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第一次捕獵

()「捕獵？」林麟趾心中咯噔一下，該來的始終要來。

最近兩天他食用的都是維基不知從哪搞到的人造血，但以凱米對人造血深惡痛絕的態度，作為他後裔的維基自然不可能會是個安分的素食者。

經過兩天來的交談，林麟趾與維基已經熟絡了起來，從他嘴中林麟趾也知道了他與凱米、秦之間的關係。

凱米是第十二代血族，維基是他的後裔第十三代，而屬於第十四代的秦卻有些特殊。他並不是凱米、維基的直系後裔，是被自己尊長所拋棄的吸血鬼。

凱米算是秦的養父，在他被遺棄后收養了他。對於還未成長為獨當一面的吸血鬼來說，被棄便無異於是死亡的宣判書。而收養在吸血鬼的價值觀中更是顯得荒誕，也就團結的諾費勒氏族中會偶爾出現。

聽維基所言，秦的性格對誰都是一副冷冰冰的樣子，有些憤世嫉俗。這裡面似乎有些隱情，維基沒有明說，林麟趾也不好去詳細地打聽。

「走！」維基說著沿著下水道牆壁向外爬去。

林麟趾跟上，離開時回頭看了一眼秦睡著的那口棺材：「秦呢？他？」

維基笑了笑，說：「他能夠自己去解決食物問題！」

似乎是想起來什麼，快到出口時前面的維基突然說道：「一百多年前，雨果在《悲慘世界》中曾寫過一句話。」

「嗯？」

「下水道是城市的良心。」

林麟趾啞然，他已經知道下水道對於諾費勒氏族吸血鬼的重要性，自然也理解他們的怨念，顯然整個中國，在諾費勒氏族都被列入了黑名單。

側耳仔細地傾聽半晌，確定周圍沒有人後，維基打開井蓋走出下水道，林麟趾緊隨而出。

現在已是凌晨三點，路上根本就沒有絲毫的人影，林麟趾想著吸血鬼再剽悍，也總不會就破門而入然後強行吸血！

「現在學生都回家了，附近半夜根本沒有人出來。」林麟趾似乎有些要打道回府的意思。

「我知道。」維基笑了笑，似乎看穿了他的想法，說，「要不，我們去市中心？」

一座城市，市中心的喧鬧可是不分晝夜的，凌晨三點正是牛鬼蛇神橫行的時刻，在那裡想找到目標，想必是非常容易。而以吸血鬼堪比跑車的速度，到市中心的這點路程根本不在話下。

「真去？」林麟趾遲疑地問道。

維基哈哈笑道：「說說而已，或許你可以，但我不行。」

「嗯？為什麼？」

「因為我的長相，到市中心捕獵的吸血鬼，就如同是意圖獵艷的人類。他應該擁有優雅的談吐，俊朗的外表，才會有食物主動上鉤，而不是像我這般足以嚇死人的尊榮。」

林麟趾搖搖頭，說：「我可沒有優雅的談吐和英俊的外表，看來我也不行。」

「起碼你的相貌要比我強很多，不是嗎？」

「我真懷疑你這算是誇獎，還是……」

「哈哈哈哈！」

林麟趾和維基彷彿一點都不著急，他們走在馬路中間，就如同是在飯後愜意地散步。

「尋找那凡人所定居的，屬於汝之地盤。令彼輩成為汝之羊群，令彼輩成為汝之酒杯，令彼輩成為汝之聖餐！」維基突然高聲吟唱起來，其聲調肅穆，有種特別的韻味。

林麟趾瞬間彷彿是來到了教堂，在聽唱詩班為上帝獻上聖潔的讚歌。

「你剛才唱的是什麼？」他搖搖頭，將方才荒唐地幻覺甩了出去。

維基的情緒似乎還停留在自己的歌聲中，久久才回過神來，說：「這是《血族聖經》，也叫做《諾德之書》中的一段，是該隱在對後裔講話。」

「《血族聖經》？真的假的？誰寫的？」林麟趾來了興趣。

維基好笑地說：「什麼是真的，什麼又是假的？至於誰寫的，重要嗎，反正不是該隱。不過據我所知，《聖經》似乎也不是上帝寫出來的！」

你信，它便是真；你疑，它便是假。

世間的事情，其實皆是如此。

「如果我沒猜錯的話，前面大概兩三英里處的東城廣場附近應該是有家二十四小時營業的酒，是？」維基說道。

林麟趾不知道一英里究竟是多長，但廣場距這也就五公里左右，並不遠。於是他點點頭，說：「嗯，確實是有一家，我以前去過一次。」

「還是人類的時候？」

「嗯！」

「聽說裡面有特殊服務，不知……嘿嘿……」維基開起了玩笑。

林麟趾如實說道：「好像也就是能摸摸姑娘，我是沒摸，光顧了喝酒，不過那天走穴的歌手中有個女的倒是挺漂亮的。哦，對了，聽說凌晨兩點后酒會有脫衣舞一類的特別節目。」

「你倒是挺清楚。」維基打趣道。

「呵……都是聽朋友說的。」

說話間全力奔行的兩人已經來到東城廣場，這算是一個娛樂場所較為集中的區域。霓虹燈競相閃爍著，不時會有人從某個娛樂場所跑出來，然後鑽進計程車離開，算是終於有了人氣。

「不用進去了？」林麟趾問道。

「如果你想的話，我無所謂！」

「那還是算了，咱們干正事。」林麟趾嘴中的正事自然就是捕獵，如果說之前他對於此事還是心有忐忑的話，此時此景下，卻突然變得有些期待起來。

這兩天來，他從心理已經漸漸完成了從人類到吸血鬼的轉變，現在就只差血液的洗禮，讓他徹底地沉淪。

維基瞥了一眼故意掩飾著自己興奮之情的林麟趾，暗暗一笑，說：「首先，你要做的是選定目標，然後趁其未發覺便將其擊暈，剛開始技術不高，還是先玩死的！」

「玩死的？」

「意思就是將目標擊暈后再吮吸，而玩活得就是在目標神志還清醒時便下口。」維基解釋道，「擊暈目標。然後咬住脖間動脈，去吮吸去品嘗。注意，如果是在城市中，以免引起不必要的麻煩，沒必要就非要將目標吸食致死，所以吮吸的血量最好不要超過對方體內的一半。」

「我怎麼知道自己吸了多少，而目標還剩多少？」林麟趾不解道。

維繫神秘地笑笑，說：「當你咬到目標動脈時，就自然會知道了。」

「那麼吸食完后怎麼處理？就那樣扔下然後走人？」林麟趾想到那次凱米吸食醉酒男子的時候，完事便並未做任何處理，而且他也不確定凱米究竟有沒有將那人給直接吸死。

維基說：「不用特別處理，但別忘了劃破手掌，然後用自己的血液在其脖間的齒痕處摸一下。這樣等目標醒來或者被發現時，就不會暴露出是被吸血鬼咬過的。」

這些注意事項很簡單，林麟趾認真記下來，已經迫不及待要行動。

上天似乎也在刻意成全他，一男一女互相摟著從酒中走了出來，他們並未上車，而是邊打情罵俏邊步行著不知想要去哪。正春意濃濃的兩人，根本沒意識到自己已經成為吸血鬼的目標。

跟蹤著他們前行了一段路，在離開廣場后，林麟趾準備動手。

前方的一雙男女手上的動作已經越來越大，在林麟趾掠向他們時都能聽到女子興奮的呻吟聲，不過這一切都隨著他左右開弓的兩次輕輕敲擊戛然而止。

他不敢太用力，怕敲碎對方的腦殼，對於吸血鬼來說，人類的身體確實顯得過於脆弱。

目標已被擒住，接下來便是吸食血液。

維基不客氣地扯過男子，咬住其脖頸，立刻就有咕咕的吞咽聲傳來。

林麟趾咽了咽唾沫，說不想吮吸那是假話，但心理這一關卻不是輕易便能邁過的。

維基行事是一向的幹練，他很快就吮吸完畢，邊處理咬痕邊抬頭看著林麟趾笑道：「嘿，動手！我特意給你將女人留了下來。」

林麟趾長呼一口氣，說：「難道女人的血跟男的不一樣嗎？」

維基搖頭，「當然不是，血就是血，不管是誰的。但這就如同弗洛伊德所提及，人類在性活動中對於性對象的估價，只有在最罕見的情況下才會僅限於**官。而通常的估價則是不僅會擴展到全身，甚至擴展到心理領域。主體會被性對象的精神成就和完美無缺搞得意亂情迷。」

林麟趾似懂非懂，他聽出來維基所言是涉及到了心理學的角度，而且他也提到了心理學大師弗洛伊德。

「所以對於吸血鬼，吸食對象性別年齡、身份地位的差別，都會造成心理上的不同感覺，從而獲得程度相異的快感！」維基繼續說，「比如有的吸血鬼迷戀於處女的血液，這完全是一種病態的心理，但他們卻宣稱處女的血液中有著驚人的生命能量。」

吸血鬼永恆的生命，才是他們最大的財富，他們有足夠的時間去學習一切。維基的年齡快要滿一百歲，這近百年來，看來他對心理學曾有過研究。

林麟趾不敢想象當一個吸血鬼活過數千年後，他將擁有多麼驚人的經驗和智慧。

「哼哼，怎麼，我們的這位嬰兒不敢下口嗎？那麼我來替你解決！」不知何時，秦竟然也出現在了此處，他陰陽怪氣地叫道。

不等林麟趾有所反應，面帶嘲意的他就徑自走到昏迷的女子前，俯身要吮吸其血液。

維基皺皺眉，欲言又止。

林麟趾臉色一變，他不是個強勢的人，但也不是孬種，如果有人挑釁上門，他不介意將對方的牙齒全部給敲碎。

他側步上前，一個鞭腿踢出。

秦顯然有所防備，迅速轉身雙臂為盾擋住他這一擊。

林麟趾才剛剛成為吸血鬼，他所能擁有的力量可想而知。秦雖為能力極度退化的第十四代，但畢竟已經成為吸血鬼有二十多個年頭。在他想來，林麟趾這一腿他很容易便能接下。

但當林麟趾的腿部掃中他的雙臂時，他發現自己錯了。

猶如被一輛汽車撞中，秦直接飛了出去跌在地上。

林麟趾這一擊的效果自然沒有凱米曾經發飆時，地面都裂開的那種震撼效果，但也足夠秦喝上一壺。

不僅是秦完全傻眼，旁邊的維基也沒有想到林麟趾竟然會在交手中佔得上風，他方才都已經準備好在其受傷前，要制止住明顯實力更強的秦。

林麟趾看著不遠處倒地的秦，冷冷說道：「滾！」

秦爬起來，滿臉的不甘，但從剛才那一腿他已知道自己不是林麟趾的對手，只能扭頭離開。

被他這麼一打擾，林麟趾也沒有閑心再婆婆媽媽，俯身咬住了那名女子的動脈。

血液順著牙齒涌如喉嚨，頓時他全身的毛孔都不由開始舒爽地呻吟。靈魂在興奮地戰慄，林麟趾感覺此時，自己就像是位饑渴已久的旅人，在喝著一瓶鮮美的飲料。

而至於他現在喝了多少，瓶中的飲品還剩下多少，他都一清二楚。

果然如維基所說一般，當他咬上動脈的那一刻，就將一切都知曉。

心滿意足地飲完血，劃破自己的掌心將咬痕抹去后，林麟趾與維基笑談著向回走去。

走到半程時，他們看到一個孤獨的黑影坐在路旁。

「那是秦？」林麟趾不確定地問道。

維基點點頭，叫道：「秦，過來！咱們回去，剛才的事情……」

聽到喊聲，秦起身似乎猶豫了一下，最後還是走了過來。他看向林麟趾的眼神不再冷漠，反倒是友善了幾分，看不出對剛才發生的事情還存著芥蒂。

「難道是剛才把他給打服了？還是這傢伙是笑裡藏刀？」

林麟趾正暗自嘀咕，突然，維基一個箭步欺身上前，右手化刀怒斬向剛剛站定的秦。

秦倉促間有個退避的動作，卻還是未能完全躲過，胸口被維基斬出一道深深的傷口，血液頓時如泉水般噴出。

「為什麼？」秦捂著傷口不斷地退後，他醜陋的臉上，是極度的驚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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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說昨晚做了一個夢，夢到本書的推薦上升到了30個，還有66個人對本書評分，而且貌似新人新書榜還衝到了第二名。哈哈，夢裡面自己就不敢相信，記得一直不斷地去確認，最少有那麼三四次。

結果，醒后睜眼，果然只是夢而已，啊哈！

最後，祝賀本書收藏達到十個。（擦，這個是真的，不是夢！！！！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