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一隻捧著心臟的左手
()「去我的那間公寓！」看著維基背著他朝著下水道入口處走去，林麟趾建議道。
「不行，如果去你那，等拂曉來臨時你就會跟我上次的情況一模一樣。」維基說，「所以必須得回下水道，然後睡進棺材才能無恙。再說，我那邊有人造血，可以讓你補充血液。」
林麟趾愣了愣，有氣無力地笑道：「上次你那樣原來是因為……呵……我差點就把你給害死。」
「瞧你說的，如果不是那樣，我又怎麼能有機會實力突增為男爵。」
……
維基本來整晚都呆在下水道的洞穴，但直到已接近凌晨四點都還不見林麟趾回來，他隱隱感覺可能有什麼情況發生，便出下水道去尋找他。
那根本就是大海撈針，若非維基突然嗅到一股濃烈的血腥味，肯定會錯過林麟趾藏身的地方。
地面上的血跡，綠化帶中的兩具屍體，都顯示著之前這裡發生過異常慘烈的戰鬥。
維基起初並不認為戰鬥雙方之一就是林麟趾，因為失敗的一方，那兩具屍體中沒有他。而他也不可能是那勝利的一方，畢竟他才僅僅是個新晉的吸血鬼，怎麼可能有那個實力殺死兩名敵人。
但這是目前他所能找到的唯一線索，抱著死馬且當活馬醫的想法，維基還是在附近搜索了一番，不想最終在兩棟建築的夾縫中，還真就找到了傷勢嚴重的林麟趾。
……
揭開下水道蓋，維基抱著林麟趾下去。
「你抓住梯子，先堅持一下，我去拖個棺材過來，好把你給運過去。」
維基看到他雖然虛弱，卻也能勉強抓穩梯子而不至於掉進污水后，便蓋上蓋子，向著洞穴爬去。
很快維基拖著一口棺材返回，他將林麟趾抱進去，讓他平躺著。
棺材本身就很重，再加上一個林麟趾的分量后，吃水很深，堪堪浮在水面上，由維基在前拖著才動起來。
當到達洞穴后，維基連人帶棺材一起撈出。
這口已經被污水有些浸濕的棺材，是死去的秦的那口，維基將林麟趾抱出來，換到凱米的棺材中，又立刻反身從自己那拿出來幾袋人造血。
「現在就只有這些了，先全部喝下，緩緩傷勢。」維基替他咬開袋子。
林麟趾咕嚕咕嚕喝下一袋，似乎恢復了一點精神，開口說道：「咱們倆還真都不吃虧，輪流著受傷。」
維基一想，也不禁笑出聲來。他的傷剛剛痊癒，這下又輪到了林麟趾。
「你不會這次也準備連躍數級，然後實力變得跟我一樣！」維基打趣道。
林麟趾哈哈笑著，接過一袋人造血，說：「但願如此！」
接連喝下數袋人造血后，他的傷口已明顯有了癒合的跡象，林麟趾暢快地笑道：「看來這次，是不用死了！」
……
黎明女神或許業已醒來，不過她還要忙著梳妝打扮一番，在其出門前，林麟趾倒是不忙著立刻沉眠。他坐在棺材里，跟維基說著這一晚發生的事情。
當聽到他殺死的兩名吸血鬼中竟然有一個還在戰鬥中實力突破為三等騎士，維基看向他的眼神就好像是在看一頭怪物。
「噢！天啊！你是怎麼做到的？」維基覺得這比自己莫名其妙成為男爵都來的詭異。
林麟趾說：「就跟你上次做的差不多，從身體內將血液凝聚，然後刺出，別說還真有效，當時……」
「你是說，你使用出了『血之荊棘』？」維基難以置信。
「當然不是！」維基聞言剛剛鬆了口氣，卻聽林麟趾又說，「我沒有像你那樣全身都生出血劍來，就只從腹部凝聚出一股，然後刺中了那人的心臟。第一次想要用出這個招數來確實很不容易，不過接下來就輕鬆了許多，我很快就從手臂這又凝聚出了一柄血刃。」
維基的表情都有些麻木，他看著林麟趾所指的部位，伸出胳膊來說：「就是這樣嗎？」
林麟趾看著從維基小臂側生出的血刃，點了點頭。
「恭喜你，林！」維基說，「恭喜你覺醒了鮮血之道。」
「鮮血之道？」林麟趾一愣，好像在之前談到血晶時聽他提到過。
維基開始充當起老師的角色，他解釋道：「吸血鬼的能力分為三個層次，第一層是每個吸血鬼都與生俱有的：閃電般的移動方法；藉助大地力量的方法；如磐石般堅硬的方法。簡單來說就是敏捷、力量、恢復力。」
「更高一層是改變形體之道、統治動物之道、延展視野之道，以及一些各氏族特有的天賦。而最終之道，也是讓吸血鬼擁有無限可能的，便是力量之道和鮮血之道。」
「力量之道，是對於身體的無限開發，不斷地去突破身體的極限，突破天生的枷鎖。鮮血之道，則是對體內血液的無限開發，不斷去激發血液中的能量，掌握血的力量。所有追求強大的吸血鬼，都不外乎是朝著這兩點中的其中之一做著永久的努力。」
「聽起來，這好像是個好事。」林麟趾摸著下巴，說道。
「我的天啦，這當然是好事！」維基叫道。
「那怎麼看你都一直綳著臉，嚴肅的我還以為自己要糟了呢！」
維基翻了翻白眼，說：「我只是想不通，上帝為何對你是如此的眷顧。」
「嗯？」
「你才剛剛成為吸血鬼幾天，這就……要知道我可是通過幾十年的嘗試，才讓鮮血之道成功覺醒的，而且……就掌控力來說，我也是在成為男爵后，才達到能夠按照自己想法來精確凝結血液的程度。也就是說，能凝結出這柄血刃，我是最近幾天才能做到的。」維基敲了敲小臂側生出的血刃，梆梆作響，說，「我那次之所以用『血之荊棘』，就是因為控制力不足，於是只能把自己搞得像個刺蝟似的，還好運氣不錯，賭贏了。」
「好，我承認，我這是嫉妒了！」維基攤攤雙手，懊惱道。
林麟趾不好意思地揉了揉鼻子，發現聽維基這麼一說，似乎他還是挺厲害的。
「那個，你的意思不會是說，我的實力已經跟你一樣，達到了男爵的程度？」林麟趾有種被幸福沖暈頭的感覺。
「你倒是想得美，只能說是你對於鮮血之道的控制力，已經接近我這個男爵的程度。」維基將「我這個」這三個字咬得很重。
「那也不錯！」林麟趾倒是挺滿足，當然他也應該滿足了。
「你這個部位有沒有感覺到一些變化。」維基突然想到了什麼，指著自己的心口問道。
「什麼意思？」林麟趾皺眉。
維基臉上閃過一絲期待，說：「你有沒有隱隱感覺到，有一隻左手，在捧著自己的心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