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零七章 滄溟真相
他在數百年的輪迴里都未能喚回的女子正面色憔悴的被黃色繩索捆在那高台之上，這種類似於展覽罪犯的方是讓葉天幾乎要怒吼出聲！
「他們怎麼可以這樣？帝女做錯了什麼？」葉天被女媧攔在了背後，一肚子憤懣卻無法宣洩。
女媧只是搖頭，神情一如往常。
葉天清楚女媧這麼做必然有她的考量，相靈也非常吃驚，「原來輪迴裡面的荒魂是可以直接出現在這滄溟之中的啊。」
冗長而繁複的儀式，天靈族個個實力不怎麼樣，倒騰儀式這方面卻個個非常在行，但他也很清楚，這複雜儀式背後，是天靈族在朝其餘種族宣示著滄溟的所有權！
只有他們有資格在滄溟古城裡面祭天！因為他們是正統的滄溟後代！
期間葉天每次看到帝女面色慘白的在陽光底下曝晒的時候，都有忍不住動手的衝動，他怎麼忍心讓她在這種地方受到如此虐待？
只是每一次女媧都強行壓住了他的躁動，似乎女媧把他帶在身邊只是為了讓他平添心中的怒氣。
冗長的儀式幾乎佔據了一整天的時間，帝女仍舊被縛於高台之上，那繩索不知是何種材料，似乎能慢慢耗盡她的靈魂氣息。
帝女忍受著巨大的痛苦，葉天如何不是心如刀割？
當儀式禮畢，所有種族開始慢慢散去，葉天幾乎快要控制不住自己，最後女媧是生生利用古神力量強行束縛住了葉天才將他帶走的。
「為何不出手？」葉天站在星月行船的最高點，忍不住質問女媧道，那可是她的女兒啊，她身上流淌的難道不是女媧的血嗎？
女媧沉靜自若，「我在星月族中，如你這般三百年。」
葉天一時語噎，「可您為何不肯出手把她救走呢，即便離開不了這滄溟，想必那些所謂的天靈族人也難不住您吧？」
女媧點點頭，「天靈人，不足為懼。」
葉天大為費解，「那究竟是何原因？」
女媧倚靠在欄杆邊沿，深深低下頭，「既然你已經經歷了輪迴浩劫，當知曉斬去大界意志的難度。」
葉天點點頭，當時是帝女強行從他體內抽走了八道開天之影以自身魂魄化作盤古斧，斬去的五界意志，如此方才算是抵擋了第一輪的輪迴浩劫。
「如果我告訴你，這滄溟獸骨，產生了同樣的大界意志，你相信嗎？」女媧的聲音充滿了沉重感，她似乎將自己背負如此多年的苦痛盡數傾灑在這一句話之中。
滄溟獸骨，也會產生大界意志？葉天有些懵了，五界範圍雖不小，但與這滄溟相比的話那可真是小巫見大巫了，如果滄溟獸骨產生了與五界相似的大界意志，那要斬去豈不是痴人說夢？畢竟當時五界之中尚有盤古斧留存，這滄溟古獸恐怕不會有盤古大神那般的未卜先知吧？
看到葉天一臉費解的樣子，女媧嘆息道，「天靈人的確很弱，但是他們有祭祀之法，可與那滄溟意志進行溝通。」
葉天似乎受到了提醒，「難不成，難不成這場盛大的儀式是為了將帝女獻於那滄溟意志？」
女媧先是點頭，隨後搖頭道，「也不盡然，滄溟眾族為了保住這片土地，只能屈服於滄溟意志之下，而滄溟古獸最喜吞噬大界，此前，諸多種族已經被滅了二十餘個。」
葉天聯想起當時那萬古荒帝與仙界意志融合后，也是拚命的吞噬著仙界之中一切可以吞噬的東西——靈氣，靈草，乃至於修士，這似乎便是混沌之中的意志與生俱來的天性。
「所以，這次天靈族舉行這儀式是為了讓我五界代替他們的大界，做這滄溟意志的盤中餐？？」葉天的想法讓他自己都倒吸一口冷氣。
女媧沉默不語，似乎她的想法與葉天幾乎一致。
「那吞噬五界又跟帝女的荒魂有何關聯？」
女媧嘆息道，「她以自己靈魂代替你，成就了盤古斧，也與五界輪迴相連，如今天靈人遲遲沒有將小琳兒獻祭的唯一原因，就是因為時機還未成熟，每隔固定的時間，吞噬足夠多的大界后，滄溟意志會陷入沉睡，他們在等待這樣的時間節點。時間一到琳兒自然會被獻祭，並且將滄溟意志指向我五界。」
葉天心中驚駭欲絕，這群天令人居然是想用五界和小琳兒來餵飽這滄溟意志！！
「這難道不是飲鴆止渴？滄溟意志又不是小貓小狗，萬一吃不飽呢？」
女媧不言不語，一個人轉身進入船艙之中，只留下一句話，「明日與我，去見識一下那滄溟意志吧。」
……
滄溟古城的日升月落似乎全然是由這獸骨內的兩隻眼睛為指示，左眼較為明亮為日，右眼則相對暗淡一些為月，日升月落便是這左右雙眼一睜一閉。
而女媧所指的那個時刻，也就是天靈人要舉行獻祭儀式的時刻，就是日月同時懸挂於天的時候。
彼時，滄溟意志會蘇醒，它會令這已經失去靈智的滄溟獸骨同時睜開兩隻眼睛，將帝女置於滄溟之口，將滄溟意志引向那仍在天外即將墜落到滄溟路上的五界。
無論仙神，人妖，都是自私的，葉天或許以五界為考慮，但像月牙，狐靈這些久居於滄溟之中的人，不也是以滄溟為優先考慮嗎？
犧牲外來的一個不知所謂的「藍球」來博取滄溟之中無盡歲月中的和平，難道不是最正確的選擇嗎，對於滄溟眾而言，代價實在小的可憐。
滄溟海上雖無寒氣，但葉天心中涼意愈甚，他抬起頭看著那天上的月光，心中感慨萬千，五界之日月，乃是盤古左眼所化的太陰宮，太陽宮，這滄溟獸的眼睛倒是跟盤古的眼睛沒什麼差別呢。
相靈似乎感知到了葉天心中的無限悲涼，開口道，「走過凡人路，修士路，而後乃至仙人路，古神路，如今卻在這混沌路中迷失了啊。」
葉天嘆息道，「我也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回得去了啊，而且眼下帝女荒魂……」
「噔噔噔……」在他背後傳來一陣腳步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