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小魚小語

季少言也不知什麼時候走到了唐歡語的身後，鄭媽看到季少言走了過來，笑呵呵地準備晚飯去了。

「一個人呆在這兒看小魚兒？」季少言好聽的聲音在唐歡語背後響起。

「對呀，我小時候最喜歡的就是來看小魚兒。一天要看好幾次，不看他們呢，我就不安心，晚上也睡不著。我總想小魚兒快快長大，卻怎麼也沒看到他們長大。」唐歡語有些犯愁的語氣讓季少言嘴角揚起。

「這麼喜歡小魚兒，改日在季家別院挖個池塘，你想要多少魚都隨你，你一天看幾次都可以。」

「真的嘛？」唐歡語眼中亮晶晶的，想象著以後每天有小魚兒相伴，心情頓時好了。

「呵呵，這麼開心呢！」看到唐歡語心情好，季少言心情也不賴。

「那當然，魚是最有靈性的動物，雖然有時有點笨。」

「為什麼笨？」季少言不解。

「唉。這是有故事的。」唐歡語嘆了口氣，坐了下來。

「什麼故事？」季少言也有幾分好奇。

「想當年，我們家一開始是沒有池塘的，我喜歡小魚兒，就買了魚缸，弄了幾條小魚來養。我那時可開心了，生怕他們餓著，每天一日三餐供奉著他們。結果，哼！」唐歡語冷哼一聲，「他們實在是太愚蠢了，飽了也不知道不吃，一股腦吃了，第二天就都撐死了，害我還哭了好幾天。」

「哈哈……」這實在太逗了，季少言大笑了起來。

唐歡語看到季少言難得的大笑，一下子看呆了眼，他這樣毫不掩飾地大笑特別好看，就像是一個大男孩單純地笑，整個人都溢著陽光。原來，不僅僅是季少軒可以擁有陽光，季少言也是可以的。

「你說你怎麼可以這麼蠢！」季少言拍了拍唐歡語的腦門。

「什麼我蠢，明明是他們蠢好不好！」唐歡語不樂了。

「好，他們蠢，你聰明！」

「那當然。後來我就聰明了，挖了一個池塘，每天也不喂那麼多。你看他們現在還快活似神仙。」唐歡語很自豪。

「你怎麼知道這些魚還是你那個時候的那些魚，搞不好老早換了一批了。」

「你怎麼這麼討厭！我說是就是！」唐歡語瞪著他。

季少言算是明白了，她這個人還有一個壞癖好，那就是爭不過別人的時候，硬要弄到贏為止，哪怕耍賴撒潑也好。

但她這點小脾氣，季少言一點也不討厭怎麼辦！甚至，想寵著她。

鄭媽今天特意準備了一桌唐歡語愛吃的飯菜。

「鄭媽，還是你懂我，都是我愛吃的菜！」唐歡語看著一桌的愛吃的菜就覺得特別開心。

「小語，多吃點。」唐海華慈愛得看著唐歡語。

「嗯。」唐歡語應了一聲，低頭開始扒飯。

「少言，你也多吃點！」唐海華笑著看著這個女婿。

「好。」季少言點點頭。

「今天晚上就住到這吧？難得回來一次。」唐海華期待得看著唐歡語和季少言。

季少言看了幾眼唐歡語，唐歡語搖了搖頭。

「不了，今天還有事，下次吧，下次來有空就住下。」季少言聲音無波，卻也不僵硬。

「好吧。那下次吧。」唐海華有一些失望卻也無能為力。

唐歡言還是一言不發地扒飯。

「別光顧著吃飯，說好你愛吃的菜呢！」季少言把紅燒雞塊、糖醋排骨夾到了唐歡語碗里，唐歡語抬頭看了他一眼，繼續扒飯。

季少言什麼時候變得這麼好脾氣了，感覺越來越不像他了。

這一桌飯還算吃的比較愉快，至少不需要偽裝什麼，像唐歡語，不想說話，就自始自終一句話不說。

季少言和唐海華倒是時不時會聊上一兩句。

吃完飯後坐了一會兒，季少言跟唐歡語便準備離開了，唐海華深深得看了唐歡語一眼，轉頭看向季少言：「少言，好好照顧小語。」

季少言看了看踢著腳下石子的唐歡語，寵溺得摸了摸她的頭髮：「我會的。」

唐海華目送著季少言和唐歡語離開，直到看不到車的影子，才轉身，拿出一直放在口袋裡的懷錶，懷錶里有兩個小女孩，一個天真浪漫，扎著一隻小辮子，樂呵呵的，還有一個乖巧懂事，眼睛里卻流露著害怕。唐海華看了看兩個小女孩，嘆了一口氣。

季少言看著坐在車子里神遊的唐歡語，敲了敲她的腦袋：「在想什麼呢？」

唐歡語吃痛回神，不滿地看著季少言：「不要老是打我的頭，會被你打笨的。」

「不會打笨的。」

「為什麼？」

「只有聰明人才會被打笨，你嘛——」季少言故意打量打量她，然後呵呵一笑。

「季少言！」唐歡語氣呼呼得喊了一聲季少言的名字。

「幹嘛？」

「你還是不說話少言的時候可愛一點。」

季少言：「……」

可愛？季少言白了她一眼，她用錯詞了吧！

季少言剛準備說句什麼話，手機就響了起來，季少言看了唐歡語幾眼。

唐歡語奇怪，手機響了就接，看著她幹嘛。

季少言又瞪了她一眼，然後指了指方向盤。唐歡語這才明白，原來她是讓自己幫她接手機，說聲就好了嘛，裝什麼酷！

話說，他的手機在他的口袋裡，自己接就意味著要伸到他口袋裡去掏。

「那個，你自己拿出來我幫你接。」唐歡語有些不好意思。

「你想出交通事故？」季少言聲音無波，偏偏讓唐歡語聽上去有點抓毛。

唐歡語瞪了他一眼，硬起頭皮，把手伸進了他的口袋，頓時一股暖流從她手心傳入心底，她還能感覺到他身上專屬的味道。

唐歡語臉唰得紅了起來。

季少言心情卻是不錯，嘴角微微上揚。

唐歡語好不容易把唱著歌的手機掏了出來，頭上微微滲出了汗。

季少言故作驚訝地問：「你很熱么？車裡明明開了空調呀！」

唐歡語：「……」不想和你多說話！

唐歡語看了看手機上顯示的稱呼：「媽媽。」

小聲地告訴季少言：「是你媽。」

季少言一下子冷了下來：「你接吧。」

唐歡語按下了接通鍵：「喂，媽媽。我是小語。少言呀，他在旁邊開車。」

林紫雪在電話里絮絮叨叨說了一堆。

唐歡語時而皺眉，時而展眉：「哦。那我待會問問他看。要不待會讓他回你個電話？不用了？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