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3章 保存證據

呂浩沒辦法，便把莫正南說的情況告訴了歐陽蘭，當然呂浩講完這個情況后說了一句：「我現在不知道如何面對鄧散新，他一定認為我是一個六親不認，無情無義的傢伙。」

歐陽蘭沒再阻攔呂浩，說了一句：「走吧。」說著，主動拉開了房門，呂浩便跟在歐陽蘭身後往外走，這一點是呂浩最欣賞歐陽蘭的地方，只要遇到了大事，歐陽蘭從來分得清楚誰輕誰重。其實歐陽蘭看他的目光很明顯，她想他了，至少在身體上想他了。對於他的功夫，他很自信，能讓歐陽蘭滿足而且記住他，並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呂浩出了酒店才知道，歐陽蘭是開車來的，她把鑰匙丟給了呂浩，徑直坐在副座上。呂浩發動車輛時，對歐陽蘭為他所做的這些，還是很感激的。每次到北京，他對歐陽蘭就容易多一份感激，當然他有時候很煩她，不停地教訓他，可是一想，沒有她的教訓，他能成熟起來嗎？

呂浩發動車子往機場方向駛去，歐陽蘭突然說：「柳部長這個人，我聽說過一些，國家重大決策上的問題，他還是有投一票的權力，只是你們男人就是管不住下半身，滿以為出了京城就可以尋一回樂子吧，結果卻發生了這樣的事情。難怪黃副省長那麼不在乎，反正背後有很大的人物靠著呢。」

「是這樣的。所以，蘭姐，我有些不知道如何處理這件事情。」呂浩猶豫了一下，還是對歐陽蘭說了自己的矛盾。

「呂浩，你要放下葉小青，葉小青給你造成的影響很惡劣的，這一點你要明白。你和黃副省長之間的鴻溝不可能再填得平，所以，我教你一招，從鄧散新手裡先拿到化驗結果，帶著他去找黃副省長，當然了，這是一曲戲，演給鄧散新看的，給黃副省長談一個條件，不允許再插手吳都的事情，最好的方式，讓柳部長幫他調解江南，這樣一來，此事就會隨著時間淡化而淡化。這份結果，你要保存起來，不能再落到鄧散新手裡，明白嗎？必要的時候，是我們的武器。」

歐陽蘭說完這段話后，探頭去看呂浩，呂浩臉上的表情很不自在，他知道歐陽蘭在看，而且他又得使用這樣的陰招，還得把葉小青這個女人從大腦里全部刪除掉。這對於呂浩來說，還是有心痛的，但是除了歐陽蘭教他的這個方式外，他還能找到更好的方式嗎？在官場之中行走，正如老闆莫正南而言，有時候必須為別人拔刺，栽的刺太多，遲早會刺著自己的。

「蘭姐，我會按你的方法去做的。」呂浩還是保證了一句。

「這樣才對。另外，這次去黨校學習，你可以換成鄧散新去，一來你繼續留在了吳都，給路鑫波是一個信號，二來給鄧散新是一個安撫，告訴他，必要的時候，你會幫他爭取再進一步的。這麼一來，葉小青的事情會全部壓下去的，沒有鄧散新帶頭，葉家人不會鬧的。」歐陽蘭繼續教呂浩接下去如何去做，而且她說得那麼輕鬆一樣。這讓呂浩鬱悶極了，這個不在官場中的人，怎麼處理事情來一套接一套的，比他這個身在官場中的人還要果斷，還要果決甚至還要不擇手段一樣呢？

「我知道了。」呂浩應了歐陽蘭一句，他不想再討論這件事情，歐陽蘭的這些方式確實是有效的，只是對於呂浩而言，他要對不起葉小青的死，還要騙取鄧散新的信任，當然了，他如果想繼續前行的話，歐陽蘭的招數還得不斷地用，而且是反覆地用。收賣人心，培養勢力，每一個官場中繼續爬金字塔的人都在這麼干。

歐陽蘭也沒再繼續說話，直到機場，呂浩把車鑰匙還給歐陽蘭，歐陽蘭才說：「呂浩，這次你要按我說的方式去做，不要再捅馬蜂窩，你捅不起的。你去黨校的事情，自己找你主子談一下，不要讓他又誤解，你這一次是為了讓鄧散新離開一段時間，為了壓制葉小青的事情，而不是不聽他的安排，要和他商量，用商量的態度和語氣，明白嗎？我真怕你又衝動啊，衝動是魔鬼，而且你不能再衝動了。只要新區打造成功，只要文化村落實到位，你遲早要接任吳都的市長，所以，你必須成熟起來，你不成熟，誰敢把這麼重的擔子往你肩上放呢？明白嗎？」

歐陽蘭很有些恨鐵不成鋼啊，這一段吳都接二連三地出事，她都替呂浩捏著一把汗，有時候，她也不明白，她為什麼要這個小男人身上投放這麼多的精力和代價，他的官職越大，越會離她而去，可是，面對他的時候，她還是想幫他，還是想讓他儘快地成熟起來。她對他的感情，至今她都沒辦法說得清楚。

「謝謝蘭姐，我會聽你的。」呂浩客氣了一句，準備往機場走去。身後還是傳來歐陽蘭的聲音：「隨時給我電話彙報進展。」

「好的。」呂浩回過頭看著歐陽蘭，此時的他，是真心在感激著歐陽蘭，此時他的目光也是真心流露著感激之情。

歐陽蘭又有一股心動，但是她站著沒有動，這是機場，當然此時也不是她和呂浩可以再續情緣的時候。呂浩儘管已經知道了莫正南知道他們的事情，但是讓呂浩跨越莫正南的陰影，還不是一天兩天的事情。

歐陽蘭不知道為什麼，她居然想等呂浩，等到他跨越的時候，等到他願意回歸到她懷抱里的時候，她相信這一天會來到的。

呂浩進了機場，他能感覺歐陽蘭一直在看他，可他沒有回頭，他也沒辦法回頭。他和她之間的情緒是呂浩所難以明白的，有時候他覺得自己需要歐陽蘭，有時候又覺得自己很討厭歐陽蘭，更多的時候，是他認為自己和歐陽蘭之間見光必死，他玩不起。但是歐陽蘭真的甘心離開中國？真的甘心把念桃的孩子帶到國外去培養？她明明是熱愛政治的，這一點，呂浩越來越感覺得到。如果她不熱愛政治，她不會對吳都的情況如此在意，對接下來的情形如此明了，她不亞於莫正南對大局的把控。

呂浩上了飛機，他閉目養神，只是他沒有睡著，儘管他很累，昨晚一夜折騰未睡，今天又得趕飛機，只是人累到了極點，心卻極為不安穩，直到飛機落在了江南的大地上，他坐上司機小汪的車后問了一句：「家裡情況如何？」

「大家都好象在等什麼。」小汪說了一句模糊的話。

是啊，吳都都在等待，呂浩如此想著。可他和莫正南能等嗎？他們是吳都這一屆的決策者，把吳都帶到哪個方向去，莫正南是決策者，而他，呂浩，這個跟班者是執行者，誤解過後，就得放開手腳地幹事。

呂浩掏出了手機，撥通了鄧散新的電話，電話一通，鄧散新就問：「秘書長，你在哪裡？」

「散新，我在回吳都的車上。怎麼啦？」呂浩問了一句。

「你回來就好，你回來就好。」鄧新散重複著，接下去怎麼做，鄧散新沒底氣了。

「我兩個小時到，你等我。」呂浩說完，便掛了電話。靠在後座發信息，他還是感覺給老闆發信息最好，避免尷尬的同時，也避免讓老闆看清楚他的想法。

呂浩是按歐陽蘭教的方式給莫正南彙報的，信息發出去后，呂浩才感覺鬆了一下，不過，鄧散新能不能聽從他的安排，呂浩還是拿不定，所以此時的他，還是有些緊張。

呂浩快到吳都時，收到了莫正南的信息，就兩個字：可以。

呂浩盯著這兩個字好半天沒抬頭，歐陽蘭真了解莫正南啊，或者是歐陽蘭真懂得玩政治手腕。這麼想的時候，呂浩倒有些想見到鄧散新，想領著他去見黃副省長，試試歐陽蘭的方式是不是在黃副省長面前一樣管用。

葉小青的屍體在醫院裡，呂浩直接去了醫院，在醫院裡，呂浩見到了鄧散新和葉小青的家屬，葉小青的家屬對呂浩很客氣，顯然，鄧散新隱瞞了他和葉小青之間的關係，就這一點而言，呂浩還是很感激地拍了拍鄧散新的肩膀說：「散新，葉主任的後事，還是讓她家料理吧。我和你現在就去省里，我答應過你，拿到化驗單后，就找黃副省長，我從北京趕回來，就是為了這件事。我們走吧，你讓葉主任家裡人，安排後事吧，葉主任大約也不希望她的屍體繼續停留在太平間里的。」

鄧散新沒想到呂浩這麼講義氣，果真為了給葉小青報仇，親自去找黃副省長，不由得一陣激動，握了握的手說：「謝謝秘書長。」

呂浩幾乎沒有停留，就讓小汪載著他和鄧散新直奔省城。在省政府大院去，呂浩被允許去黃副省長辦公室里，鄧散新留在外面，不過鄧散新也沒多想，反而擔心呂浩，說了一句：「秘書長，讓你受累了。」

「散新，你和小汪在車子里等我，我會解決好這件事情的。實在不行，我會找大書記解決的。」呂浩緊握了一下鄧散新的手，從他手裡拿到了化驗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