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你太善良
柳刀也沒料到會這樣,下意識抹了抹桌子,尷尬的對民警說到:「不好意思,不好意思,不是故意的,不是故意的。」
只見柳刀拍下的地方,不鏽鋼的桌面上凹進去了一大塊,隱隱約約還能看出一隻手掌的形狀。
不光別人嚇了一大跳,連柳刀自己也嚇了一大跳,這不鏽鋼桌子是劣質貨吧?這麼不經拍?
剛剛叉腰站起來的李桂英看著掌印,兩腿一軟。不鏽鋼桌面一拍一個印,這要拍在人身上還得了?
女的彪悍,男的直接就是怪物,自己怎麼惹上這麼一家子,李桂英突然無比的後悔。
所有人都一副看怪物的眼神,連見多識廣的民警也不例外。
雖然被這個意外打斷了一下,但柳刀並沒有準備就這樣停下來,尷尬沖民警抱歉幾句,柳刀又轉過頭沖李桂英喝到:「欺負我家寶貝,無恥狗男女,我打死你們。」
說到這裡,柳刀做勢就要從不鏽鋼長桌上翻過去,準備打人。
伍月終於明白柳刀那句『拉住他』是什麼意思了,忙不迭撲上去,一把拉住柳刀。
而對面的劉芒和李桂英嚇得連爬帶滾,從椅子上摔下來,帶著哭腔就喊起來:「救命啊!」
至於其他人,包括辦案的民警,都觸電般的彈起來,遠遠的躲到一邊去,再也沒有誰想去攔住柳刀。
如果是沒拍那一掌之前,辦案的民警肯定會第一個站出來制止柳刀的,可是看著那凹進桌面的掌印,民警就沒有這個底氣了。
不過他至少還記得自己的職業,退到一邊的同時還不忘大聲說到:「別衝動,別衝動,打人是犯法的,有事好好說……」
柳刀心裡苦笑,玩脫了,真是的,誰會知道這不鏽鋼桌子這麼不禁拍。幸好他提前跟伍月說了,不然這戲還真沒法演下去了。
裝腔作勢要往對面撲,每次爬上桌子上,都被伍月拉下來,撲一次,柳刀的手腕就動一次,每次他的手都快要勾到癱坐地上的李桂英身上,肉眼幾乎看不見的氣針射在了李桂英身上。
如此反覆三次,李桂英身上就中了三根氣針,針內的藥物注入她的皮下,氣針的本身卻因為空氣氧化而融解,徹底消失在空氣中。
整個過程無聲無息的,就連柳刀自己,如果不是有著虛擬增強,否則都看不到那些氣針。
弄完這一切,柳刀才氣乎乎的被伍月拉回來,不再往桌上爬了,可是嘴巴卻沒停:
「去汝媽的,平常你們這些有錢人,亂搞就亂搞吧,我聽說你們兩夫妻販|毒吸|毒,以販養吸,容收他人吸|毒,現在沒錢出來偷東西,偷到我家寶貝頭上就算了,還敢反告,當我們好欺負是吧?」
原本一臉焦急在那裡勸架的民警猛的一眨眼,什麼?吸毒?什麼情況?
像他們派出所這種民警,平常處理的都是小偷小摸,入屋盜竊之類的小案子,如果涉毒了,那可就是了不起在大案件了。
劉芒和李桂英也莫名其妙的的傻眼了,啥?賭倒常摸,毒這種東西他們兩夫妻可是從來沒沾過,莫名其妙往自己身上栽這個幹嘛?
就在大家都莫名其妙的時候,李桂英突然兩眼發直,癱在那裡打起擺子來。
看到李桂英的反應,柳刀暗暗鬆了口氣,見效了。
他剛才射了三針腎上腺素到李桂英的身上,急救包里的腎上腺素都是軍用級的,一針能就讓一個累癱在地上的士兵生龍活虎。
像李桂英這種普通人,半針劑量就夠了,現在超出了六倍劑量,當然就會呈現出興奮劑過量的反應。
剛才在研究急救包的時候,柳刀就發現這種反應和毒癮發作非常相似。
「咦。」柳刀裝作被李桂英的變化驚到的樣子,後退了一步:「我只是聽說而已,原來是真的,這應該是毒癮犯了吧?」
整個東門派出所熱鬧起來了,又進來了三四個民警把劉芒控制了起來,至於李桂英,已經不用控制了,叫救護車吧。
相對於兩個涉毒的案件,伍月這個不知道該定為打架鬥毆還是偷竊的事情自然無足重輕,留下聯繫方式,他們就被趕出來,連柳刀說要賠他們桌子都不要。
開玩笑,這輩子都沒見過有人能把不鏽鋼桌子拍出掌印來,這張桌子就是歷史的見證,瞬間身價倍增。
從那以後,東門派出所逐漸開始流傳一個傳說:某某江湖大佬也被逮過進來,差點把桌子拍爛了也沒有用,你看,當年他拍的那張桌子還在呢。
從那以後,東門一帶的治安形勢大為好轉。
……
柳刀和伍月肩並肩走在路上,身後,伍月的那個小姑娘同事遠遠的跟著,一臉崇拜的看著柳刀的背影,柳刀那驚艷的一掌簡直震傻她了。
月姐的男人,果然是一位強大的龍騎士。
兩人誰也沒有說話,並肩走了很長一段路后,柳月扭頭看了身邊的男人一眼,似乎是心有靈犀一般,柳刀也扭過頭來,兩人四目相對。
從伍月的眼裡,柳刀看出了很多東西,他想了想,說到:「有些東西,時機合適了再告訴你。」
柳刀知道她想問什麼,比如自己那一掌,比如為什麼李桂英會突然那樣,但柳刀不想騙她,而暫時也沒辦法告訴她實情。
「嗯。」伍月笑了,乖巧的應了一聲,不再追問,每個人都有屬於自己的秘密,伍月不在乎柳刀是不是有秘密,在乎的只是他會不會欺騙她。
又走了一段,伍月突然說到:「今天這樣,有點過了。」
柳刀明白她的意思,她覺得自己這樣對待那個李桂英有點過份了,這個彪悍霸氣的女人,心地其實是很善良的。
但柳刀卻不同意她的意見:「你是太善良了,如果今天換作不是你,換成……比如那個小姑娘,你覺得會發生什麼?」
伍月回頭望了自己那個嬌滴滴的同事,不知想到什麼,突然有些柔弱的抱起了雙臂。
三月的風還是有些寒意,特別是臨近傍晚的時份。柳刀連忙脫下外套披到伍月的身上,嘴上卻殘忍的繼續說到:
「如果換成那個小姑娘,她會被很狼狽的羞辱一頓,甚至還會被撕掉衣服,讓她從丟盡臉面,再也抬不起頭來。那個潑婦用心就是這麼險惡,所以沒必要可憐她。」
伍月這個人心地善良,古道熱腸,樂於助人。她當初素不相識的時候,就會主動幫柳刀扛東西。
只不過長年孤身一人在社會上闖蕩,見過碰過吃過的虧太多,經驗豐富了,所以顯得精明,但這並沒有埋葬她的善良。
「唉。」伍月幽幽嘆了口氣,她知道柳刀說得很對,那個李桂英用心險惡,咎由自取,多虧她的目標是自己,換成別的女孩子就會被她得呈了。
「算了,別想這麼多了,回家休息吧。」柳月見她心情不好,連忙勸到。
伍月搖搖頭:「不是,我們要先回櫃檯,終歸是打了架,影響不好,我們回去收拾一下。」
「那好吧,你小心一點。」柳刀說到:「我要回老家一趟,拿點東西,後天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