，也不知道是誰的。」

「不是打了嗎，這種人也是敗壞風氣。」

周圍的人已經開始嚼起了口舌，除了開始的震驚外，無一例外被這流言所弄而將矛頭轉向了死者。

活該。

就是八卦的中心。

藍小玉是第一次見著跳樓現場，她愣在原地就看到凌向笛煞白著臉全身顫抖的看著那具屍體，然後他突然惡狠狠的轉頭，一個原本秀氣溫和的男生竟在一時間露出這種惡毒又怨恨的表情盯著自己。

她就知道了。

死者，是宋芷卉。

宋芷卉自殺了。

凌向笛突然朝藍小玉衝來，一把拽住她的手腕，用力之大是她都沒意料的。

「是你，是你害死小卉的！」凌向笛這跟受了刺激的瘋子沒兩樣揪住藍小玉就用力甩了出去，周圍的師生幾乎看呆了，誰也沒想到溫文爾雅的凌向笛會有這麼發瘋的時候，「你給她的什麼東西，是你害她跳樓的！」

藍小玉被這一驚變嚇的沒力抗拒，「噗通」就給扔在了地上，等反應過來時，周圍的學生已經拉扯著分開了他們兩個。

「全是你的錯！你也是殺人兇手！」凌向笛怒不可遏，藍小玉看著地上的屍體，連警察和120什麼時候來的也不知道。

警察把發了瘋一樣的凌向笛帶走了，藍小玉因為受到牽連也被找去做筆錄，也因此她了解了一些情況，宋芷卉被證實確實懷孕了，近兩個月。

等藍小玉回到趙遠信的窩裡，趙遠信正看著晚間新聞回顧，滿臉的震驚：「你們學校出人命了啊？」

藍小玉沒說話。

「哎，怎麼好端端的總有人喜歡選擇自殺這種解決方式呢？」趙遠信沒發現藍小玉的異常，他啜著牙花子，「哎呦古人說的好啊，人死有輕於鴻毛重於泰山……」他還沒發表完長篇大論就聽見樓上「呯」的關門聲，藍小玉早就鎖了房門。

「這丫頭，今天吃火藥了啊。」趙遠信搖搖腦袋換了台。

藍小玉的心情當然沒好到哪裡去，宋芷卉的事一直縈繞在自己眼前，說不自責是假，但更多的是一種凝重又壓抑的脅迫，凌向笛那聲「你也是殺人兇手」實在令她難以呼吸，她倒床就睡，這一覺醒來已是第二天的下午，手機上是許瑛的未接電話，簡訊讓她開扣扣。

打開扣扣真是世界之大，五花八門，許瑛把學校坊間流傳的風言風語全給搜羅了發在她的小窗里。

這下可好，風向轉了，矛頭變成了三角戀。

從藍小玉是介入凌向笛和宋芷卉的第三者到藍小玉居心叵測一定給宋芷卉說了什麼重話一個文弱的小姑娘才會選擇輕生，再到藍小玉是個苗家姑娘，指不定會什麼邪術把宋芷卉給整死了。

什麼？這才一天時間就把她傳的跟個為了男人不擇手段的言情小三綠茶婊一樣。

阿西巴！藍小玉狠狠的呸了口。

她穿戴整齊，縛好銅錢令，對著鏡子里的自己深深吸了口氣，撥通了凌向笛的電話。

一個小時后，她就出現在凌家家門口。

原本秀氣的男生顯得更是清瘦了，兩個眼眶又紅又腫，顯然是一夜沒睡好，看到藍小玉，忙低下了頭，輕聲輕語的一句：「很抱歉。」他咬咬牙，「昨天是我失態了。」回想自己跟瘋狗一樣指著藍小玉大罵，「說重了話給你造成困擾，該責怪的人是我，是我沒及時的開導她。」他道歉倒是很誠懇。

「宋芷卉不需要開導，」藍小玉並不是為了追究這責任而來，「你不相信鬼神之說，」藍小玉盯著他的眼睛，「那麼凌向笛，你想知道真相嗎？」

凌向笛一愣，藍小玉的眼睛很大，就像會說話一樣望過來，他點點頭。

「我們去宋芷卉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