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熱鬧如家

「她，的確太頹廢了。」季少言嘴角揚起。

張媽做好早飯，估量著唐歡語也不會起來吃早飯，三個月了，她哪天不是日上三竿才起來。

「大家早啊！」今天唐歡語卻破天荒地起來了。

還穿上了一套休閑學生裝，簡單的馬尾隨意紮起，不施粉黛，真像一個清秀可愛的學生妹。

季少言斜視了她一眼，繼續默默吃自己的早飯。

「少夫人早！」張媽雖是驚訝不已，卻也馬上回過神來，幫唐歡語擺上了碗筷。

「季少言，你怎麼不跟本小姐打招呼？」唐歡語不樂了，季少言怎麼一大早就無視她。

「聒噪，食不言寢不語。」季少言冷冷地飄了一句。

「切，你現在不就言了嘛！」唐歡語不服。

「我那是在勸導你。」

「借口，說話就是說話了。沒有以身作則。」

「哼——」季大少表示不和小學生計較。

「你哼什麼？嘲笑譏笑還是諷笑？」唐歡語緊追不捨。

「我不和小學生一般計較。」

「季叔叔，你是在表揚我青春年少，富有朝氣么？謝謝，謝謝，多謝表揚！」唐歡語得意不已。

季叔叔？這個梗讓季少言嘴角一抽：「我在嘲笑你發育不良。」

「你——我不跟叔叔一般計較！」唐歡語端起桌上的牛奶，狠狠猛灌了幾口。

季少言假裝沒看到這種不斯文的吃法。他是受過良好教育的人。

「少夫人，快吃飯吧。」

「我不吃飯，我要去跑步去了，跑完回來如果餓了就吃，不餓就減肥。好了，不和你們說了，我走了。」唐歡語蹦蹦跳跳出門跑步去了。

「有少夫人這個活寶真好。家裡熱鬧了不少，像個家了！」張媽嘴角溢滿了笑意，喃喃自語。

活寶？熱鬧？家？

季少言握著筷子的手一頓，隨即又恢復平靜。

是啊，熱鬧多了，像個家了。

他是個沒有家的人，每次看到季少軒帶來的熱鬧，也只能站在角落裡看看而已。每次看到小唐歡語和季少軒玩得開心，他只是心裡羨慕，卻裝出一副滿不在乎的樣子。

現在這份家的感覺，很奇妙，他莫名的不想打破這種感覺。

不過，這種感覺能維持多久呢？

這份溫情，本來就是不屬於自己的，是自己奢求回來的。

這麼過年了，季少言，難道你還沒有明白么？

也罷。她本就是林中的小鳥，能困住她一個月，也不錯了。不能奢求太多。

這幾天唐歡語著實變了一個人，不再睡到日上三竿，每天早起跑步，有事沒事拿著一本管理學的書，通常能找到她的地方就是季少言的書房。

她以前沒發現，季少言的書房著實是一個大寶庫，各種各樣的書，應有盡有。

有時她看得盡興了，看著看著就睡著了，還是季少言從書房把她拎了出來。

季少言一直以為她只是三分鐘熱度，沒想到她真是看書上癮了。還變身為一個好奇寶寶。

季少言正在審閱文件，唐歡語便抱著一本書像個好學生來請教。

「少言哥哥，市場營銷和推銷有什麼區別？」其實這個問題困擾唐歡語很久了，她覺得推銷看上去就比較low，市場營銷好像比較高大上。

「推銷就是把東西賣出去，沒有系統可言。比如你有個產品，你不管不顧反正就是要對方買了就好，這就是推銷。市場營銷是用一種戰略，一種有系統的學問。它首先要做的是了解顧客需要的是什麼，而不是一味給她推銷。」季少言放下了手中的文件，想了想用最簡單的語言來解釋。

「哦，了解顧客需要，然後再推銷給他，那市場營銷本質還是一種推銷咯？」唐歡語撓撓頭。

「也可以這麼說，只不過推銷只是市場營銷的一部分。市場營銷的關鍵在於定位，你要了解顧客需要什麼，然後根據顧客的喜好，市場的需求來形成整個公司或者團隊的戰略，然後讓顧客心甘情願地買你的產品。在這個過程當中你需要了解顧客導向和競爭導向……」季少言娓娓道來。

唐歡語好像聽懂了，好像沒聽懂，萌萌的樣子很可愛。

季少言拍了拍她的頭：「真不知道你大學學了什麼！」

「大學當然是為了考試，哪裡真的去消化那麼多深奧的東西。還有，別打我頭，把我給打笨了！」季少言嘟嘴。

季少言：「……」

唐歡語又嘰嘰喳喳問了幾個問題。

季少言也都一一幫她回答。

「哦！」唐歡語一副受教的模樣。

「你的畫展怎麼樣了？」季少言突然想起她之前不是興趣在於她的畫展么，最近好像沒有什麼動靜了。

「哈哈！我的畫展已經籌備得差不多了。我讓孟夢幫我租了廈氏展覽中心的二樓展覽室，在這個星期天展覽。不過我沒有用真名，用的是一個叫「語韻」的名字。「唐歡語嘴角上揚。

「語韻？」季少言輕輕咀嚼著這個名字。

「對啊！語代表我，韻是韻味，越是沉澱越有韻味。」

「我以為你會來個小雨，小歡什麼名字的，那比較符合你的氣質。」季少言調侃。

「你這話什麼意思？」唐歡語不開心了。

「就是字面上的意思。」

「你是說我沒有沉澱底蘊？」

「這是你自己說的！」

「季——少——言——哼！」唐歡語只得一個人生悶氣！

也奇怪，之前冷戰，每次都是季少言跳腳，現在和他和平相處，反而每次都是自己氣的跳腳。

難道這就是傳說中的風水輪流轉不成？

「要不要少言哥哥來支持支持你？」季少言揚了揚眉。

「不要不要。這次不用真名就是想看看我的畫到底能不能找到知己真愛，看看自己的實力。要是用了真名，哪怕別人不喜歡我的話，為了討好唐氏或者季少，也會違心說好，這不是我想要的。」

「嗯，不錯，有長進！」季少言讚許地點點頭，「不過，到時如果沒人欣賞，不要哭鼻子。」

「你——烏鴉嘴！」唐歡語真是不想和他多說話。

「我只是幫你把最壞的結果想好，免得你傷心，多好。這樣無論如何都會比最壞的結果好咯。」季少言一副理所當然的樣子。

「那我豈不是還要謝謝你？」

「不客氣。」季少言理所當然地接受了唐歡語的道謝。

「哼——懶得跟你計較！」

唐歡語跺了跺腳，抱著書氣呼呼地離開了。

季少言嘴角揚起的弧度卻越來越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