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8章 省長裝病

「難道就該犧牲無辜的人嗎？」呂浩不滿歐陽蘭也如此教訓他，頂撞了歐陽蘭一句。

「你就是豬腦子。你知不知道，你的主子和美女市長去省里彙報時，被拒絕進入嗎？路鑫波還在醫院裡裝病，你知道為什麼嗎？你主子這個時候不送你走，你會死無葬身之地！這個小丫頭能夠逃出路明飛的掌心，已經是奇迹了，你以為你也能夠創造奇迹？你以為你們這些人有能力創造奇迹？就算有，也得死掉十層皮！十層皮，明白嗎？現在就算當家作主，呂浩，你算那根蔥啊，你再這樣下去，會害死自己不說，也會害死你的主子，連同天佑哥哥都要受牽連。路鑫波是故意不出院，故意為難天佑哥哥的。這個時候，不撤下你，你以為路鑫波會善罷甘休啊。送你去黨校學習，是在保護你，你個傻瓜，還喝酒罵人！」歐陽蘭越說越氣。

呂浩卻傻了一樣看著歐陽蘭，他的確沒有想到這些，他以為他把路鑫波家的醜事張揚出來，就可以救下邱丹丹，就可以替錢富華討回一個公道，卻沒想到背後利害關係這麼嚴重。

「朱書記為什麼也害怕路鑫波省長呢？」呂浩問了一句傻話。

「呂浩，你總在嫌我哆嗦，總在嫌我不該管你，我才幾天沒說你，你怎麼又退步了呢？你現在致服路鑫波的證據嗎？你有嗎？一個路明飛玩一個女人，算得了什麼呢？再說了，你們這幫人，天生就是賤命，就該被人玩弄！」歐陽蘭說出來的話很難聽，呂浩怕邱丹丹聽到了，喊了一句：「蘭姐，」示意她不要這麼說話，會傷著邱丹丹的。

「哼，」歐陽蘭又冷笑了一下。

呂浩還想說什麼，邱丹丹已經走了出來，她穿的是酒店的睡衣，她還沒有乾淨衣服。她很有些不好意思地走到呂浩面前說：「馬秘書長，我，能不能幫我弄一身衣服來？」說這話時，眼淚竟然沒來由地流了出來。

歐陽蘭一見邱丹丹這個樣子，就很有些煩。呂浩又不是邱丹丹什麼人，哭什麼哭呢。

「你們的眼淚真不值錢。」歐陽蘭忍不住損了一句。

「丹丹，坐吧，我馬上去買。」呂浩就要往外走，歐陽蘭卻冷冷地說了一句：「你還有時間去逛商場嗎？人家可是一肚子話要對你訴說，沒有你，她不肯說。」

呂浩很有些尷尬，不由得看了一邱丹丹一眼，邱丹丹沒什麼表情，似乎習慣了別人的冷言冷語一樣。

儘管邱陽蘭的態度很不好，她還是打了一個電話，讓小菊找一套她的衣服送過來。

邱丹丹對著歐陽蘭說：「謝謝蘭姐。」

是歐陽蘭救下了邱丹丹，但邱丹丹卻不願意對她說任何事情。此時，歐陽蘭望著邱丹丹說：「說吧，你要等的人來了。如果需要的話，我迴避。」歐陽蘭說著，站了起來，就裝著往外走。

「蘭姐，別，別，我，我對不起。」邱丹丹趕緊道歉。

「蘭姐，你要是沒忙，就一起聽聽丹丹的事情吧。」呂浩也說話了。

歐陽蘭便裝睡，靠在床上，聽邱丹丹含著淚跟呂浩哭訴，但歐陽蘭的耳朵沒閑著，也不敢閑著，警惕地聽著。

邱丹丹此時卻說：「馬秘書長，求你幫幫我啊，不幫我活不了。」歐陽蘭卻彈了一下身子，對著邱丹丹吼：「煩不煩人啊，他是你什麼人啊，為了你的事，他現在已經落難了，你有完沒完！」

邱丹丹嚇得禁了聲，慌忙朝歐陽蘭臉上看去，她還是怕歐陽蘭的，她老覺得歐陽蘭隨時要吃掉她一樣。邱丹丹本來就蒼白的臉越發蒼白，整個人搖晃著，幾乎就有坐不穩。

「蘭姐，你好好休息一下吧，讓她把話說完。」呂浩緊忙制止。

邱丹丹一聽呂浩這麼說，還是忍不住「哇」一聲就給哭開了。

「別光顧著哭啊，有事就大膽說吧，丹丹。」呂浩盡量讓自己平靜一些，盡量給邱丹丹一點力量，讓她把所有的苦說出來。

邱丹丹好不容易止住了哭聲，從貼身口袋裡掏出一個U盤，說這是路鑫波父子和柯老闆等人做隱秘交易的資料，她費了好大勁才從路明飛電腦里拿到的。

歐陽蘭此時卻「撲哧」地笑了起來，說了一句：「行啊，丫頭，都能當地下黨了。」

「你少說風涼話行不？丹丹你接著說，有什麼想法，只管說出來。」呂浩不得不壓歐陽蘭。

「馬秘書長，我現在就一個想法，我把這些都交給您，還有以前給你的資料，上面也有不少內幕。我只能交給您了。求馬秘書長幫幫忙，把我爸從裡面放出來。我再也不跟他們鬥了，我帶我爸到外地去。就算打工，我也要讓我爸過幾天安樂日子。」

「為什麼？」呂浩有點吃驚，他還以為邱丹丹要斗到底呢。

「我累了，我一個小女子，根本鬥不過他們。蘭姐說得對，這種事不是我做的，我不該太自不量力。」邱丹丹軟弱地說著。

「我可什麼也沒說啊，別往我身上推，你們乾的大事，我不參與任何意見，行了吧？」歐陽蘭故作驚詫地說著。

其實，歐陽蘭把邱丹丹帶到酒店的時候，就對邱丹丹說：「我不喜歡你，知道不，你這女人事情真多！」

「對不起，蘭姐。」邱丹丹委屈地垂下頭，可她就是不肯告訴歐陽蘭，重要的事情。沒辦法，歐陽蘭只能請呂浩到酒店裡來，而且守著他們。

「對不起管用啊，真想不明白，你逞什麼能，你有多大本事？小丫頭，聽姐一句勸，好好找份工作，這種命不是你玩的，你沒那資格。還有，趕緊找個男人嫁了，鮮花和掌聲不是給你留的。」當時，歐陽蘭刻薄地對邱丹丹說著，如果不是為了她，此時傑克先生已經在吳都做他的設計，呂浩也在陪著傑克先生，而她卻會在逗著孩子玩。就因為這個女孩，此時的吳都全停止了工作，圍著她的問題在折騰著。

「丹丹-----」呂浩欲言又止，他能理解邱丹丹，一個弱女子，能堅持到今天，已經委實不易，他也不能讓她再冒這個險，不能。除去副秘書長外，他至少也是男人，該擔的，他應該擔起來。

可是怎麼擔呢？呂浩拿著U盤，忽然感覺全身沉重。這隻小小的U盤，來之不易，他能想象得出，為了拿到這些，邱丹丹付出了多少努力，擔了多少驚受了多少怕。讓一個小女子去做這些，他們這些人，慚愧啊。本來是該他們擔的，該他們義不容辭去做的，結果，卻讓一個平民女人擔了起來。他們這些手握重權的人，又有何臉面在百姓面前說那些堂而皇之的話！

呂浩此時真的很沉重，雖然他給老闆，甚至給朱天佑書記造成了很多的不便，但是他值得，他換起取邱丹丹的信任，拿到了他們一直想要的資料，絕密資料。

這次，邱丹丹幾乎是死裡逃生。這次逃亡一點不比大西北輕鬆，危機四伏，充滿驚心動魄的場面。邱丹丹是花了心思去博得路明飛妹妹路雪的信任的，邱丹丹認定，要想逃出去，只有路雪這一個出口，路明飛那兒不可能。

於是邱丹丹調動了全部智慧，用盡女兒家的心思，笑臉換了不下百種，將一生說的討巧話都說給了路雪。在路雪面前那份殷勤，更是做到了極致。工夫不負有心人，邱丹丹終於贏得路雪信任。女人的頭腦往往比男人簡單，這是上帝有意製造出來的，就為了一些簡單的錯誤讓她們來犯。越是漂亮的女人，上帝就讓她們越愚蠢，越容易被一些假象迷惑。這樣，人類才能變得好玩。要不，一個個精得跟猴似的，多沒趣啊。

路雪倒是一個比較有趣的女人，對政治不感興趣，對她哥哥路明飛玩的那套，更不感興趣，多累啊，爭來爭去，也不知他們到底想爭啥。在路雪眼裡，莫家已經很有權很有勢也很有錢了，父親路鑫波錢多得根本沒地方花，不得不拿錢去換女人，再跟這些女人生下像她這樣烏七八糟一大堆孩子，屁股一拍又去尋找新的獵物。同父異母的哥哥路明飛更是一座金山，錢在他們手裡，簡直不如一張廁紙。廁紙偶爾還缺呢，路家從來不缺錢，可他們還在爭。路雪就覺這家人很無趣。

路明飛儘管對路雪不錯，常帶她看一些別處看不到的景緻，體驗一些別處不敢體驗的東西。但這些東西會讓人煩，會讓人膩味。變來變去，不就是那麼一檔子事么，男人，女人，性。這個世界除了這些，難道再沒別的？路雪很煩，這種煩是毫沒來由的，突然的到來，侵襲她一會兒，又突然地走開，把她的心掠到一個很遠的地方，飄飄蕩蕩，長久地收不回來。這個時候路雪就需要一些哥哥給不了她的東西，填充她的寂寞，夯實她的空虛。是的，路雪很空虛，像她這種有背景的女孩子，哪個不空虛呢。她們因為別人的空虛來到這個世界上，又把空虛像瘟疫一樣傳延或繼承下去。想打發掉這份寂寞或空虛，就得干更空虛無聊的事。因為她們的父親或母親不容許她們去干別人眼裡很充實的事，再說那些事她們也真幹不了。不如就用新的空虛來排遣舊的空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