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四十六章 重審
開車回梅園,樊玲就把自己給鎖到了屋子裡,陳默知道她是去看檔案去了,所以也沒著急回去,和蕭詩雅在一旁等著。
「你怎麼知道這件事,還翻出來的?」
陳默好奇問。
蕭詩雅雙手插在胸口,雖說已經長發披肩女裝打扮,但那股英姿颯爽的氣勢多少余留了一些。
對於陳默的問題,她笑了一聲:「你以為誰都和你一樣看不到長遠的地方嘛?
秦懷谷狼子野心也不是一天兩天了,早在你出現之前,我就已經有對付他的打算了。
如果不是你壞了我的事,你以為,秦懷谷還能像現在一樣風光?」
陳默知道,她是在說自己那次拚死護住秦七七的事,心裡略有不快:「這事就別再提了好么?」
蕭詩雅不樂意了,追問了幾句:「怎麼,還不高興了?
你廢了我多年的計劃,就跟陳咬金半路殺出來,你知道我死了多少人嗎?
怎麼,就允許你秦七七有血有肉,我的那些人就沒親沒故的?」
「行行行,別提了,別提了。」
陳默連忙擺手求饒,能說得過蕭詩雅的估計沒幾人,這女人精明算計樣樣在行,每件事都被她算的清楚至極,雖說和她在一塊還是挺舒服的,畢竟知根知底什麼事都不用繞彎。
但這女人太聰明,陳默可受不了,要是有一點點花花腸子,分分鐘都能給你扯的一乾二淨。
在門外等了半個多小時,樊玲出來了。
想來她也用不了多長時間,這些檔案她本就熟記於心,再看一眼也只是覺得過了十多年,生怕又漏掉了哪些細節,現在再看看,也好讓自己更確信一些。
「你是怎麼找到姚林身上去的?」
樊玲眼神直勾勾的盯著蕭詩雅,就像是X光一樣,像是要把她從裡到外給看透。
蕭詩雅依舊保持著雙手插胸的姿勢,臉上帶著自信的笑容說:「我盯著秦懷谷可不是一天兩天了,我盯著他至少已經有了五年時間,這五年時間裡,我的人不斷滲透,怎麼說也能找到一些有用的消息。
姚林就是其中之一,他原本不會被暴露,可是那次他大鬧梅園,雖說也有處罰但卻太輕了,這可不是秦懷谷的風格。
仔細一查,才明白兩人之間有這麼多的彎彎繞繞。」
「那你又是怎麼讓他肯說的?」
樊玲又問。
「這個更簡單了,姚林能走到今天,手裡不說有多少骯髒事,他還是會有怕的地方。
老婆孩子都已經被我帶到了花城,就連小情人也都被我轉到了廣湖。
他的處境就是說也死,不說也死,所以我許諾他,說了,送他安全出國,老婆孩子衣食無憂。
然而秦懷谷可不會為他做這種事,利弊權衡,他自然知道要怎麼做。」
樊玲點頭,說:「秦懷谷近幾年的行事愈發的雷厲風行,甚至不顧及任何的後果,如果姚林出事,恐怕他的第一想法不是保,而是殺吧。」
「所以咯,姚林也是聰明人,不是嗎。」
蕭詩雅笑的更歡了。
「雖說秦懷谷沒有承認,但這件事已經十拿九穩。
而且梅園已經插手,秦懷谷肯定要想辦法了……」正說著,門外走進來一個女人,對著樊玲的耳邊輕聲說著什麼,片刻之後離開,樊玲面色一喜,說:「慕容藍這孩子我也是沒看錯他,他已經開了審判庭,已經在前往秦家的路上。」
陳默聽完有些樂了,心說這慕容藍還真是不錯,說做就做啊。
關於松樓的審判庭,陳默也知道了一些,當初是八家一齊,現如今估計也就只有這幾個人。
但這樣,陳默卻很擔憂。
秦懷谷現如今就坐上了龍頭老大的位置,其他也是被鬧的烏煙瘴氣自保就算不錯了。
要是他不聽,直接無視松樓,那這件事,就不好辦了。
想到這裡,陳默說要開車去看看慕容藍,樊玲也沒反對,現如今松樓又參與進來,秦懷谷再想放肆都沒有那麼簡單。
陳默一路開車到了秦家,就看慕容藍正一臉苦逼的站在門口。
而秦家大門緊閉,一看就知道是吃了閉門羹。
「慕容藍,怎麼樣?」
陳默上前問。
慕容藍回頭看了一眼,見是陳默,說:「你怎麼來了?」
「我來看看你,怎麼,不見你?」
陳默問。
慕容藍慚愧的摸了摸腦袋,說:「說是進去通報去了,不過很久沒信了,看樣子是不會見我的……」
「你說,他要是一直都這樣不見你,你打算怎麼辦,會不會就沒辦法了?」
陳默好奇的問。
「那倒不會。」
慕容藍歪著腦袋想了想,說:「松樓能延續至今,有的是它的方式與風格,幾千年,總會有現如今的情況。
而我爺爺也說了,松樓幾千年不倒,自然是有它的方法。
但如果這件事,松樓還不站出來的話,也就表示它沒有存在的必要性了。」
陳默噢了一聲,也不知道他到底能有什麼方法,說:「那你怎麼辦,在這等一天嗎?」
「不了,我正打算走呢,你就來了……」慕容藍說著,就往回走,隨後又想起來什麼,問:「對了,你找我沒事吧,要是沒事,我還有其他的事要忙,顧不上你。」
聽他這麼說,陳默是連連擺手:「行行行,沒事你去忙你的,不用管我,但是你確定他不會一輩子縮在裡面?」
「不會……」慕容藍說著,就開車離開了。
原本還想問問他到底有什麼計劃,現在看他走的火急火燎,陳默也只能撓撓頭當做白跑一趟了。
慕容藍開車很慢,他的性格本就如此,說好聽點是溫和,說難聽點就是墨跡。
但他身份擺在那,誰也不好說什麼,這次他這麼快就下了這麼大一個決定,陳默都覺得很不可思議。
緩慢把車停在了一處停車場內,慕容藍看著遠處的那一長條無人敢停留的圍牆,慢慢的走了過去。
走到門口,門口正有兩個身著軍裝的衛兵看著他。
他想了想,還是決定上前,還不等衛兵上前阻攔,他從口袋裡摸出一個徽章,立刻衛兵就對著他挺直身子敬禮。
「我要他,在裡面嗎?」
慕容藍問。
「在的,請跟我來。」
說著,一名衛兵上前,帶著慕容藍進入了這平常人根本無法進入的地方。
這裡景色宜人,隨時寒冬卻也別有一番風味,慕容藍雖不是第一次到此,但是再見這樣的景色,也難免有些心醉。
一路向前,最後停留在了一處院內,這裡保衛森嚴,連個蒼蠅都難飛進來,慕容藍也不四處打量,只是低著腦袋看著眼前的路,隨著人交接完畢之後,被人帶進了校園內。
推門而入,屋子裡裝潢豪華,鋪著鮮紅地毯踩在上面宛若雲端。
屋子裡給人的第一映像就是書多,一排的書架整齊擺放。
辦公桌后坐著一個中年男人,正拿著筆在紙上寫著什麼。
「稀客啊,你可是從來都不願來我這裡的……」男人見著慕容藍,起身笑臉相迎,讓人送茶過來,又請慕容藍坐下,問:「我可知道你是無事不登三寶殿,來我這,有什麼事?」
「的確有事。」
慕容藍說:「是關於我哥的死因,這個事,我想重新問問……」
「噢,是嗎?」
男人皺眉:「你哥哥的事,我也有所耳聞,也感嘆是天妒英才。
不過既然你覺得這件事有必要重提,也沒有關係。
有什麼阻礙,你可以和我說,松樓和政府一向是緊密不分,你的事,就是我的事……」
「其實我也不太願意來麻煩您,但是這回我也是沒有辦法了……」
男人哈哈大笑,拍著慕容藍的肩膀說:「我很喜歡你這個人,和你接觸可比那些滿肚子壞水的人有意思多了。
你的事,可就是我的事,說吧,你想要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