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救人!能動手不吵吵
「此山是我開、此樹是我栽、要想此路過,留下買路財。」
看著眼前這在影視劇中經常能見到的一幕,李白有種很好笑的感覺,沒想到穿越到玄唐讓自己見到現場直播了。
「喂!那邊的酸書生,你那表情是瞧不起我們嗎?」
「老大,應該是被這老媽子叫聲吸引來想要英雄救美的,結果被嚇尿了。」
「別說這老媽子的聲音喊起來還是很酥麻的,也許在床上更受用,哈哈。」
不能忍,被黨和國家教育了多年,李白覺得眼前的事不能忍,儘管他身上帶有問題青年的標籤,可自己最多也就是喝喝酒,追追校花,還上升不到一幫青年調戲一位中年婦人的無恥高度。
李白出手了!
校花周圍自然是少不了護花使者,為了脫穎而出,李白可是煞費苦心,三年來他從跆拳道白帶到黑帶四段,連破了好多市裡記錄,甚至有專業運動隊邀請他加入,只是被李白婉言謝絕,當然練跆拳道也是耽誤他學業的一個主要原因。
沒曾想,穿越后的第二天,愛好就發揮了重要作用。
多場的打架經驗告訴李白,這些所謂的山匪就是幫烏合之眾,只有老大和說自己嚇尿那兩個山匪拿著柴刀一樣的武器還算是個鐵傢伙,有幾個舉著現砍下來的竹子,甚至還有空著手的。
拜託!打劫也是個有技術含量的活,這麼隨心所欲可不好。
射人先射馬、擒賊先擒王。
眼前的打劫都不如李白平常打架的陣仗,根本嚇不著他,他借著較高的地勢,左腳蹬地,向下俯衝的同時右腿抬起,右腳過頭腳尖勾起,快到老大身前時,右腳放鬆、腳面崩平下壓擊打,力量在空中快速爆發。
「啊,打!」
李白此時李小龍附體,卻用的是跆拳道的下劈腿,一腳直接把山匪老大幹暈了。
「小白臉有兩下,你們三個右邊,你們四個左邊,你……」另一個柴刀男還在吵吵指揮呢,李白的後續進攻接踵而至。
這就是一場跆拳道show,這就是一場李白宣告重生的華麗轉身。
伴隨著激情吶喊,李白施展出一個個跆拳道經典動作,側踢、勾踢、后踢、后旋踢、單腿連踢、雙腿連踢,一身白衣的李白,靜若處子、動若脫兔,修長的雙腿配合乾淨利落的腿法,沒有一個山匪能在他面前走上一個回合。那一節節竹竿就是元修腳下的表演板。
二十一世紀的智慧、二十一世紀的速度,別說是這幫的山匪,就算身後三個見過世面的和更遠處飽讀詩書的孟浩然都看得驚心動魄,他的太白賢弟這一刻是戰神附體呀。
「啊!」一地昏厥的人讓李白把胸中的鬱悶發泄出來,頓時感覺輕鬆了很多。
李白恐怖的表現讓其救下的三人不敢上前,倒是孟浩然氣喘吁吁的走過來,看著李白如同初次相識般。
「太白賢弟,就知道你有一肚子錦繡文章,何時身手也如此了得了?」
「酒壯詩人膽,路見不平一聲吼;能動手就不吵吵。」李白拽道,現在的他正好與孟浩然的評價相反,腿腳還行,作詩可就稀鬆平常了。
「好個路見不平一聲吼,這位公子能文能武,蝶兒快來謝謝救命恩人。」中年婦人攙著她口中的蝶兒還有那個男僕一起過來感謝李白。
「不用客氣,叫我李白就行,其實是他們哥幾個運氣不佳,正碰上我心情不爽。」李白真沒把這件事放在心上,他瞥見了彎腰作揖的男僕背上的長劍,問道:「你有武器在身,剛才怎麼不上?」
「李公子還真是特立獨行,我朝天子馬上得天下,整個玄唐尚武氣息濃厚,因此上至王公貴胄、下至販夫走卒外出行走時都喜好佩戴武器,而武器中尤以寶劍最受歡迎。文隨就是這種情況。」美婦對著李白笑道,半老徐娘、風韻猶存。
李白心中暗驚,唐朝是華夏歷史上封建王朝的頂峰;同時兼達天下,開放程度也很高;看樣子這玄唐的風氣還有過之,這位美婦不會是看上自己了吧。
「呵呵,柳姨莫要唐突。」銀鈴般的笑容從蝶兒口中傳出:「不知恩公哪裡高就,所來何事?」
這下可問住了李白,捉月而亡以前的事他不知道,萬一說的偏差大必然會更加引起孟浩然的懷疑。
好在孟浩然還處在恩公摯友的亢奮狀態中,並沒有注意李白的神情,李白停頓他自然而然的接過話茬:「在下襄陽孟浩然,與李白應試落第,心情鬱悶就結伴遊玄江,到此想登天門山,這不偶遇三位,才出手相助。」
「沒想到恩公還文武雙全,進士及第本就是萬里挑一,李公子不要灰心喪氣。」蝶兒說道。
「文武雙全不敢當,我對入仕已心灰意冷,剛才的交戰讓我有了棄文從武的念頭。」李白這句話是經過深思熟慮的。
顯然他所處的玄唐非華夏文明上的唐朝,也給了自己這個李白走出與那位李太白截然不同道路的機會,他再自負、再覺得有文采,寫詩著詞方面也很難達到詩仙的高度;
但練武就不同了,首先這是他內心真實的想法,其次他可以藉此甩開原先的文人圈子、熟人朋友;在陌生的環境中開啟全新的生活,比如眼前一臉不可置信神情的孟浩然。
「太白賢弟,三思而後行啊!十年寒窗苦讀,你能如此心甘情願的放棄嗎?」
「朝為田舍郎、暮登天子堂。確為我曾經的夢想,但我覺得自己之於天子而言就像是文隨身上的寶劍,擺設而已,縱然鋒利卻無用武之地。再者我也很想看看千年後的時光。」李白對於唐朝李太白的遭遇可是太清楚了。
從小便聰慧好學,年紀輕輕便聞名四川;二十五歲岀蜀,一路遊歷、一路干謁、一路碰壁,屢敗屢戰、屢戰屢敗,窮困潦倒,除獲得一個謫仙人的名頭外,生活到最後都要靠親戚朋友救濟;直到四十三歲,終得召翰林供奉,其實就是御陪玄宗、嬪妃於宮中行樂,漸漸的李白對御用文人生活日漸厭倦,始縱酒以自昏穢。玄宗呼之不朝。嘗奉詔醉中起草詔書,引足令高力士脫靴,宮中人恨之,讒謗於玄宗,玄宗疏遠,至此便重新開啟了顛沛流離的生活直至生命盡頭。
萬一自己繼續學文,逃不開歷史的宿命呢?
孟浩然愣住了,他沒想到賢弟的決心如此之大,眼前此人還是自己認識的李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