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你就是個二手貨

警察改口的太快，我突然有些回不過神來，傻愣愣的看向幫我的男人，他沖我挑了挑眉，沒有解釋。

李成輝他媽雖然在地上打滾，卻豎著耳朵聽處理結果，一聽警察的處理就不答應了，在地上滾的越來越激烈，那撒潑的模樣我除了電視劇里見過，現實里還是頭一次。

「不和我們回去也行，你這屬於抗拒執法，罪加一等！」說話的警察皺著眉頭，顯然很不高興。

女人愣了一下，滾動的幅度也小了，好一會才不甘不願的起來。

她那張本就不好看的老臉此時掛上了泥土，怎麼看怎麼狼狽。

「李成輝呢？」我看著她。

她一愣，那張老臉上終於露出了一絲擔憂，「不知道啊。」

「不知道？」我不禁鄒眉。

李成輝雖然算不上什麼好男人，但也不喜歡出去廝混，下班會按時回家，我以為這幾天他帶著他媽住賓館了，沒想到他媽都不知道他的行蹤。

「成輝那是去做大事了，你們現在都要離婚了，你管他幹什麼？」女人盯著我，眼睛里全是得意。

我知道，她以為我是想和李成輝複合，我也不給她幻想的機會，直接說：「我只是覺得，你這個媽需要好好管管，所以才問他去哪了。」

女人立刻就張開了嘴，看起來似乎想罵我，看到我旁邊站著的警察又訕訕的閉嘴了，不死心的問：「那房子真沒有我兒子的份？」

一個警察估摸著沒耐心了，直接說：「讓你兒子掏錢把房子買了，就是你兒子的了，別說有一半，一整套都是他的！」

「你……你們……」女人氣的呼哧呼哧的喘著粗氣，抬著手不知道該指責誰。

「我說您老要是有時間的話，就去找找你兒子，要不然我怕他賴著不肯離婚！」我不常說難聽話，卻也不代表我不會說。

女人盯著我，眼珠子咕嚕嚕的轉，不知道在打什麼主意，突然說：「這婚不離了！」

「想得美！」我立刻反駁。

這女人擺明了就是想要我的房子，現在想明白不可能了，就又不想離婚了，簡直可笑。

「哎，我說你怎麼不知好歹呢，你就是個二手貨！你都被我兒子睡了好幾年了你！離婚了你嫁誰去？」

聽她這麼說，我好不容易忍下去的怒火瞬間涌到頭頂，幾乎沒有考慮，直接一巴掌就掃過去。

女人似乎沒想到我突然會打她，也沒避開，被我結結實實的打了一耳光。

她愣了一下，立刻一骨碌又躺在了地上，一邊滾一邊嚎：「打人了！打死人了！」

我不禁閉了閉眼深深吸了一口氣，「能把她帶走嗎？該怎麼處理就怎麼處理。」

那幾個警察似乎也看出來我的無奈，點了點頭就過去直接按住了李成輝他媽。

她嗷嗷直叫，聲音聽起來很是凄厲，不知道的人估計真以為我們欺負她呢。

「你們幹什麼呢！」隨著門口傳來李成輝的怒喝聲，這個不知所蹤的男人總算是出現了。

幾個警察看到他來也停手了，「你就是言小姐的丈夫？」

「我是。」李成輝點了點頭走過去扶起了他媽。

女人一看到李成輝就開始告狀，說我打她，還找人幫忙等等，說的天花亂墜。

李成輝連基本的詢問都沒有，直接轉頭怒氣沖沖的質問我：「言希你幹什麼？我們還沒離婚呢！」

我看著他連解釋的耐性都沒有，直接說：「請問李成輝先生，你明天有空嗎？」

他一愣，「你想幹什麼？」

「不想幹什麼，我請了律師，明天我們簽一下離婚協議。」我見到他本該是怒氣沖沖的，可不知道為什麼，我居然格外的冷靜。

他一聽皺起了眉頭，「你真的要離婚？」

「要不然呢？你覺得我是在開玩笑？」

「言希，我們這多年的感情，你憑什麼說離婚就離婚？」他皺著眉頭盯著我，那模樣就像陷入絕境的小獸，極力的發出最後的悲鳴,想要哀求他人的救贖。

「你做了什麼，你比我更清楚。」我不想提那件噁心的事情，想到就覺得渾身上下都不舒服。

李成輝沉默了一會，眼睛直勾勾的盯著我，「我不會離婚的。」

「你打算做那些事情的時候，你就該想到後果的！」心底的憤怒就像一隻走投無路的野獸在我身體里亂躥，徹底的擊潰我的理智。

「我說了我沒做！你為什麼不相信我！」這一次他的反駁很堅定，甚至連眼神都不曾躲避。

若是我那天回家他就這個樣子，我估摸著都相信他了。

我太了解他了，消失的這幾天里，他一定做了什麼讓他篤定我不會離婚的事情，否則他不會這麼理直氣壯。

「李成輝，我們的婚姻是你一手破壞的，你還想怎麼辦？」看著那張熟悉的臉，我心底一陣一陣的泛起了噁心。

曾經無數個清晨，我一睜開眼看到的不是這個世界，而是他的臉。

這個我滿腔深情愛了整整五年的男人，居然不過是一副皮囊，在他那張完美的人皮底下，藏著的居然是一顆這麼骯髒又歹毒的心。

他微微垂眸，眼底的情緒全部遮掩在細密的睫毛下，那個樣子的他，我從沒見過，讓我瞬間遍體生寒。

他臉上全是陰鷙，也沒看我，聲音壓得低低的，聲音也很輕，就像情人間的低喃，可說出的話卻讓我瞬間墜入無盡的地獄，「言希，你想離婚也可以，你說如果你父母知道我們離婚的原因，是你和楊志成上床，他們會怎麼想？」

「是你給我下藥，把我送去的！」我的理智到了這裡全部化為灰燼，已經沒辦法再去考慮圍觀人群的想法了。

「你有證據嗎？」李成輝終於抬眼看我，嘴角掛著一抹陰謀得逞的笑，眼底全是不屑。

我看著他那個樣子，腦子裡瞬間出現了短暫的空白，極力的想從他身上找到那個我曾經深愛過的男人的影子，可是我努力了半天，什麼都沒有。

我突然間就很想哭，我不知道為什麼我們會變成這樣，到底是我傻還是他變了？

抬眼看去，他依舊那麼看著我，曾經對我的深情早已消失的無影無蹤。

我鼻頭一酸，忍了好幾天的眼淚瞬間決堤，終於忍不住嚎啕大哭起來，蹲下身抱著自己哭的撕心裂肺，一邊哭一邊問這個絕情的男人：「李成輝，你為什麼會這麼對我？」

李成輝沒說話，只有圍觀的人群和警察似乎說了些什麼，我耳朵里嗡嗡作響，什麼都聽不清楚，眼前一片白茫茫的。

我告訴自己不如暈過去，暈過去會舒服一些，可我怎麼都暈不過去，腦子比任何時候都要清醒。

「言希，我給你兩個選擇，一，不離婚，我們依舊和之前一樣；二，那就是我和你簽離婚協議，但是在簽字之前，我會把你和楊志成的事情全部說出去，畢竟我現在也被開除了，我還在乎什麼呢？你說是不是？」

李成輝的聲音不大不小，剛好一字不落的傳入我的耳朵里，那不緊不慢的聲音似乎在告訴我，他敢說就敢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