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大爺錦兒
「簽名我就不簽了。我的簽名不值錢。你們要簽可以去季氏大廈找我哥哥。這是我女朋友的畫展，大家多多支持。多評論。到時我們會在好的評論里挑出幸運觀眾，幸運觀眾會拿到我哥哥親筆簽名的畫集。」季少言不急不緩，微笑著娓娓道來。
「好棒！快去留言——」
「別搶，我先留言！」
「……」
季少言邁著長腿走到了唐歡語身邊，唐歡語複雜地看了他一眼：「我怎麼不知道有這個活動？」
「臨時加戲，效果好就好。」
「沒想到你扮演你弟扮演得挺像的。」唐歡語似笑非笑地看著季少言。
季少言面無表情地看了她一眼：「你不是早就知道了。」
唐歡語一怔，曾經的一個畫面出現在眼前。
唐歡語的名字雖然和「歡雨」諧音，但是小時候的唐歡語最害怕的就是打雷，最討厭的就是下雨。下雨天一出去便渾身濕淋淋的，一點也不好受。唐歡語最討厭那種濕濕的、黏黏的東西打在自己臉上，所以每次下雨，她都不出門。
那時候她還是小學。
那天放學回家，天空中烏雲密布，唐歡語怕馬上就要下雨，便加快了腳步。不料走到一半，傾盆大雨便砸了下來。唐歡語沒帶傘，就只能沒命地在雨中奔跑。
那天還真倒霉，唐歡語不知被什麼拌了一腳，直接來了一個狗吃屎。她生平最討厭的雨和泥沾滿了她的臉，她也顧不得形象，坐在地上開始大哭起來。
她也說不清在哭什麼，就是覺得渾身都髒了，很不舒服。
在她哭的時候，有個人卻笑出了聲。
唐歡語一聽到笑聲，立馬止住了哭聲，像是一頭受驚的小鹿，四處張望。那時候她看到乾乾淨淨的季少軒撐著傘，站在旁邊笑著。
唐歡語氣極，起身一把奪過季少軒的傘，季少軒也是愣住了，完全沒想到唐歡語會來奪自己的傘，沒用力道，就那麼輕易被唐歡語奪走了。
唐歡語狠狠地把傘扔到了地上，看雨打在季少軒的頭上，臉上，身上，突然覺得很爽。
當然，她還不解氣，跑上前不管不顧地抱住季少軒，像八腳魚一樣把整個人緊緊吊在季少軒的身上，然後把臉上的泥全部擦在季少軒白凈的衣服上，把髒水甩了季少軒一頭才解氣。
季少軒也不生氣，看她這副小可憐的樣子，反倒覺得更好笑了。
「不準笑！」唐歡語恨恨地下命令了。
「我就笑！」季少軒不聽命令，反而挑釁。
「你再笑，我就咬你！」
「你敢——」季少軒剛說完「敢」字，唐歡語真的湊上來咬了。
季少軒連忙躲著，唐歡語鬧得很歡了。
季少軒還要顧著不讓身上的小人兒摔下來，偏偏唐歡語一點自覺性也沒有。
「好了，別鬧了，我送你回去！」季少軒被身上的人鬧得哭笑不得。
唐歡語冷哼一聲，任由季少軒抱著也不下來。
兩人就這樣走了幾步卻看到季少軒撐著傘錯愕地看著他們。
隨後，微笑道：「原來哥去接你了。那歡語，就讓哥送你回去吧。」
說完，也不等唐歡語回應，就快步走了。
唐歡語急了，她感覺她的少軒哥哥好像生氣了，看到少軒哥哥的背影有些蕭條，她就不開心了。
「你快放我下來，你不是少軒哥哥。你是季少言，你快放我下來。」唐歡語掙脫著要下來。
「怎麼，這麼著急去追季少軒？剛剛不是還玩得很開心？」季少言收起了剛剛無暇的笑容，換上了略帶嘲諷的笑容。
「我怎麼知道是你！你害我少軒哥哥生氣了。都怪你！誰讓你假扮少軒哥哥的！」唐歡語看他嘲諷的笑容，愈發生氣了。
「假扮他？我從頭到尾沒有說過自己是季少軒。是你一直把我當成季少軒。要論演技好不好，你不是早就知道了？」季少言放下了唐歡語，臉上不再有任何錶情。
「你——」唐歡語跺跺腳。
季少言冷冽地看著他：「假扮季少軒，我不屑！我季少言就是季少言。不要把你自己的認錯，推到別人身上！」
說完，不再看唐歡語一眼，掉頭離開。
唐歡語看著離開的兩人，心中掀起一股悲涼，難受得要命，想哭卻哭不出來。
回去就大病了兩天。從那以後，她每次看到季少軒，都要再三確認幾遍。卻也沒見到季少言再「假扮」季少軒過。
「小唐子，快快來接駕——本大爺來了。」清脆響亮的聲音灌進唐歡語耳中，硬生生把她拉回了現實。
唐歡語掏掏耳朵，這陣勢，不用說一定是某人來了。
程錦兒今天穿著一身牛仔裝扮，藍色便鞋，隨性中不乏文藝氣息。此刻卻像個山大王一樣吆喝著。唐歡語笑著走過來，看見程錦兒後面還跟著幾個俊男靚女。
「這些是我的表哥表姐、閨蜜好友，我都把他們拉過來給你捧場了。」話落，又朝著他們指了指唐歡語，「漂亮吧！」
其中有個人笑了笑：「果然，人比照片上還要漂亮。美人畫的畫想必定是特別精彩。」
旁邊的人便跟著笑了。
「快去看。別打擾我們敘舊了。」程錦兒把他們趕走，又往大廳看了幾眼，目光放在季少言身上片刻，便開始和唐歡語閑聊了起來。
「沒想到你這兒生意這麼好。早知道就不拉人來了。」
「你可不知道上午的慘淡場景，一個人也沒有。多可憐啊！你應該上午來的。讓這些俊男美女一站，估計別人就爭著搶著來了。」唐歡語先是可憐狀，而後也朝著程錦兒調侃。
「那些人，哪能比得上你和你家季少顏值高？讓他們當模特，還不如你倆搭配，就門口一站，要多少人有多少人！」程錦兒撇了撇嘴。
「我是畫家主人，哪能出來亮相。」唐歡語一副你不懂行情的樣子，讓程錦兒無語。
「你那是有資源不懂得利用。話說，今日你家總裁大人都不用工作的，一直這樣陪著？什麼時候變成這樣的好男人了？」程錦兒八卦得看著唐歡語。
「男人的心思不要猜。我怎麼知道他腦子裡想什麼，或許一時腦子搭牢就不想上班了呢！」唐歡語不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