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六章 驚駭一醒
「你不許動她!」眼看那人就要抱起地上的女人,他才意識到,自己不能讓他帶走她。剛剛夫人才說了,不能讓任何人踏步進來。儘管她已經放棄了自己,自己不能活著出去,但是也要死死的守住這個女人,為其做最後的事情。
黑衣男子緩緩的站了起來,抬起了那頭,如霜的眼色,消瘦的臉龐陡然展現在男寵的面前。這個人赫然就是早日前來澈國的黑銀,只是這個男寵未曾見過罷了。
看著這樣的人,男寵不禁害怕的縮了縮身子。
他是男人,但是卻沒有面前這個男人這般的自信和威信。
「你……你不能帶走她!」男寵顫抖著再次說了一句。
黑銀沒有說話,但是手中的劍已經提了起來,正欲劈出去的時候,卻有一個虛弱的聲音在後面響起。
「不要殺他!」
黑銀以為是自己的錯覺,驚訝的回頭,竟然真的看見袁清香眼睛睜著,嘴裡剛剛張開還沒有合上。驚喜的蹲下,扶起地上躺著的袁清香,關切的問道:「夫人,你沒死?你……你感覺怎麼樣?」
袁清香並不驚訝黑銀的出現一般。回以了一個慘白卻溫暖的笑容,輕輕的搖了搖頭。
「你……你……啊!詐屍啊!啊!」男寵看到原本已經死得僵硬的袁清香此時又醒了過來,驚訝少於驚恐。再聽見她說話,早就嚇得面色失常,更失聲的叫了出來。
黑銀遞過去一個殺人的眼神,男寵嚇得捂嘴不敢言。
「夫人,萬一他去通風報信……」現在夫人身體這般虛弱,必須安全的將其帶離這裡,顧不能留下什麼後患。
「把他帶上!」袁清香努力的支撐著自己的身子。
「夫人?」黑銀本欲再說些勸說的話,但是看見這樣堅定的夫人,也不再反對了。她既然這樣做了,必定是有她的道理的。
「你要帶上我?」男寵不敢置信的看著那個虛弱得隨時都會死掉一樣的女人,不確定的問道。
「你願意跟來就跟來,不願意,你就在這裡等死吧!」黑銀沒好氣的沖著那男寵吼道,然後看向面前的袁清香:「夫人,得罪了!」
說完便抱起了袁清香走了出去。男寵害怕的看了看離去的背影,看了看這空蕩蕩的密室,趕緊跟了上去。
袁清香早就沉沉的睡去了。
「主子,黑銀傳來了消息,說是有了夫人的消息!」黑雲興奮的從外面跑進來,完全就沒了往日的鎮定。不知道是受了主子的影響還是期盼能再次見到夫人,
黑印看見莽莽撞撞衝進來的黑雲,用眼神示意注意自己的行為,以免再次受罰。但是卻被黑雲直接無視了。
南齊天根本就沒有注意這些,現在一門心思的想要只是黑雲打探來的消息。
看著迫切的主子,黑雲咯咯的笑了一下,自覺失態,才勉強收住了笑。
「回主子的話,剛剛黑銀傳來消息。夫人已經找到了,而且他現在就跟在夫人身邊。只是……」說道這裡黑雲不免有點為難和不忍。
南齊天看著她語言間的閃躲,急切的說道:「只是什麼?」聽到找到她了,就已經很是開心了,現在還和黑銀在一起,那就更加的令人興奮了。
「只是夫人是黑銀剛剛就出來的。身中劇毒,現在身體虛弱無脈。黑銀希望主子能儘快趕過去。怕是遲了就……」見不到了的話還沒說完,就感覺一陣風從身邊吹過,面前的椅子早就是空空如也了。
「走啊!」看見還站在那裡發獃的黑雲,黑印大聲的喊了一聲,便跟了上去。
黑雲嘀咕著跟了上去。
這主子的效率是越來越急了啊!現在自己連眨眼的功夫都木有了,就已經不見了他的蹤影了。
「季武雄接旨!」太監的聲音拉得老長,在澈軍大營的主營處響起。
正在商討戰事的季武雄趕緊繞過矮桌,轉到了前面去,跪在地上。其餘人也紛紛下跪。
「奉天承運,皇帝詔曰。季武雄歷代將門之後,作戰勇猛,乃澈國萬軍之楷模……在十日以內取回失地。並在此立下軍令狀!待凱旋而歸,必定重賞……」
後面是什麼,季武雄已經聽不清楚。這怎麼可能?怎麼可能在十天以內取回那失去的幾座城池?就算是戰神也不可能這般的迅猛啊?何況現在,根本就不知道這袁軍為何在短短的一月之間,竟然又多出了這麼十萬的大軍來。現在皇上不派援兵,卻要讓自己用這剩下的殘兵在十日以內取回失地。這怎麼可能?
「季將軍,還不接旨?」宣完旨意的公公好心的提醒道。
眼裡有著同情和憐憫。
「臣領旨謝恩!」季武雄還是接下了旨意,當眾抗旨,那可是殺頭的大罪啊!
「公公,可是朝廷近來發生了什麼事嗎?為何皇上會突然改變了主意,要我等在十天之內取下失地啊?」這攻打袁國本就是皇上不大願意的。皇上是不喜好戰事,只圖享樂的人。怎麼會突然對戰事如此關心,還這般的極力攻心呢?
宣旨的公公無奈的嘆了嘆氣,附在季武雄的耳邊說了幾句。季武雄越聽,臉上的黑暗就越多了。
宣旨的公公已經走了許久了,卻還是處於原地,沒有驚醒過來一般。
「季將軍,這皇上不擺明了就是殺人嗎?這失地怎是說能收回就收回的啊?」
「皇上擅位了!」
「什麼?」
不約而同的問道。幾名將軍的臉上都是驚訝的表情。這皇上當得好好的,怎麼會擅位呢?還是在這個關鍵的時候。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啊?
「這件事暫時不要傳出去!唯恐軍心渙散!」季武雄那滿是哀愁的臉上卻依舊難以舒展開來。
這太子和他父皇一樣都是好色之徒。這一點是不知可否的。儘管上次的事情已經轉變了不少。但是聽說性格大變。變得殘忍,冷血,更是不將人的命看在眼裡。就是在這短短的一年裡面都不知道有多少的冤魂死在他的手裡。當初這戰爭,皇上本不欲打的,但是就是因為他,才會有這一場長達一年之久卻還沒完的戰爭。
無聲的嘆息在這寂靜的夜晚仍難停歇。
「皇上,八百里加急!」一名將士在太監的帶引下來到了御書房。
將士一見澈偉祺便伏地而言,言語中全是急切。
澈偉祺慵懶的動了動那久久未動而顯得有點麻木的身體。身邊的太監很是識時務的上前為其按摩。那叫一個舒服啊!
「回皇上,這是季將軍傳來的信報!」將士埋首舉起手中那因為長日奔走的信箋。
看完裡面的內容的澈偉祺再也沒有了剛剛那種淡定,臉上全是鄙視和嘲諷:「看來這些狗奴才是越來越大膽了啊!」
聽著這音調毫不顫抖,但是看著他的表情已經那話的意思,就讓人渾身發抖。
「你即可傳朕口諭,凡是違令者,殺!」隨著最後一字的音節發出,整個大殿似乎進入了地獄,讓人寒顫不已。
那站立在旁邊正為澈偉祺整理書籍的手都不自覺的抖了抖。
「你說什麼?」
「我說,皇上剛剛下了旨意,凡是不願意繼續攻打袁國或是有意逃跑的將士都原地處死!」這正是剛剛待在澈偉祺身邊的那個小太監。說著這話的時候都不自覺的摸了摸額上的虛汗。
站在他面前的人個子高出他半個頭,只著了背影,看起來高大修長。
「好了,我知道了!你回去吧!」
小太監連連稱是,便一溜煙跑開了。
「主子,剛剛得來消息,澈偉祺要對那些不遵從命令的士兵進行屠殺!」這人正是一直待在皇宮的黑銀。那太監只是他收買而來的人罷了。
面前的人正是連夜趕來的南齊天,正不眠不休的守在床畔。
「你立即傳消息給黑鷹,就說能收復多少兵就收多少。還有,季武雄這次怕是也不會再遵從這皇上的旨意了。但是卻絕不會做叛國的臣子。你讓他想辦法,盡量將其的命留住,他日成為我等良將!」
南齊天微作思索,聲音因為幾日未眠有點沙啞,但是卻沒有太多的波瀾起伏。一雙有點窩陷的眼睛死死的看著床上的人兒,不願意移開半點。怕一個不小心就再也見不到了。
床上的人兒依舊是處於昏迷的狀態,臉上毫無血色,儘管已經調理了一些日子,但是還是不見起色。只是那微弱的脈搏告訴著自己,她還活著。
黑銀應聲想要出去,卻又被南齊天給叫住了「你說當日香兒讓你帶了一個人出來?」
當日的情況,已經從黑印那裡得來了。聽著她的那些境遇,心裡像是被什麼重重的敲擊著一般,讓人呼吸困難。
「是!」黑銀一直想不明白,為什麼夫人執意要將那人帶出來,更何況那人根本就沒有絲毫的利用價值。夫人憑著那一口氣,說的話就是不要殺他,還要帶上他。
「可知那人是何人?」
「屬下不知,當日屬下進去的時候就只看見他在裡面!」
「好了,你先下去吧!」
「黑雲,北國那邊怎麼樣了?」
「回主子,北太子已經按照你所說的在辦了。相信不久就能有好消息傳來了!」
主子真是想得廣泛,連那些地方都能夠想到。
屋子靜悄悄的,徒留南齊天的呼吸聲,床上的人兒根本就聽不見什麼呼吸的聲音。
「黑印,毒娘子可找到了?」現在這毒,除非能找到毒娘子,否則難以解開啊!
黑印的神色有點閃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