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層層滲透
這裡,本就在盛寧卧室的內間,就算是想喚來侍衛也得從盛寧的卧室里穿過,如此一想白奕的內心便是如何都不願意的。
但是......要讓他赤著出去嗎?
答案是否定的。
所以......白奕輕咳了一聲,對著外間揚聲叫道:「涴涴,你可還在?」
盛寧坐在外面的貴妃椅上,氣得吐血,聞聲愣了一下不悅道:「本宮不在。」
「涴涴,我知道你還在,可否為我將衣物送進來?」
白奕眼底浮現些許笑意,揚聲對著外間的盛寧叫道。
盛寧此時氣得不行,好個白奕,竟然還敢使喚她,簡直是膽大包天。
盛寧冷笑一聲,嘲諷道:「你沒衣物?
那便不必出來了。」
盛寧說著嘴角一勾,似乎心情好了許多,有些幸災樂禍的挑起了眉頭。
白奕低嘆一聲,垂眸看了一眼身下某處,覺得就這麼出去確實不妥。
但,轉念一想,若是讓盛寧進來自也會見到這般光景,說起來他與盛寧是夫妻,早就對彼此的身體熟悉萬分了,似乎如此出去也不無不妥。
才這麼一想,白奕便抬腳就向著外面走去,一絲不gua的身子膚色健康誘人,寬闊精壯的胸膛和臂膀充滿了絕對的力量。
便連腿都結實有力,雖然身材高大,走起路來卻一點都不顯得沉重。
盛寧,剛聽到聲響,一轉頭猛地瞪大了眼睛,錯愕的看著白奕就這麼渾身赤luo的在她的視線內向著不遠處的衣櫃走去,盛寧緊握著小手,深吸了幾口氣之後才咬牙沉聲質問道:「白奕,你這人怎可這般不知羞,光著身子便到處走動!」
「涴涴,你怎可這般不講道理,明明是你不願為我將衣服拿進去的,我不如此出來,難道還能隨手變件衣服不成?」
白奕聞言抬眸目光微暗的看向盛寧,邊說著邊將才從柜子里拿出來的褻衣褻褲穿上。
盛寧見白奕如此說,冷哼一聲,緊咬著唇瓣不想多言,此時的她早已累極,可白奕卻是如何都不願離開的,心下煩躁得不行。
眼波一轉,盛寧抬腳向著床榻走去,隨意的將腳上的繡鞋踢掉,嘴角一翹向著床上倒去,手臂和腿全都張得大大的,佔據著床的大部分地盤。
白奕穿好衣服走過來的時候,便見盛寧身子呈大字形,閉上眼睛假裝睡著的樣子,眼角狠狠的抽搐了一下,好氣又好笑。
索性,他也不打擾盛寧,乖乖的走到一邊的貴妃椅上坐下,隨手倒了杯茶喝著。
盛寧緊閉著的眼珠子轉了轉,悄悄的睜開了一條縫兒,輕輕側頭便瞧見白奕手中拿著茶杯,正端坐在貴妃椅上,一點要上榻的意思都沒有。
這是怎麼回事?
難道是突然良心發現了?
不不不,怎麼可能,白奕那廝還能有良心這麼奢侈的玩意兒?
癟癟嘴,盛寧立馬否定心中想法。
白奕早在十三歲的時候就從軍,到今年整整十年,戰場廝殺,殺敵無數,手下亡魂更是數不勝數,像他這般狠辣之人又怎會有心?
盛寧想著心中便又更加憋屈了幾分,想來阿策哥哥才是最好的,就如同那清風霽月般乾淨高雅,笑起來的樣子更是讓人沉醉。
策哥哥,心思細膩,但凡是她不悅之事便都由著她,哪像白奕這般可惡,處處壓制著她,便連那床笫之事都要強來。
在心中比對一番,盛寧便覺得白奕似乎又可惡了幾分。
盛寧胡思亂想著,何時睡去的都不知道。
夜深,盛寧突然感覺身邊有異動,迷迷糊糊的睜開眼睛,一張放大的臉便驀地出現在眼前,盛寧剛想驚叫出聲。
那張臉的主人便先開口了:「涴涴,我該起床準備去上朝了,你若是醒了便放開我吧!」
盛寧聞言視線猛地落到自己的手臂處,只見自己的手臂正緊抱著白奕,便連修長筆直的大腿都搭在白奕腰上。
反觀白奕,身子直挺的躺在床榻邊上,搖搖欲墜,似乎隨時都有可能掉下床榻的樣子。
盛寧臉上一熱,快速的將自己的手臂和腿都收了回來,冷瞄了白奕一眼,強詞奪理的開口道:「誰讓你上榻的,真是不懂規矩。」
白奕剛要起身,聽到盛寧的聲音便猛地停住了動作,轉頭一瞬不瞬的盯著盛寧,似是無奈的輕嘆一聲:「涴涴,你我本是夫妻,你的床榻我如何不能上?」
夫妻?
這句話一出,盛寧立馬就懵住了,在她心裡可是從來沒將自己與白奕看成是夫妻的。
她是最尊貴的公主,白奕只不過是她的駙馬罷了。
君臣有別,尊卑有序,何來夫妻一說。
可......轉念一想,她與白奕是成婚拜過堂的,若是放在民間來說,她確實與白奕是夫妻,正正經經的夫妻。
如此一想,盛寧眉頭緊蹙著,心底升起一絲說不清道不明的怪異之感,然而就在此時,眼前黑影落下。
盛寧錯愕的抬眸,唇上突然一熱,白奕堅毅的臉就猛然出現在眼前。
白奕並未過多的對盛寧做什麼,輕輕一吻便快速的退開,站起身子,目光沉沉的看了一眼還躺在床榻之上的盛寧出聲道:「涴涴,你若是還不適應,便好好再睡會兒,我下朝之後再來陪你。」
白奕說著轉身走向衣櫃處拿出朝服認真的穿戴著,不消片刻,便抬腳向著外面走去了。
腳步聲慢慢消失,盛寧睜著水汪汪的大眼睛,盯著床簾頂部的花紋看了許久,不知為何,她總感覺從昨晚開始,白奕便像是變了一個人一般。
強行搬進她的盛婉苑,又那般喚她的名字。
涴涴,是的,盛寧本名蕭諾涴,是盛寧出生時先皇親自取的,取涴一字便是希望盛寧能如同那流觴曲水一般沉靜自由不受束縛,在長流中擊打出最絢麗的水花。
不管是盛寧的封號還是本名都能看出先皇對盛寧的極度寵愛。
輕嘆一聲,倦意再次襲來,盛寧翻了個身準備入睡,卻不知為何,她總覺得鼻息之間充斥著一種淡淡的味道,很清新很乾凈。
盛寧的眉頭才一蹙起,便突然想到這味道似乎是白奕身上特有的,如此一來,盛寧的心情更加煩躁了。
以往倒不覺得,現在真的是覺得白奕越來越多的佔據她的視線了,這可不是一個好兆頭。
一想到白奕說要生孩子的事,盛寧才突然驚醒,猛地從床榻上坐了起來,鞋子都來不及穿便急急忙忙的跑到門口去,打開門看著昏昏欲睡守在門口的守夜婢女詢問道:「如畫可是睡下了?」
守夜婢女聞聲猛地驚醒,驚恐的跪到地上顫顫巍巍的回答道:「回公主話,如畫姐姐早些時候便去歇下了。」
盛寧聞言眼眸一沉,冷聲吩咐道:「那你們去給我準備些避子湯來,本宮急用。」
「是,公主。」
其中一名婢女東芍聞言趕緊退了下去。
另一名婢女夏嬋還在跪著,盛寧擺擺手沉聲道:「你也不必跪著了,起來吧!
一會兒東芍來了便讓她將避子湯端進來。」
「是,公主。」
夏嬋小心翼翼的起身,規規矩矩的站到房門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