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心有異動
然而,閔王的腳還沒踏出去,赫連策就在身後叫住了他。
閔王嘴角笑容不變,一回頭就對上赫連策淡笑著的臉,嘴角一揚手中的扇子刷的一聲被打開,閔王搖晃著腦袋問道:「阿策今日便來上朝嗎?
也不多歇息幾日?」
赫連策輕點了一下頭,走上前去對著閔王拱手行了個禮清潤的聲音從口中溢出:「昨日皇上便宣微臣進宮了,下了旨意,讓微臣今日便來上朝。」
閔王聞言哈哈一笑,拿著扇子隨意的朝著赫連策點了點,挑眉道:「皇上果然器重阿策,方才回朝也不讓你多歇息幾日。」
赫連策眼裡溫潤的眸光一閃,對著閔王拱手輕聲道:「閔王殿下說笑了。」
「是阿策過謙了。」
閔王哈哈笑著對赫連策說:「先去上朝吧,萬萬不得誤了時辰,不然讓皇上治你我一個大不敬之罪不值當。」
赫連策淡笑著點頭便隨著閔王一同向著承龍殿走去。
朝堂上,蕭諾予面無表情,一身威嚴的坐在高高的龍椅之上,他的貼身總管太監站在身側,尖細的聲音響徹承龍殿的每個角落:「上朝!」
「吾皇萬歲萬歲萬歲萬萬歲!」
文武百官異口同聲道,動作一致的行跪拜之禮。
莊重威嚴的大殿中,四根雕刻著金龍的大柱子挺立著。
蕭諾予的臉色不是很好,凌厲的眸光淡淡的掃過眾位大臣的身影,抿唇沉聲道:「平身!」
「謝吾皇。」
文武百官這才站起了身子。
站在蕭諾予身側的總管太監陌常德拂塵一甩,上前一步站定,尖細的聲音再次響起:「有事啟奏,無事退朝!」
話音剛落,站在一側的一個大臣突然站出了身子,上前一步跪在地上對著龍椅之上的蕭諾予磕了個頭才揚聲道:「啟稟皇上,老臣有事啟奏!」
「哦?」
蕭諾予的眉頭一挑,嘴角抿成一條直線,凌厲凜然的視線輕描淡寫的落在跪著的大臣身上,揚聲問道:「不知邱大人有何事啟奏?」
戶部侍郎邱鳴被蕭諾予冰冷的聲音問得不禁抖了抖,深吸了一口氣才出聲道:「啟稟皇上,今早上朝之時微臣聽聞邱妃被太後娘娘帶回了鳳棲宮審問,老臣斗膽,不知邱妃是犯了何罪?」
邱妃可是他親生的女兒吶,他是又心疼又愧疚的。
當年為了鞏固當時還是太子的蕭諾予的地位,他親自將自己最疼愛的女兒邱妃推了出去,這些年心底對這個女兒是心中有愧的;故,便也對邱妃諸多關注,就怕有個什麼閃失。
不提還好,一提蕭諾予的臉色瞬間的就沉了下來,宛若即將爆發的暴風雨。
戶部侍郎邱鳴一心忠誠他自是知曉的,不若也不會留著邱妃活到這個時候。
此時聽聞邱鳴如此一問,蕭諾予就恨不得將邱鳴拖出去斬了,以償他孩兒的命。
但是,此時還不是爆發的時候,也不是讓外人知道柔妃小產的時候,特別是白奕。
東玦動亂,赫連策也回歸朝廷,萬事還要靠著白奕,萬萬不得在這個關鍵的時候惹怒了白奕。
蕭諾予目光沉沉的緊盯了邱鳴好一會兒,就在邱鳴頭上的汗珠都被嚇出來之後,蕭諾予淡漠的聲音才冷幽幽的響起:「後宮之事向來歸母后打理,你此時問朕,朕又如何知曉?」
邱鳴無法,只得謝恩起身站了回去。
蕭諾予的視線淡淡的又掃一眼文武百官,突然視線定格在一個點兒上,只見白奕脖子上的紅痕清晰可見,那一排觸目驚心的牙齒印也是讓人倒吸了一口涼氣。
蕭諾予生下來便是太子,打小得先帝親自教養,功夫自也是有一番造化,眼力驚人,一般大臣間的小動作全都逃不過他毒辣的眼睛。
然而,白奕卻在蕭諾予看向他的時候,腰板挺得更直了。
蕭諾予眼中精光一閃,似乎一切都在向著他所希望的那個方向發展著。
突然,蕭諾予揚聲問:「朕近日聽聞東玦動亂,不知眾位愛卿可有解決之法?」
蕭諾予的話音剛落,朝堂上就響起了低低的討論聲,眾位大臣交頭接耳的,唯獨站在閔王身後的赫連策和站在武官之首的白奕默不吭聲。
久久不見回應,蕭諾予將視線落在了白奕和赫連策身上,薄涼的嘴角輕勾,問:「不知此事赫連世子和鎮國大將軍有何看法?」
赫連策偏頭看了白奕一眼,見白奕不曾表態便上前一步對著蕭諾予拱手回道:「啟稟皇上,微臣認為此事必須速戰速決,東玦乃是我雲盛東邊最為富庶之地,各國通商,若是不儘快壓住此事,恐怕後患無窮。」
蕭諾予冰冷的眸光一閃,輕笑一聲,視線落到白奕身上,再次出聲問:「不知鎮國大將軍如何看待此事?」
白奕聞言,上前一步,對著蕭諾予同樣拱拱手行禮道:「啟稟皇上,微臣並無異議。」
並無異議?
蕭諾予的嘴角輕勾,視線淡淡的掃了眾位大臣一眼,詢問道:「眾位愛卿可還有事啟奏嗎?」
半晌之後,見無人再開口,蕭諾予便擺擺手示意退朝。
陌常德趕緊上前一步,揚聲道:「退朝!」
「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文武百官再次行君臣之禮,蕭諾予抬腳從龍椅的右邊先行走出了承龍殿,最終都沒有給出解決東玦之事的旨意。
下朝之後,白奕便快速的往回走。
閔王快速的跟上,一把抓住白奕的胳膊就往邊上拖,白奕嫌棄的斜了他一眼,一個用力就將手臂從他的手掌中抽了出來,冷聲問道:「閔王如此,可是有事?」
「有事有事,走走走,侄女婿跟本王去萬花樓坐坐,本王與你好好說道說道。」
閔王說著伸手想要再次拉著白奕就往萬花樓去。
誰知眼前一花,白奕的身子早就躍出去了許多,他叫著追上去,一道冰冷的聲音就在耳邊響起:「莫要再跟本將軍提萬花樓,要去你自己去便是。」
閔王的嘴角狠狠一抽,暗嘆這白奕真是沒出息,不就是被小盛寧抓住過一次嘛,有必要這麼深惡痛絕?
哎,拿著手中的扇子晃了晃,閔王踢踏著路邊小石子一路唱著不著調的歌兒向著宮門走去。
白奕平日里走路非常快,雷厲風行,你剛剛看到他的身影,或許你一轉頭便連他的衣角都看不見了。
不過,今日稍許不同,白奕的腳步始終融在眾位大臣之間,現在下朝,天色微亮了些,眾位大臣只要一側頭就能看到白奕脖子上清晰顯眼的痕迹。
大多數人都是看了幾眼,便不敢再看,過一會兒又再偷偷的瞧上幾眼,不得不說好奇心真的存在於世界上的每一個群體之中。
然而,當事人白奕便像是個沒事人一樣,目不斜視,抬頭挺胸的向前走。
盛寧醒來的時候,天已大亮,動了動酸脹的身子,腦海里回想著昨晚發生的事兒,臉色驀然一紅,大大的眼睛迷茫的閃動著,她昨晚是做什麼了?
她跟白奕......竟然沒有大打出手,反而很是配合白奕的做了那事兒,猛地閉上眼睛,秀麗的眉頭緊蹙著,呼吸有些不穩。
她真的很不想承認,昨晚她好像很有感覺,覺得那種滋味都能將骨頭給融化了,緊握在身側的小手不停地顫抖著。
不行,她不能這樣,她可是雲盛最尊貴的嫡長公主,怎能輕易的就讓白奕那廝給迷惑住?
最主要的竟還是在床榻之上?
想想都覺得可恥。
一咬牙,盛寧猛地從床榻上坐起來,許是起來的勁兒太狠了,一時之間她竟有些眼花。
緩了會兒勁,盛寧垂眸看著自己乾爽的身子,白皙的臉上立馬浮起一抹桃紅。
她以往雖很是抗拒與白奕親熱,卻不得不說她對白奕完事兒之後都會將她的身子處理乾淨這點很是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