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9章 我來喂你
但是對陸瑾年來說這許念景可算是要吃東西了,這讓他心中的一塊大石頭也算是落地了。
「可以可以!」陸瑾年連忙說道:「我來喂你。」
許念景一愣,本來想說誰稀罕你喂啊,她又不是沒手。
但是一想到昨天晚上這陸瑾年那麼欺負她,現在讓他為自己喝粥也不算是委屈奴役他,便開口說道:「好。不過,你可要好好喂,不許公報私仇。」
聞言,陸瑾年便開口道:「是,皇太后,小的遵命。」
然後,陸瑾年舀起一掃燕窩粥,細心的放在唇邊吹了吹,再溫柔的餵給許念景喝,「小心,估計有點兒燙。」
此時的陸瑾年很溫柔,就像是冬日裡那抹最溫暖的陽光,讓許念景感覺很是窩心。如果她和陸瑾年沒有發生昨晚的那一場家暴,那麼這一刻她一定是這個世界上最幸福的女人吧。
想著想著,然後許念景就這麼鬼使神差的開口對陸瑾年說了這麼一句話,「陸瑾年,你到底有幾張臉呢?」
一聽許念景這話,陸瑾年那握住勺羮的手瞬間頓住了。
再當他對上許念景那雙染滿深深悲傷與怯柔的眼神兒時,陸瑾年又感覺手中那勺子一下子重如千斤。
他想開口,問許念景為什麼要這樣說。
但是任他怎麼張合唇瓣,卻始終無法發出一個聲音來,於是陸瑾年便只好沉默的靜待下文。
可是陸瑾年永遠猜不到許念景下一步會做什麼說什麼,不管是許念景開心的時候,還是許念景悲傷的時候,他始終都猜不到,所以他總是惹她傷心難過。
許念景沒有再說話,她就只是那麼靜靜的喝著陸瑾年喂她喝的燕窩粥。
終於,陸瑾年還是認輸了!
「你剛剛那一句話是什麼意思?」陸瑾年問,如果今天是其他女人對他說出這樣一句話,陸瑾年一定會當做聽而不聞,絲毫不在乎的。
可偏偏這一句話是許念景對他說的。
所以他一定要知道原因。
「我隨口說的。」許念景微笑著回答。其實她是想通了,不管陸瑾年是一個什麼樣的人,他都是她兩個孩子的父親。
都不是她的外人。
會一直在她生命中扮演一個重要的角色。
既然如此,那她何必計較那麼多呢?
好好和陸瑾年相愛在一起就好了。
「你的樣子可不像是在隨口說。」陸瑾年一雙鷹眸緊鎖著許念景,一副一定要聽到答案的架勢,「念景寶貝,我知道我和你之間有著很多的問題,但正是因為我們之間有著這樣那樣的問題,所以我們才更要對彼此坦誠一點。你對我有什麼不滿,你直接告訴我,好嗎?」
許念景聽著陸瑾年這話,突然之間竟有種想笑的衝動。
「你這是在把所有責任往我身上推嗎?」許念景的聲音透著毫不掩飾的失望。
「我不是這個意思。」陸瑾年有些慌亂,解釋道:「我只是希望我們兩個人之間能夠找到一種完美的解決方式,畢竟我們是要過一輩子的人。不然……」
「好!」許念景不想聽陸瑾年繼續給自己洗腦,她打斷他,說道:「我不希望你再叫我念景寶貝。」
「為什麼?」陸瑾年皺眉,「你不是很喜歡我這樣叫你?」
「以前是。」許念景坦言,直視著陸瑾年的眼睛說道:「但現在不是了。如果你真的把我當做是你的寶貝,那麼昨晚即使你喝醉了,失去了理智,你又怎麼會捨得那樣對我?」
「我已經道歉了。」陸瑾年有些急了。
「你是道歉了。」許念景握緊拳頭,聲音也不自覺的提高了幾分,「但是昨晚的事情已經在我的心底烙下了傷痕,即使現在那道傷口依舊鮮血淋漓,痛徹心扉,我無法忘記。尤其,我這一輩子最憎惡的就是對女人動手的男人,不管在何種情況,只要男人對女人動手,對我來說那都是一生不可原諒的。」
「那你要我怎麼樣?」陸瑾年很無奈,他長這麼大,即使當初面對汪華珍的撫養栽培之恩,他也不曾如此的放低姿態,可是現在,他不但將自己的驕傲和自尊踩在腳底下來討好許念景,向她道歉了,結果她卻不但不接受,反而還出言激怒他。
這種挫敗讓陸瑾年很是無所適從!
「如果我有讓時間倒回的本事,我怎麼也不會讓昨晚的事情發生。許念景,我是人,不是神,你不能夠因為我一時衝動犯下的錯誤,而將用徹底判出局。」陸瑾年凝望著許念景,言語真切,神情痛苦不已。
看著陸瑾年的責怪。
還有他身上所表現出來的尖銳。
許念景的心直直往下沉。
她一退再退。
一讓再讓。
結果陸瑾年卻還是只會怪她。
他這是怎麼了?
為什麼他會突然之間變成這個樣子。
還是說這才是婚姻嗎?
因為一點點雞毛蒜皮的小時,卻讓她和陸瑾年兩個人都掙扎似牢籠,痛苦似地獄,可即使如此,他卻始終不想放開許念景的手一點點。
「你錯了。」許念景沒有迴避陸瑾年那充滿了指責的目光,她就這麼淡定自若的回答說道:「不是我不原諒,而是我突然意識到,對我來說你陸瑾年不過是一個突然闖入我生命中的男人而已,你可以隨時闖進來,也可以隨時離開。只是我的心……它太狹隘脆弱了,除非讓它忘記昨晚的痛。不然……我和你就算是會做一輩子的夫妻,那也不過是形同陌路人。」
「念景……」
「好了,不要再繼續說了。」
就在陸瑾年還想要對許念景說些什麼的時候,許念景開口阻止了他,「我和你現在已經話不投機半句多,要是我們再這樣帶著不理智的情緒說下去,那我和你還會爭吵的。到時候,說不定我和你連陌路夫妻都做不成,只能成為兩個完全陌生的人。還有,我吃飽了,謝謝你喂我。」
對陸瑾年說完這一番話,許念景再次躺下,拉起被褥蓋著自己。
又一次,陸瑾年被許念景當做空氣般無視了。
見狀,陸瑾年怒不可遏,滿腔怒火折磨得他快要發瘋了。
真是恨不得將手中的空碗給重重扔在地上。
但是吃一蟹長一智。
陸瑾年終究還是將高舉起來的碗給收了起來,然後放在桌上,但終究那股子充斥在他身體間的怒火是需要發泄出去的。
於是,陸瑾年在安排好人手,照顧和監視許念景之後,他便直奔謝梓書所住的酒店。
「謝少,你好棒!」
這陸瑾年剛一走進謝梓書的家,就聽到一個女人妖媚討好的叫聲傳來,隨即而來的便是那曖昧不已的身體撞擊聲。
「爽不爽?」謝梓書大聲詢問著身下的女人,昨晚為了陸瑾年和許念景兩個人的事情,他積攢了一個晚上的力量,所以這會兒謝梓書可謂是擂鼓瀟瀟,幹勁兒十足。
「嗯……爽……啊!」
本來女人很是享受很是暢快的回答謝梓書的,可是當她一睜眼睛,竟看到渾身騰騰冒著千年寒冰之氣的陸瑾年,尤其那雙幾乎要將活人給凍成殭屍的眼神兒,那三魂七魄差點兒沒魂飛魄散出去。
見女人突然像是死魚一樣,謝梓書不高興了。那一嘴巴槽話立馬噼里啪啦的冒騰出來,「靠,不爽嗎?竟然在這個關口給老子走神兒!扯開嗓門兒給老子叫,不然老子……」
「不是謝少,是……」終於,女人回過神來,戰戰兢兢的抬手,牙齒打顫的對謝梓書說道。
「是什麼?」謝梓書順著女人手指的方向看去,一見到猶如地獄閻王一樣站在那裡的陸瑾年,立馬二話不說的扔下女人。
「你不在醫院照顧你女人,跑來我這裡逛什麼門子,還是你終於想通了。決定要來向我這個情場國際高手來取經?」雖然此時這謝梓書被陸瑾年撞見了和女人干那檔子事兒,渾身又是不穿一縷,但是他卻絲毫都不覺得尷尬。
而是一邊慢條斯理的從一地狼藉中找出一條毛巾裹住自己的身體,一邊對女人說道:「你可以走了,你的酬勞一個小時後會打到你的賬上。」
聽到謝梓書這話,女人便二話不說抱起衣服就走人。
她很清楚謝梓書的行事作風,只要女人乖乖聽話,他從來都是出手大方,決不虧待。但若是跟他玩手段,整出什麼幺蛾子來,那手段也絕對是殘暴狠辣到駭人聽聞的地步。
「不過,我說兄弟,雖然我和你是過命的交情,但是你下一次見到我在和女人辦那檔子事兒的時候,你能不能提前通知哥們兒我一下,或者稍微避嫌一下。要是我有一天是玻璃心,被你嚇得不能人道了,那我的那些嬌花你是打算替我接收了嗎?」謝梓書開著陸瑾年的玩笑,同時走向酒櫃為自己和陸瑾年倒了一杯酒。
「給。」謝梓書將酒遞給陸瑾年。
陸瑾年皺眉,沒有伸手去接酒杯,而是語氣認真嚴肅的對謝梓書說道:「我不喝酒了。」
謝梓書一怔,瞅了瞅陸瑾年那猶如浸泡在冰水裡的俊顏,一瞬間,謝梓書明白了,「念景嫂子還在跟你生氣?」
謝梓書仰頭將原本要給陸瑾年的酒一飲而盡,「不過,這一次不是兄弟我不幫你,昨晚你對念景嫂子真的是太過分了。這稍微有一點兒性格的女人,都不會輕易原諒你的。除非念景嫂子和剛剛那個女人一樣,和你在一起只是為了錢,那就另當別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