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百八十四章 道心之源

要想接替仙道主的位置，還有一個重要的項目，那就是凝聚道心，讓自己將陰陽大道實質化。

按照之前仙道主對我說的，凝聚出來道心之後，這道心還會發生一邊，就像細胞分裂一樣，變成完全相同的兩個。

而我正是利用了仙道主的其中一個道心，才有了現在的成就。

只是我如今對於凝聚道心沒有任何的概念，也不知道應該如何去做，所以還是要求助於仙道主，有他的幫忙，我做任何事情都是事半功倍。

仙道主聽到我的話，也不再繼續說什麼了，反正他現在已經明確了我的內心，知道我的決心是很大的，那他就沒有必要擔心了。

便開口對我說了一句：「當年的時候，我曾經和很多道友共同探討凝聚道心的事情，那個時候我們已經得道有段時間了，比你現在要強很多，但都沒有任何的頭緒，根本就做不到，最後便是凝聚出一小半來，不過只是無根浮萍罷了，隨時都會散去，和真正的道心相差甚遠。」

「你後來是如何做到的？」我開口詢問一句，試探著猜測道：「是不是上一任的上蒼之眼指點了你。」

仙道主回道：「可以這樣說，但也不完全是。」

「什麼意思？」

「當時，我也是和你一樣，來到了這個地方，那個時候我沒有辦法凝聚道心，哪怕是融合了他的道心，靈魂十分強大了，還是沒有辦法凝聚道心，而他也沒有對我多指點什麼，只是讓我看了一些東西，我自然而然就凝聚出來了道心。」

聽到仙道主的這番話，我皺起眉頭來，看了一點東西，就自己凝聚出來了道心，那他看的是什麼東西，竟然還能有這樣強大的作用。

我便問道：「他給你看了什麼，竟然有這麼大的作用？」

仙道主回道：「上一任的上蒼之眼，通過他自己的眼睛，給我回放了我的一生，從一開始的誕生到我在蓬萊仙山死去來到這裡，我的整整一生，都在他的眼睛之中，通過這一次的觀看，我就好像是又重新活了一遍，那種感覺十分真實。」

「在此之後，我體內的陰陽大道就自己凝聚成了實體，變成了道心，讓我的大道再一次得到了升華。」

我還是很驚訝的，因為仙道主所說的情況的確是我沒有想到的，他凝聚出道心，竟然是通過上蒼之眼的眼睛，看了自己的一生。而且還感覺到自己重新活了一遍，這是用兩遍的人生，來凝聚了道心。

這裡面的道理我完全看不懂，也不知道是什麼原因。

不過既然能夠幫助仙道主凝聚道心，那肯定就是好辦法，我也沒有必要去追尋什麼緣由，想來當年仙道主也沒有追問其中的緣故。

我開口試探著問了一句：「您重新看了一遍自己的一生，就凝聚出來了道心，這麼神奇？」

「是呀，是確實很神奇，當時我也很驚訝，只不過沒有過多詢問，只是覺得自己變得強大了，導致我現在都不太明白，為什麼自己經歷了又一次的生命，卻能夠凝聚出來一枚道心，這裡面的道理是什麼，我至今未懂。」

仙道主回應了一句，聲音很是沉重，應該也是頗為感慨的。

當年他追求強大，有了這樣的機會，變什麼都不顧，只為了能夠變得強大，而去努力和憤怒，也不管會付出什麼代價。

現在想來，可能仙道主自己也是覺得有些後悔的。

或許他能夠和我說這麼多，讓我更加保持本心的做出決定，就是因為自己的經歷，不想讓我和他一樣，也是心中的一絲情懷。

仙道主繼續說：「我當年是經歷了這樣的事情，便凝聚出來了道心。我不知道你是否可以，但現在我能夠給你的幫助，就是讓你再來看一次自己的一生，給你一次『重生』的機會，讓你再活一次。」

我對於仙道主用同樣的辦法來幫助我，並不覺得奇怪，可是我對他說的話很奇怪，什麼叫做重活一次。

不就是將自己的一生看一遍嗎，這就像是看電影一樣，可能會有些感慨，但和再活一次不太一樣吧。

我皺起眉頭，沉吟了一句：「前輩，讓我再看一遍自己的一生，有什麼特別的感受嗎？為何您說的如此嚴肅？」

仙道主回道：「唉，你通過我的眼睛，再看一遍自己的一生，說起來很簡單，可能你自己也覺得很奇怪，但並沒有這麼簡單。在你看這一遍的過程之中，就像是又重新活了一遍，那種感受是真真切切的，是真的重新再活一遍，你所經歷的會再經歷一遍，無論是愛恨情仇，還是生老病死，都是同樣的，你要做法承受的準備。」

我明白了重新再活一遍的可怕，原來是真的再活一遍，讓我再一次感受自己的一生。

讓我感受開心高興的事情，當然是很好的，我也願意去回憶那些美好。可是在我的一生之中，還有很多的傷心事，陪伴著我的成長，死去了很多的人，也傷害了很多人。

這些事情我都是不願意再去面對的，就像是老狗和狐娘的死，若是再讓我經歷一遍，承受那種疼痛，我不知道自己會是什麼樣的。

我心中有些忖度，沒有立刻說話，也是讓自己慢慢接受，心裏面做好準備。

就算是我不願意再去面對，現在也沒有別的選擇，必須要去面對，一定要凝聚出道心，否則我就沒有能力報仇。

我深吸一口氣，讓自己穩定下來，對仙道主回了一句：「前輩，我豬呢比好了，現在可以從您的眼睛中看過我這一生。」

仙道主沒有說別的。

在我面前的黑暗之中，出現了波動，黑氣翻湧，仔細查看，發現出現了兩個漩渦，漩渦並不大，卻在運動著，擾亂了周圍的氣息，像是蘊含著某種特殊的力量。

這個時候，我聽到了仙道主的聲音。

「你所看到的，便是我的眼睛所化，你上前來吧，我讓你看你自己的一生。」

兩個漩渦，是仙道主眼睛所化，他融合了這片黑暗之中，雖然是上蒼之眼，卻看不到眼睛，也不知道示以何種姿態存在，只是這漩渦樣式的眼睛，讓我很是驚奇。

好奇歸好奇，可我也沒有多問。

聽到仙道主的話之後，我就慢慢地走上了前，來到那兩個漩渦之前。

「準備好了嗎？」仙道主疑問一聲。

我點頭，用低沉的聲音回了句：「準備好了。」

忽然，那兩個漩渦猛地沖了過來，瞬間將我的腦袋籠罩住了，實際上這兩個漩渦是扣進了我的眼睛裡面，我感覺到一陣刺痛，自己就感覺眼睛好像被鑽頭給鑽進去了。

片刻的疼痛之後，我的雙眼之中，又醒來了一道刺眼的光芒。

這道光芒實在太刺眼了，甚至比剛才的疼痛還要讓我難受，主要是因為我一直在那片黑暗的空間之中，好久都沒有接觸過外面的光亮，現在忽然亮起來了，自然是有些強烈的反應。

在這片光芒之中，我卻隱約聽到了熟悉而又陌生的聲音。

「唉，娃兒娘，你怎麼出來了，快去屋裡面歇著吧。」

「你這不要臉的，剛懷了不到兩個月，你就娃兒娘、娃兒娘的喊，就不怕別人聽到了，笑話你呀。」

「嘿嘿，我可不怕笑話，他們可是羨慕不來的呢，到時候生下來一個大胖小子，人家不都給我道喜呀。」

「哼，要是被爹聽到了，你看看還喜不喜，肯定要揍你的。」

……

聲音斷斷續續，越來越弱，好像是我的耳朵不好使了，開始聽不到了。

我眼中的光亮也漸漸的弱了下來，讓我處在了一種略顯暗的地方，自己睜開眼睛，卻什麼都看不透，而且覺得黏糊糊的，好像被封閉在某種充滿了液體的空間之中。

「這是哪裡？」

當時我心中就有這樣的一個想法，不清楚自己在何處。

可我能夠肯定，現在絕對不再那片黑暗的空間之中了。

恍惚之間，我又聽到幾個聲音，心裏面為之一顫，猛地冒出來一個念頭。

這聲音似乎…似乎是我爺爺的，而期間說話的，還有我爹和娘。他們早都已經去世那麼多年了，聲音我都快記不清楚了，怎麼會忽然出現在這裡？

之後，我隱隱意識到了自己是在何處。

說出來我自己都有些不敢相信，我竟然是在娘胎裡面。

猛然之間，我忽然感覺自己像是在做夢，這是一場夢。

仙道主告訴我，讓我看自己的一聲，還說了查看的時候，就像是重新再活一遍，沒有想到竟然如此真實，就讓我沒有任何在看的感覺，而是真的回去再活了一遍。

我在娘胎裡面，就什麼都清楚，之後在家人的關懷之下出生了，後來我也清楚的看到了，爺爺為了救我，所經歷的那些事情，還看到了那個時候的狐娘。

所有的一切，都是我的一生。

後來，我踏入陰陽行當，開始了自己的修行，為了救狐娘，更是揚名於道上，徹底沒有辦法回頭。

以前的一切，重新讓我經歷了一遍，而且這一次經歷的時候，給我的感覺卻是再清楚結果的提前之下，又給演了一遍，自己還沒有辦法改變。

比如狐娘遭受的罪、再比如我和大喬之間的事情，還有湘西三邪之中的朋友被我連累的遭遇，更有我的親人、朋友死在我面前的情況。

我所經歷的所有事情，無論是好還是壞，無論是喜還是悲，一樁樁一件件的又發生了一次，讓我再一次經歷，承受了那種歷練，讓我的內心徹底不同於以前了，心態和思想發生了改變。

所有的事情，也不是一蹴而就的，在我的感覺之中，就像是又過了幾十年，真的重新又過了一生，並不是過電影。

直到最後，我面對著湛金怪物，眼睜睜地看著狐娘等人死在我的面前，一切又回到了這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