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一百零九章

離洛看著夏如歌笑著說：「看來你的直覺很准！」

鴻長老有些詫異的看著夏如歌問：「你早就知道了？」

「只是猜測！」夏如歌淡淡的說，雖然只是猜測，但她還是很相信自己的直覺的，所以才會和衛申拉近距離，現在又得知衛申是四大護法之首，這就對夏如歌的計劃更加有利了。

「丫頭，你真的要獨自回去？」離洛直接問。

夏如歌點頭，已經找到引線，只要點燃引線，就可以摧毀整個鬼域，她怎麼能錯過這麼好的機會。

「我和你一起。」鴻長老堅定的說道，「我和鬼域還有一筆賬要算。」

鴻長老說話時，眼底閃爍著仇恨的光芒，夏如歌看著他，雖然這張臉和前世的師父不一樣，可此刻給她的感覺卻是那麼熟悉。

「我想和你單獨談談。」夏如歌看著鴻長老說道。

鴻長老微微一愣，隨後點點頭跟著夏如歌走到一邊去，傅冰疑惑的看著他們，隨後又看看離洛，就垂下頭獨自發獃。

離洛看著遠處夏如歌漸漸模糊的身影，心情突然變得有些沉重，他一直都能看出來夏如歌有秘密，而且也能看出來她一直在隱藏，雖然她話很少，可偶爾還是會說出一些他們聽不懂的話，這讓他覺得很疑惑。

而鴻長老的出現讓他更加堅信自己的想法沒錯，畢竟十二殿和小丫頭有不共戴天的仇恨，作為十二殿長老的鴻長老早該被殺了，可小丫頭不僅沒殺他，還一直在幫他，他能看出來她對他有種不一般的感情。

儘管已經看不到夏如歌的身影，可離洛還是獃獃的看著，一開始他只是想刺激北冥幽，可後來自己竟然漸漸不能看不到她，她身上那張獨特的氣質根本讓人無法拒絕。

……

夏如歌一直垂著眼睛安靜的走在前面，她有些緊張，原本就不擅長言語的她，越發不知道要怎麼開口了。

「姑娘，你要談什麼事？」鴻長老率先開口打破沉默，他微微皺眉看著面前沉靜的少女，覺得這少女給他一種很熟悉很親切的感覺。

夏如歌停下腳步，隨後慢慢轉身看著他，抿了下嘴唇說道：「無情！」

只能這樣了，她實在是不知道要怎麼問才對。

鴻長老的臉色瞬間變得凝重，身體微微有些顫抖，他努力壓制自己即將噴涌而出的感情，聲音有些沙啞的問：「你怎麼知道？你到底是誰？」

聽到鴻長老的話，夏如歌原本僵硬的身體瞬間放鬆下來，她再次試探的問：「穿越？」

這下，鴻長老徹底不淡定了，他立刻往前一大步湊近夏如歌，壓低的聲音顫抖的越發厲害：「你……你怎麼知道的？難道你也是？」

夏如歌點點頭，抬頭看著他再次問：「金宏？」

金宏是她前世師父的名字，當時她聽到鴻長老的時候以為是和師父的名字一樣的字，後來才知道不一樣。

「你……你究竟是誰？」鴻長老驚訝中帶點驚恐，他不屬於這個世界的事，只有她知道，剛到這個世界的時候，他舉目無親，一個人艱難求生，雖然穿越到一個以武為尊的世界，可他卻沒有絲毫靈力，好在他會點武術，才能勉強活下來，後來遇到她，他才能在這個世界活下來，可是……

在鴻長老陷入回憶的時候，夏如歌也陷入了回憶，其實，能在這個世界里活下來，全靠師父的訓導，讓她學會即便只有一個人也能頑強的活下去，在看到鴻長老的瞬間，她心裡真的很希望他就是前世的師父，可現在她確認了，卻不知道該怎麼面對他了。

「你是無情？」鴻長老先從回憶里走出來，他看著面前的少女，驚喜的問，其實，他之前雖然失憶，可還是覺得這少女很熟悉，只是不知道這種熟悉的感覺來自哪裡，後來恢復記憶，他就覺得她的氣質和做事方式都很像無情，但是又覺得不太可能，畢竟穿越這種事情實在是太反常了。

夏如歌抬頭看著他，晶亮的眼睛里有星星點點的光在閃爍，她突然跪下：「師父！」

一瞬間，向來冷血無情的鴻長老竟然流下了眼淚，他立刻慌亂的擦掉臉上的淚，伸手把夏如歌扶起來，滿臉不敢相信的上下打量她，雖然她易了容，可那種與生俱來的氣質卻不會改變，世界上的一切都會變，可感覺不會變。

「你……你真的是無情，真的是我的無情？」鴻長老再三確認。

夏如歌點頭：「沒錯，當初是我給你下毒，殺了你！」

鴻長老點點頭，上一世的事彷彿就發生在昨天，可又遙遠的回憶不起來，看著面前熟悉又陌生的人，他心裡五味雜陳的。

「孩子……」鴻長老哽咽著說不出話，眼淚在眼眶裡打轉，又生生的憋回去，喉嚨里像是堵了團棉花一樣難受。

原本過去的事，他們都不應該在重提，但是他雖然重活一世，可過去的事卻像是魚刺般卡在喉嚨里，吐不出來，也咽不下去，讓他很是難受。

兩人相對無言，其實，夏如歌之所以不喜歡說話，多半原因都是受師父的影響，他們相處二十幾年，可真正說過的話卻少之又少，倆人都是不善言語的人，如今在這個異世重逢，好像有很多話要說，可又不知道該從何說起。

對於這個師父，夏如歌是很尊敬的，她雖然殺了他，可那是因為他殺了她的父母，她必須要報仇，可二十幾年的養育之恩，也不可能沒感情，她對他又愛又恨，雖然是師父，可也如同父親。

對於夏如歌，鴻長老還是很熟悉的，所以他乾脆找個地方坐下來，然後看著她說道：「孩子，坐下來，我們好好聊聊。」

夏如歌抿了抿嘴唇，隨後在鴻長老對面坐下，她低著頭沉默不語，而鴻長老知道她不喜歡說話，所以就先開口問道：「我死後，你過的好嗎？」

夏如歌低著頭不語，那是個吃人的組織，當初師父還活著的時候，有他的庇護還好點，可他死後，她的生活苦不堪言，不然也不會因為任務失敗，而被活活凍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