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7章 願你餘生安好

砰——

所有人齊齊看過去。

卻見，紀雲瓊一手拎著夜鈺堯的后衣領，在他旁邊，站著同樣面無表情的雲凰。

時鳳蘭拍拍自家老頭子的手臂：「哎哎哎，老頭子，你看這兩孩子，太有夫妻相了，連表情都一模一樣！」

紀榮生咳了一聲，示意她收斂點。

紀雲瓊下手可不輕，直接一腳踢在夜鈺堯的后膝蓋上，人「撲通」一聲跪在地上，雙手似被斷了經脈，整個軟趴趴的垂在身側，陰森可怖的臉上這會兒已經看不出他的本來面目，但卻多了幾分清醒。

望著站在一旁的雲凰，夜鈺堯努力騰出一抹燦爛的笑容，聲音輕如絲：「殿下……」

人之將死，再多的愛恨都將成灰燼。

但，雲凰啊，她終究還是那個冷情冷心的人。

沒能得到回應，夜鈺堯自嘲一笑，喃喃自語：「如果，我沒見過你，該有多好……」說著，他努力伸出手想要摸一摸雲凰的臉，卻猶如萬里河川，怎麼也無法碰到。

最後的最後，夜鈺堯好似又變回當初那個少年，留給雲凰的，是那最本真的笑容。

他說：「殿下，願你餘生安好。」

夜鈺堯死了。

臨了連個屍骨都沒保全。

這就是換骨的代價，死魂身滅，永無來世。

……

這一夜，雲凰做了個夢。

夢裡，她遇見了夜鈺堯，還有……紀雲瓊。但他是他，又不是他。

夢裡的「紀雲瓊」一身青絲錦袍，梳著長發，別一根白玉簪，眉宇間英氣又不失溫潤，是不可多得的美人。

他名——

華逾白。

夢中驚醒，雲凰腦門全是冷汗。

原來是他。

這一夜，紀雲瓊也做了個夢。

夢裡，他看見了「雲凰」從年少到上陣殺敵的一幕幕。

刀槍血劍，漫天黃土，數不盡的黑暗與未知，趕不走的敵軍跟交戰，小小年紀的雲凰太子扛起了這個「家」，她是當之無愧的太子！

她名——

戰歸華。

……

之後，雲凰跟紀雲瓊聊了一次。

他知曉她的秘密，她告訴了他真相。

「女媧石，真的能讓你回去？」紀雲瓊面色凝重地看著他面前的女孩。

之前就發現她與眾不同，卻原來，她經歷過這般坎坷。

也是，華夏女兒多是嬌生慣養，不像她，吃盡了苦頭。

難怪她渾身都帶刺兒，就像個小野貓。

雲凰轉過身去，望著窗外，聲音帶著幾分迷茫：「我也不知道，也許吧。」

倏然——

紀雲瓊大步上前，雙手扣住她的雙肩，萬分嚴肅而又認真道：「我給你女媧石，但你要答應我一件事。」

視線落在自己肩上的手，雲凰幽幽抬眸，看著近在咫尺的紀雲瓊，一如初的淡然：「你說。」

紀雲瓊：「如果，女媧石無法讓你回去，給我一次機會。」

雲凰抬眼，眼神清澈如海，沒有一絲雜質。

從夢裡，紀雲瓊知道雲凰在感情上是一片空白，他也不再掩飾自己，伸手抱住雲凰，低沉暗啞的嗓音落入她的耳中：「給我一次機會，讓我填補你內心的空缺……給你一個完整的家。好嗎？」

雲凰的手微微抬起，在推開和抱住紀雲瓊之間，她最終還是給了自己一條退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