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冤家少言

一個月前。

唐歡語此刻正歡騰地在廚房做著飯菜，臉上瀰漫著怎麼也掩飾不了的欣喜。她難得下廚，下廚會讓她白皙水嫩的手充滿油漬，但是她又的確非常喜歡這種自給自足的感覺，看到自己的勞動成果，她會有一種成就感。尤其，是她開心的時候。

「少夫人——」張媽一叫出這個稱謂，唐歡語好看的眉便緊緊蹙起，張媽立即噤聲，隨即改口，「小姐，菜做得怎麼樣了？」

唐歡語臉色又恢復了以往的笑容，露出了甜甜的酒窩，原本大大可愛的眼睛早已成了琉璃般通透的眼眸，真誠開心的笑容猶如綻放的花朵般美好。

此刻嘗了一口還在煲的湯：「快好了，這個湯煲好就好了。」

「小姐，今天心情不錯吧，怎麼突然有了煲湯的興緻？少爺出差已經有快一個月沒回來了——」張媽不經意地提到少爺，唐歡語眉頭微蹙。

「張媽，你別老是提起季少言行不行啊！他出差關我毛事？他出差最好，不會礙著我！」

張媽低低地嘆了一口氣。這對夫妻，太讓人操心了。

她其實有種感覺，他們很快就會離婚，原因很簡單，少爺不喜歡小姐，小姐也不喜歡少爺。但莫名地，她又感覺這應該不是他們的結局才對，明明他們兩個人在一起那麼登對——金童玉女一般，怎麼會處成這樣？

她還記得，結婚的第一晚，她第一次在少爺的臉上看到了驚喜，少爺老是冷冷的沒有任何錶情，第一次像個孩子一樣驚喜萬分。然而進去不到一個小時，少爺就怒火沖沖地沖了出來，自那以後，少爺就不常回家，偶爾回來幾次，也沒有什麼好脾氣。一個月後，少爺就出差了，至今還未回來。

不過少爺瞞得很好，所有人都以為少爺和少夫人很恩愛。只不過少爺生意很忙，畢竟有著季家這麼大的一個企業。

張媽剛這麼想著，就聽見悉悉索索開門的聲音。隨後一個修長的身影漸漸浮現。

「少爺，你終於回來了！」張媽略帶皺紋的臉上洋溢著難掩的激動。

季少言點頭示意，臉上帶著疲憊，隨手脫了身上的外套往沙發上一扔。環顧四周卻沒有看到那個女人的身影。

「張媽，我湯煲好了！」唐歡語歡騰地跑出來，看到突然出現在大廳的男人，臉上的笑容慢慢凝固。

季少言看到臉上洋溢著笑容的唐歡語，腰上還系著可愛的「hellokitty」圍裙，真像是一個可愛的居家老婆等待著老公的回來。這樣一想，臉上的疲憊消失，有一種溫馨的感覺在身旁環繞。

「你怎麼回來了？」唐歡語眉頭一皺，絲毫不掩飾臉上的嫌棄。

其實唐歡語本來想和氣地說一聲：「你回來了？」只不過他來的太突然，一看到他那張冷峻的臉，她就想到那晚。

一想到那個噩夢的晚上，她就沒什麼好脾氣了。

「唐歡語，出息了，做飯都會了，果然，有了情夫的女人果然不一樣。」季少言看到唐歡語臉上的嫌棄，那一絲溫馨消失殆盡，陰冷的聲音在空蕩的客廳響起。

果然是冤家，開口就是諷刺，唐歡語抿著嘴，努力不和他爭吵。現在她不回頭，閉上眼睛就能想到他那張滿是譏誚的臉，讓她感覺很噁心。

「你說話啊！我是不是該感謝你，讓我體會到戴綠帽子的感覺？嗯？這一個月我不在，和他相處得很舒服吧？」季少言兩步快走到她背後，拽住了她的手，力道越來越大。

她也不管生疼的手，臉上還是一如既往的漠然，彷彿他就是空氣。

常言道，你討厭一個人，最好的方式就是漠視他。

這樣的表情生生觸怒了季少言。

他把她狠狠地拽出了房間，唐歡語眼底閃過驚慌，很快又恢復淡然。

他狠狠揮開了桌上的東西，把她抵在桌子上，一把撕開了她身上的裙子。

她的眼底終於有了恐慌，渾身開始顫抖。

「終於不是剛剛那副死魚表情了，原來你也會害怕。」季少言加大嘴角諷刺的弧度，手上的力道也不自主的加大。

唐歡語顫抖得更加厲害了。

季少言不管不顧，扯開了她身上隨後一層薄紗。

張媽看到這個場景，默默退了出去。

「不要——不要——」唐歡語瞳孔放大，如同迷失在沙漠的麋鹿。

「是不，還是要？」季少言一邊挑起她身上的敏感，一邊用魅惑的語言在她耳邊低語。

「季少言，不要讓我恨你。」唐歡語眼底沒有了淡漠，沒有恐懼，只有濃濃的恨意，這恨意，卻是狠狠灼傷了季少言。

「恨我？若是現在是那個男人，你是不是就順從甚至主動承歡？」季少言眼底露出兇狠，只要這個女人說是，彷彿他就要撕裂她。

提到他，唐歡語眼中閃過多種情緒，浮現溫柔。

這抹溫柔，生生刺痛了季少言的心，他狠狠推開了唐歡語。

「我季少言，要什麼樣女人沒有，你，我還不屑！」

唐歡語狼狽地倒在地上，手上擦破了皮，眼中卻閃過一抹釋然，快得讓人來不及捕捉。然而就是這麼一瞬，還是被季少言捕捉到了。

季少言氣極反笑：「我真是娶了一個好妻子。滾，你給我滾！」

唐歡語笑了，也不管季少言怒火，重新穿好衣服，頭也不回地走出了門，只有門狠狠關上的聲音。

季少言狠狠踢了一腳桌子。踢翻了旁邊的椅子，嘴角露出了一抹諷刺：「季少言，你還在期待什麼？難道還指望那個沒心的女人會對你有心？」

唐歡語走到門口，想到了什麼，腳步輕快了起來。

前幾天，季少軒告訴自己今天會回來，所以她今天心情才會那麼好。她到現在，已經將近兩個月沒有見過季少軒了。

從知道她和季少言結婚，季少軒就離開了。

那場婚姻，季少軒才是最痛苦的吧。不然，他也不會連喜酒都不喝就走。還好，他相信自己，他告訴自己她會一直等他。不然，她真的不知該怎麼辦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