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放手成全還是霸道擁有
就在這時她感覺自己被放到了床上,她好想睜開眼睛看看這是哪裡,房間里有些冷,這該不是停屍房吧,她突然好害怕一睜開眼睛看見的是一床床屍體,她眼睛閉的更緊了。
病房裡很安靜,夜北霖看著床上依然龜縮的不肯睜開眼睛的蘇碗,她的臉色已經多了些血色,長長的眼睫毛不斷的輕顫著,讓他想起夏日停在花束上的蝴蝶羽翼,而他的小妻子是他眼裡最美的那一朵嬌艷的玫瑰花!
魏行海提著食盒進來,看見的就是這樣一幅畫面。
本該躺在床上養傷的大少爺,此時正守在床邊脈脈的看著床上的大少奶奶,那眼底流瀉出來的溫柔,晃的魏行海以為自己進來的方式不對,曾經鐵血殺伐,剛烈勇猛的大少爺,竟然也有這麼柔情似水的一刻……
夜北霖突然抬頭看向魏行海,眼裡所有的溫柔褪去,只剩下深不可測的沉穩幽暗,魏行海急忙放輕了腳步過去,將食盒放到床頭柜上,將大少奶奶的病例遞給夜北霖,魏行海不敢在停留,轉身離開。
病房裡,夜北霖好整以暇的坐在椅子上等著小妻子醒來,他剛剛看過病例,身體虛弱,營養不均衡,重要的是思慮過度,悲傷過重才會昏厥,他腦海里浮現資料上的內容,幽暗的眸子一片隱晦深沉。
陸梓豪!
北方最大世家的繼承人,卻選擇了入伍做特警,兩年前因為執行任務被艾滋病患者咬了,入院觀察了三個月,蘇碗不惜弄傷自己冒著被感染艾滋的危險,陪著他入院……
胸口的疼痛密密麻麻的湧上來,傷口彷彿被撕裂一次又一次,夜北霖額頭上冒出一層細密的汗珠來,她該是多愛陸梓豪,拋下一切和他患難以共,她知道不知道如果真的被感染了艾滋,那是多麼可怕又痛苦的事兒?
夜北霖接觸過那些艾滋病,見過他們是怎麼絕望,喪失人性,為了一點點毒資做出喪心病狂的事情,那滿是針眼的身體,瘦骨嶙峋的手握著針筒往潰爛化膿的傷口上扎針……
而床上躺著的如瓷娃娃般的小女人,竟然有那麼大的勇氣為了一個男人而冒險,他其實心裡是很觸動的,在看見這份資料時,即使他還沒看完後面的,夜北霖此時真的慶幸自己沒看完,否則後面的……他不知道自己如果真的看完了,會不會還有勇氣將她抱上來。
還是放手成全她對陸梓豪的那一份愛!
也是因為這一次事情,陸家家主震怒,下了最後通牒讓陸梓豪辭去特警職務,出國深造,而兩年的時光,並沒有讓蘇碗淡了這一份愛,她給陸梓豪打長途,發郵件,寫情書……
如果不是當初陸梓豪出國時兩個人有過協定,她不許去看他,蘇碗怕是已經早就飛出國去了。
病房裡很安靜,夜北霖腦海翻沉,目光定定的落在蘇碗的臉上,偶爾的會冒出一個念頭來,她可曾還記得八年前她撲進他的懷裡過,為他擋過一刀!
床上的蘇碗綳不住了,簡直是度秒如年,她能感覺到夜北霖那份存在感極其強烈的視線一直落在她臉上,她很緊張,身體都在發抖,他該不會是在考慮用哪種方式滅口更安全些。
蘇碗還想繼續挺屍下去,可是憋不住想上廁所,在快要忍不住就床解決前她睜開了眼睛,一下就對上了夜北霖來不及收回的視線里,暗沉的眸光里有一抹濃烈的怨和失落,她一凜,隨後恍然明白。
是啊,他是要怨恨的,因為自己去民政局領證,讓他娶不了自己心愛的女人,可是她也很無奈,被迫的嫁,蘇碗眼睛突然一亮,所有的陰霾都隨即散開,是啊,她怎麼忘記了,既然他們都不想要這樁婚姻,那還有的談。
她完全沒注意到床邊的男人,因為她此時的變化而心頭柔軟,唇角上揚。
「醒了?有沒有哪裡感覺不舒服?」
低沉的嗓音如大提琴音的旋律般醇厚,悠揚,帶著幾分關切,夜北霖抬手就落向蘇碗的額頭,之前病例上寫她有些發燒,她此時額頭上沁著薄汗,他想試試她的體溫。
等蘇碗後知後覺想要避開時,他帶著薄繭有些粗糲的大手已經落在了她的額頭上,蘇碗身體緊繃,下一秒就想起宴會上聽見的那些女孩議論的,她想要後仰的動作頓住。
夜北霖當然察覺到了她的動作,手掌下的溫度如常,他懸著的心放了下來,不動聲色的起身讓開了床邊的位置,見蘇碗還有些警惕的看著他,夜北霖莞爾。
「不想去洗手間,還是身體虛弱需要我抱你進去?」
說到最後,夜北霖作勢要抱蘇碗。
「不用,我自己就好。」
蘇碗避開夜北霖,撐著身體速度往洗手間走去,她並沒有注意到夜北霖眼底一抹失落閃過,他低頭看了雙手一眼才又坐了回去。
因為走得急,蘇碗有些酸軟無力的雙腿差點撐不住身體撲倒在地上,她急忙扶住床尾,看著洗手間的方向,她有點欲哭無淚,誰告訴她這是病房還是酒店啊,弄的病床距離洗手間這麼遠?
夜北霖看著蘇碗挪向洗手間,那單薄的身子,像是隨時都會倒下來一樣,穿著單色的病服,看起來小小的,非常的讓人心疼。
那一點點挪動的身子,夜北霖實在是看不下去了,大步走過去,直接橫抱起蘇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