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6章 操心
第一章舊屋
劉瓊隨著房屋介紹人拐過一條一條巷子,佇立在一所老舊的,斑駁的房屋前。目的地到了。是她新租的住所。
凝視厚重泛青的木門,她微微蹙了蹙眉,心下有幾分不悅。她是剛畢業的大學生,手裡沒幾個錢,只能租一些廉價住所。但,這太簡陋,像被歲月遺棄般的存在。
「先生,這……」
「這是最便宜的住所了,」介紹人快快地搶了對白:「畢竟,這是上海,國際大都市,一個月八百的租錢,能有地方就不錯了。而且房東是一個人住,雖然冷漠了點,但人還是不錯的。」
說完,他一陣風似地消失了。
望著介紹人急匆匆的步伐,劉瓊眉頭更緊了。
爾後,她推開門,走了進去。屋內好簡陋,一些老舊的,像是撿來的傢具擺在裡面,還有一陣讓人昏聵的味道,像是歲月掩埋下散發的棺材味。
放下行李,劉瓊開始打量四周。忽而,一個聲音自不遠處飄來,嚇了她一跳。
是一個女人的聲音,聽起來蒼白,無力,低沉……看過去,一名穿著旗袍,年過四十的婦女站在樓梯口,她化了妝,粉抹的很白,口紅卻很紅,還有誇張的眉毛,兩條又細又挑的黑眉。
旗袍有些舊了,像是手工做的,滾了金線,墨綠底子。
「你是新來的房客吧。」大抵是妝容太厚,看不出表情,她像是戴了張面具。
「嗯。」劉瓊應了一句,急急上前一步。女人不看她,徑直轉過身:「那介紹人一定沒有告訴過你,這個屋子死過人吧。」
赫然一驚,即是怕死人,亦是覺得詫異。不是她要出租?
「不過你放心,子不語怪力亂神,哪裡有鬼?我只是太寂寞,想找個人作伴。」說將著,她上樓了。
真是個怪人,劉瓊想。
搖了搖頭,劉瓊拎著東西進了自己房間——介紹人說過,最裡面那間是她的。她走到門前,推開門,進去了。
屋子好小,亦舊,傢具上蒙了灰,鏡子亦灰撲撲。地板更是可怖,踩起來吱吱吱的,似隨時會裂開。
果真是死過人的。她想。
實際是有些怕的,但,比起死人,或鬼,窮更駭人。若說鬼,死了或許有人燒紙錢,還可以富足生活。但活人,留在世上,窮困潦倒,更是悲慘……吃不起飯,看不起病,住不起房……死了或許沒地方躺。
劉瓊接受了。
爾後,整個下午都在收拾房間,費了好大氣力,才打掃乾淨。她累的晚飯都不想吃,徑直睡去。
睡到一半,她被人拍醒。乍然,瞥見一張猙獰駭人的臉,爾後漸醒,看清了,是房東。
劉瓊有些許窘迫,房東倒鎮定。
「吃飯吧,我預備你的飯。」
「哦。」劉瓊應了一句,乖乖跟著走了。
坐在餐桌,兩人一言不發。菜倒還好,精緻的上海菜,有點甜,味道爽口。但,劉瓊沒什麼心情,只看著房東——她好奇怪,吃飯時不擦掉口紅,飯菜亦不會碰觸嘴唇。
看得痴了,筷子夾了菜,卻停在半空。房東意識到了,繼而看向劉瓊。
劉瓊窘迫一笑,急急低下頭。
「我吃飯不喜歡沾著嘴唇,你別見怪。」
「沒事……」劉瓊說。
一頓飯吃的索然無味……
好快便是天黑,要睡了。劉瓊習慣睡覺前先上個廁所,她換好睡衣后,便走出房門。忽的,經過房東房間時,聽到一陣聲響。
雖是老房子,但隔音效果不算太差,隱約約的,聽不到清。
劉瓊好奇地把耳朵貼在門上。赫然,門開了,房東站在門口。她沒卸妝,臉上的粉愈加白了。
「你幹嘛?」
「我……我……我……」劉瓊不知作何解釋,僵在原地,動彈不得。房東望了她一眼,繼而進去了。但門沒關。
「你不會以為有鬼吧。」她說。
劉瓊頭更低了。
「是我在和我丈夫說話。」
「你丈夫!」劉瓊驚詫。她向屋內望去——屋內正中,擺了一張二十四寸照,上面是一個俊俏的男人,看起來好年輕,大抵就是她丈夫。劉瓊想。
繼續看過去,另一面,放了一張結婚照,照片已經發黃,是好多年前的。上面是對金童玉女。
劉瓊苦笑莞爾:「對不起……你們真是……夫妻情深。」
又說了幾句,劉瓊便去了廁所。上完廁所,她徑直回房睡了。
次日,她出門找工作。
第二章奇異的聲音
上海寸土寸金,像鋼鐵鑄造的森林,人是裡面的獸,一排排高樓大廈將其困住,每一個,有所對應,或是獅子,或是老虎,或是大象……各有職位,卻沒有劉瓊的位置。
找了一圈工作,她復而回到住所。父母給的錢已經不多,撐不了幾天——她有些後悔,質疑留在上海是個錯誤。
回去時,房東不在家,像是出去了。劉瓊一個人坐在房間里看書,看到一半,一陣尿意來襲,她自床上起來,準備去廁所。
房東的房間是去廁所的必經之處,走過時,劉瓊下意識停住,獃獃地望著那扇門。不知為何,她想進去。
糾結一番后,劉瓊決定遵照本心。
她躡手躡腳到房門前,準備推開。忽而,屋內傳來一陣嗚咽,聲音細碎,像蟬在展翅。
劉瓊怔住。
怎回事?房東應該不在?仔細聽,並非錯覺。劉瓊猶豫了。
深吸一口氣,她欲要推門。但,還未推開,房東的聲音便自身後傳來。
「你在幹嘛?」
「沒……我聽到裡面有聲音。」她照舊妝容濃艷,面無表情,一張臉被粉底蓋得死死地。望著她,劉瓊莫名驚恐。
房東剜了她一眼,不說話,把門推開門。
「你看。」她指著一個留聲機:「是那個東西發出的聲音。」
劉瓊看過去,那玩意還在轉,但已經好舊,像上個世紀的產物。
「是我結婚時候我婆婆送的,很多年了,一直捨不得丟。尤其是我丈夫死後,我時不時會來出來把玩,憑弔我和他以前的歲月。不過很舊了,所以有些壞。」說完,她進去了,把門一關,將劉瓊鎖在外面。
她好用力,顯然生氣,門險險砸到劉瓊的臉。
自討沒趣,劉瓊走開了。
回到房,她有些懊惱,恨自己太八卦多事,好好的,非要進人家房間,還被人捉到,肯定對自己印象不好,說不定下個月就得搬家。
劉瓊趴在了床上,翻滾著。
晚上又到了,房東沒有來叫劉瓊吃飯,她只好自行解決。
找出隨身攜帶的泡麵,她準備下樓燒掉熱水,但,走到樓下發現沒有開燈,桌上亦未擺放餐具。
好奇怪,她想,房東哪去了?自屋內找了一圈,也就放棄了。
劉瓊搖搖頭,走向廚房。
但,還未到廚房,外面的門便被人打開。是一個中年男人,一臉驚詫地站在門口。
「你是誰?」男人先發奪人問道。他聲音低沉,略帶防備。
劉瓊被驚住。借著屋外透入的光,她細細打量男人面孔,總覺得在哪裡見過。赫然,想起了。
「你……」那張臉,是二十四寸照上的衰老版:「你是人是鬼?」
「什麼?」
費了一番功夫,總算說清了。劉瓊道明實情,將是有介紹人介紹她來,房東太太既男人妻子說他死了。
但男人的說辭很不一樣,他告訴劉瓊,死去的並非是他,而是他的妻子!
如墜冰窟!劉瓊身子漸漸冷了下來,雞皮疙瘩全都冒出,連骨髓都在顫抖。
她不信,她不信,她不信……亦或,不敢,不願,不肯信!
「到……到底怎麼回事……」劉瓊握著男人遞來的熱水的手不住顫抖,淋淋漓漓地,一杯水灑了一半。渾然不覺燙。
「我不知道。」男人說她妻子死了好多年,這些年因了傷心,他常在外地,偶爾才回來。對於這些,他絲毫不知。
爾後,他還帶劉瓊上了樓,進了他的房——正是房東那間。但,屋內遺照已換,成了女房東的二十四寸黑白。
照片上,人像栩栩如生,劉瓊看得出來,那年輕的女子老了會是什麼樣子……
怎回事,怎回事,怎回事……劉瓊詫異。
「或許她太孤獨了,又或許她不記得自己死了。」男人苦澀一笑:「不過我太太生前是個十分善良的女人,就算變成鬼,應該也是很善良的,你不用怕。」
言畢,他表情變冷,頹然、落寞、失望。他低語呢喃:「為何我見不到?是怪我這些年不在家嗎?」
劉瓊已傻……連如何回房都不知。恐懼佔領了每一個毛細孔,渾身都在打顫。她與驚恐中睡去——沒人喜歡鬼,不論善不善——
次日起床,劉瓊發覺男人已經不見了。她想大抵是走了。
但,她顧不得許多,房租亦不打算要,只想走。她匆匆把東西收拾好,拎著行李下了樓。
走到門前,準備開門,門卻自己開了。
是房東,站在門口。
「啊……」劉瓊一聲尖叫,倒在了地上。
第三章人?鬼?誰?
劉瓊倒退幾步,避開上前的房東。房東一臉詫異地打量劉瓊,似在看著一個怪物。
「你怎麼了?」
「你是人是鬼!」劉瓊直直問。太過於恐懼,便沒了驚恐感覺,她喘息著。
「什麼?」房東詫異,一時沒反應過來。
「我看到你丈夫了,」劉瓊又退了幾步:「昨天,他回家了,告訴我你才是死人。對,你肯定是鬼,你不是鬼,為什麼你沒有表情,為什麼你整日濃妝艷抹,為什麼我感覺不到你身上有活人的氣息!」
她大喊,宣洩,瘋狂……
房東怔住,片刻才反應過來——她化身成一隻兇猛的獸,直直撲在劉瓊身上。很用力。
她的指甲陷入劉瓊肉里:「他在哪?他在哪?」
乍然一怔,兩人肌膚相觸時,劉瓊感到一陣溫熱,是活人才有的。她不是死人?怎回事,怎回事,怎回事?誰是人,誰是鬼,誰在說謊?
「為什麼?為什麼你不出來見我?」房東鬆開了手,劉瓊瞥見,臂上有幾個好深的抓痕。
爾後,她看著房東發瘋——她像是害了瘋病的婆子,在屋子裡大吵大鬧,痛哭流涕,嘴裡不住吶喊為什麼?
劉瓊不知該如何反應。
哭鬧了一陣,房東一屁股坐在地上——她的妝都花了,一張臉,紅的,黑的,白的混做一灘泥,表情亦顯得絕望。
望著她,劉瓊慢慢站起,靠了過去。
「對不起,」房東低著頭,說了這一句:「剛剛……失態了。」她抹了一把臉,告訴劉瓊,她不是第一個見到她丈夫的人。
房東說,這些年她把房子租出去好多次,回回都有人能見到她丈夫。唯獨她,從未相見。
「為什麼只有我見不到,我那麼愛他,我這輩子只愛過這一個男人。我不管他是人是鬼,我都不在乎——」房東哭將的更加傷心,甚至到語無倫次,癲狂無狀。
劉瓊不知所措。
爾後,安慰了她一頓,便扶著她上樓了。
回到房中,劉瓊躺在床上思索。無論如何,明天是一定要搬的,她實在不想住在這裡了。
第四章驚魂
次日晨起,劉瓊走到房東門口,欲與之告別。她正準備敲門,忽的,聽見屋內再度傳來嗚咽聲響。
此刻門沒關嚴,露出一道縫。透過縫隙,劉瓊看進去,留聲機沒關。
正疑惑,房東自她身後出現。
「你幹嘛?」
劉瓊一怔,轉過身望著濃妝艷抹的房東:「我……我想看看你好點了沒有。」
她妝容不改,照舊是昔日模樣,表情亦如是。
「好多了,謝謝。」
「那就好。」劉瓊擠出一個微笑,轉身走了——這當兒,她不預備走了。
回到房中,她把剛才腦海中一閃而過的念頭細細整理一番。是了,所謂鬼神,不過是房東與其丈夫之間的互說而已。且劉瓊還無法確定,房東丈夫是否真如她說言,已然死去——她並未觸碰過房東丈夫。
或許,或許,或許是這個老房子里隱藏了什麼秘密,房東假借鬼神之說已做隱瞞。而每一個進來的房客,都是她的掩護。
再者,屋內傳來的嗚咽聲響亦十分可疑……
打定主意,她不走了。
爾後幾日,都好平靜,劉瓊只暗自窺探房東,摸清她時間作息。漸漸,她發現房東每隔幾日便會出去購置食物,且時間都好准。
另,劉瓊還得知,房東每次購買的食物,都足夠一人食用好久——她懷疑屋子裡還有一個看不見的人。
那便是秘密了。
又到房東要出門的日子了。
劉瓊特意找了個借口先走一步,爾後,躲在屋外窺視。待房東一走,她便急急返回家中。
徑直地,她上了樓——聲音是自房東房間傳來的,秘密必在其中——
因了沒什麼家當,屋內的門幾乎都不曾上鎖。劉瓊輕而易舉地打開了那扇門。
進去,掃視屋內一圈,未有發現——房間很小,但整理的很簡潔。她自屋內走了一圈,仍舊無發現。
正疑惑,忽的聲音再現。
劉瓊仔細聽。
是自地板下傳來的。下面是一樓,只有床底部分下是實心的。難道……劉瓊邊推測,邊用力地頂開床鋪。
她發現床底一塊地板有人為鬆動痕迹。
是這裡了。
劉瓊趴下,輕輕敲打一番,空的。
她試探著掀開地板。好容易便移動,露出了一條通道。通道看上去好長,黑漆漆的。她摸出隨身攜帶的手電筒,打亮之後一照,一條樓梯顯了出來。
劉瓊仔細地走了下去。
到底了,嗚咽聲更加激烈。
「誰?」劉瓊喊了一句,卻無人作答,只聽見那清晰的嗚咽顯得凄然倉皇。她用手電筒照明。
赫然,劉瓊瞧見,不遠處地面上,有一個沒有四肢的男人。男人四肢處是結疤的傷口,光禿禿的,十分駭人。
還看見,男人不住張嘴,卻沒有舌頭!
「啊……」劉瓊一驚,手電筒掉在地上,人跟著倒退幾步,卻撞到一個熱乎乎的玩意。
「你竟然找到了這裡!」是房東,她低沉,沙啞的聲音傳來。劉瓊又退了幾步,到了牆角。
啪的一聲,地下室亮堂了。房東打開了燈。
望著房東慘白陰狠的臉,劉瓊又退了一步。
「沒想到你竟然沒被嚇走,還找到了這裡。不過沒關係,你很快就會變成死人,死人是不會說話的。」
房東手裡拎著刀走向劉瓊。
她道明了一切。
第五章畸心
躺在地上的男人,是房東的丈夫——而造成這一切的元兇,正是房東本人。
那是好多年前了。曾幾何時,兩人十分相愛。但,房東是個強勢且控制欲很強的女人。她每日都要自己丈夫彙報行蹤,會時刻查崗,有一點不如意,兩人便會大吵。
漸漸,她丈夫感到厭煩——沒有哪個男人會喜歡一個控制欲強的女人。
他想要逃離。
在持續加溫的爭吵中,兩人關係破裂到最後一步——某個雨夜,兩人就著夜色而出。男人向房東提出離婚。
「我們離婚吧,我實在受不了你了,你控制太強,我真的……」還未說完,房東便發瘋。
她拼著一起死的「勇氣」搶過方向盤,一言不發地瘋癲。
「你瘋了……」還未說完,便撞了車。
醒來,男人骨折,而房東的半張臉,亦就此損毀。
對此,他丈夫是有幾分愧疚的,打算先照顧她,待她痊癒再離婚。但不料,房東發了狠——她不會讓自己丈夫離開。
在某個晚上,房東丈夫吃下她放了安眠藥的牛奶后,她用刀子將自己丈夫的手腳砍掉……
「這樣你就離不開我了……」
爾後,她更是打通這個地下室,將其丈夫囚禁在裡面。
「我告訴外人我丈夫死了,還準備遺照,甚至為了怕人懷疑把房屋出租。這麼多年了,始終沒人發現,卻沒想到,被你這個小丫頭髮現。」房東舔了一下手裡的刀,並摸出一瓶卸妝水,徒手卸掉了濃妝——
那是怎樣的一張臉,一半的面孔上布滿疤痕,整個皮膚向上吊,一路蔓延到眼角,像被惡魔吻過,烈火舔過——
她一邊走來一邊繼續說——
當晚,那所謂的丈夫其實是她自己假扮的。因了劉瓊無意發現房間里的聲響,併產生懷疑,她便裝神弄鬼,欲嚇走劉瓊。
「你真是聰明,竟然不相信是留聲機的聲音——」
房東演技絕佳,扮丈夫、深情的妻子都好入戲,險險騙過劉瓊。但好在她起疑——
本以為劉瓊會走,卻不料功虧一簣——房東便懷疑,劉瓊會留下查找秘密。於是乎,她將計就計,故意上鉤。
今日,她故意假裝前去購物,爾後亦躲在暗處窺探。待她瞧見劉瓊進了屋,便跟了進來。
劉瓊果然中計!
「你看到了,所以你必須死!」房東舉著刀沖向劉瓊。劉瓊怔住,不做反應,望她靠近。
但,忽而,房東丈夫用力一滾,沖向房東。赫然,房東被絆倒——
「啊……」
劉瓊眼疾手快望著那把刀,急急地,一下子抄起。她舉著刀,狠狠地刺向倒在地上還來不及起身的房東。
望著還未冷卻,表情驚詫的屍體,劉瓊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第六章結局
數小時后,某警局接到報案。警員半信半疑趕到。按照報案所述,這棟房子里陳列了兩具屍體。
果不其然!
當警員望著一男一女兩具屍體時,都好詫異——其中一具男屍成了人彘!爾後,經過傷口比對測驗,死因是刀傷,兇器是握在女人手中的水果刀——上面只有女人的指紋。
警方實在搞不懂,身為兇手的女人,為何要殺死男人後再自殺?
而此刻,劉瓊正坐在前往外地的汽車上。望著窗外風景,她心中五味陳雜——真正殺死兩人的兇手是她!
殺死女人,乃出於自衛。至於男人,則是一種人道考慮——她望著男人祈求的眼神后,便懂了男人的意思——他寧可死,亦不要不人不鬼的活下去。
劉瓊成全了他。
更在殺死男人後擦掉自己的指紋,將刀子握在房東手中,嫁禍與她——
一切作罷,劉瓊匆匆離開——
望著窗外飛駛的風景,她陷入沉思。這一刻,她不知自己的抉擇是對是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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