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二章我曾經喜歡過他
「可以幫我倒一杯水嗎?天澤哥哥。」突然,桃夭轉過頭來,臉上帶著輕鬆的笑容注視著君凌道。
君凌心中一緊,全身的血液凝固住,剛剛夭兒叫她什麼?
手指顫抖著站起身,大腦亂成一團,心臟撲通通的跳著倒了一杯水,遞給了桃夭,整個過程他感覺都浮在空中,很不真實。
「天澤哥哥,你回你的北朝,還有記得撤兵,你現在已經是一國的帝王了,請你擔負起你的責任,夭兒會一直看著你的。」桃夭接過君凌給她倒得水,低著水,沉默了一會,平心靜氣的說,說話的時候拿著杯子的手微微用力,青筋顯露而出。
昏睡了很久,只飲水,瘦了很多,手上的青筋都出來了。
桃夭說完話,君凌本來忐忑不安的心情一下子平靜了,臉上慌亂的表情也歸為了平靜,靜靜的看著桃夭,將桃夭從頭到腳打量了好幾遍,輕笑了一聲問:「你憑什麼認為我會聽你的。」
桃夭一直沒有波瀾的眸子快速的收縮了一下,君凌的反應是她沒有預料到的。
她以為君凌出現在這裡,是因為在乎她,是因為之前對她做的事情感到愧疚,想要彌補。
原來,不是,是她想多了,自以為是了。
桃夭深深的看了君凌一眼,眸子全是失望,之後,轉過頭,支撐著躺下,背對著君凌:「君玄,我累了,你們都出去。」
桃夭下了逐客令。
君玄將君凌和桃夭都看了一遍,踟躕了片刻,還是站起身看著君凌不悅道:「還不走。」
桃夭剛剛醒,情緒還不穩定,受不得刺激,這君凌不僅沒有安撫桃夭反而刺激桃夭,真不該讓他進來,君玄十分後悔。
君凌依舊是不動,君玄眉頭皺起,一個抬手攥住君凌的衣袖,用蠻力將君凌拉了出去。
「你瘋了嗎,還刺激桃夭,你就那麼見不得桃夭好過嗎?你是讓害死桃夭嗎?」剛將君凌拉出門外,君玄就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怒氣,壓低著聲音死死的瞪著君凌吼。
君凌自始至終沒有動過一下,連眉頭都沒有抬一下,只是神情哀傷,像收到了巨大的打擊一樣。
我是為了你才來到這個世界,你卻讓我離開,你讓我離開到哪裡,在君玄和我之間,你的最終選擇是君玄嗎?
明明我們相識,在一起的時間更長。
「滾。」君凌猛的伸手用力推了一下一直衝著他吼的君玄,臉上的表情陰沉的如同暴風雨之前的天,可怕的滲人。
君玄被君凌突然的動作和臉上陰沉的表情嚇了一跳,一直低吼著的話全部咽回了肚子里。
君凌說完話,轉身大步離開,衣衫在快速的移動中如刀一般切割著空氣,帶著滿身的殺氣。
一言不發,騎上馬,風一般疾馳離開。
君玄注視著君凌離開,沒有阻攔,他知道一場暴風雨即將開始。
戰爭在所難免。
「他走了。」突然一個君玄熟悉卻又有些陌生的女聲響起,君玄轉身往後看去。
「你怎麼出來了,身體剛有了寫好轉……」君玄還要說些什麼,被桃夭直接捂住了嘴。
「你現在就像啰啰嗦嗦的婦人,放心,我身體已經沒事了。」桃夭說完話,將手放下來,直接依偎在了君玄的懷裡,閉著眼睛,臉上是享受的表情。
君玄慢慢的低下頭,看了看懷裡的桃夭,抬起頭,嘴角控制不住的揚起,終於,桃夭醒了,現在好好的待在他的懷裡,心被填滿,很安心。
即使明天就要兩國開站,他也不怕,也不會絲毫的緊張,因為有夭兒在他身邊。
「夭兒,大概要開戰了。」君玄將桃夭從懷裡掏出來,拉著桃夭的手一邊往屋子裡走,一邊說,語氣平靜,和談論明天是晴天還是陰天一樣的平靜,沒有波瀾。
「恩。」桃夭點了點頭,頓了頓,很愧疚的說道:「抱歉,我阻止不了。」
這不是桃夭的錯,什麼紅顏禍水的更是可笑至極。
這世上哪裡有過為了一個女子而開戰的國家,不過是拿女子當借口,如果從來沒有發動戰爭的想法,只因一個女子又怎麼會發動戰爭呢。
就算君凌曾經和桃夭真的有過什麼,那也已經是過去式了,如果真的可以為了夭兒不惜以舉國之力發動戰爭,就不會出現絲毫不考慮夭兒的身體逼迫夭兒吃易容葯的事情了。
如果真的在乎,怎麼忍心讓她有一點的不開心,一點的不自在,受到半點的傷害。
而君凌不僅傷害了夭兒,更是差一點就讓夭兒喪命,這樣的人口口聲聲叫嚷著愛,真是這天底下最大的笑話了。
裝作一副用情至深的嘴臉,真是噁心。
「夭兒,要去看嗎?打仗。」君玄拉著桃夭的手走到床前,扶著桃夭靠坐在床上,問,眉眼一片溫柔,隱隱閃著光。
「恩,雖然我阻止不了戰爭,但我身為神女,會盡量減少傷亡的。」桃夭閉上眼睛,臉色發白,很是疲憊的樣子。
雖然已經結了毒,但昏迷好多天,剛醒來,不可能一下子完全恢復的。
「躺下休息,我已經吩咐御膳房熬粥了,熬好了我喊你。」君玄站起身,小心翼翼的扶著桃夭躺下。
桃夭剛躺下就睡著了,她的身體還很差,毒也沒有完全的清除,剛剛醒來是她強迫自己的,太勉強了。
君玄看著桃夭疲憊的睡顏,心中萬分的難受,這一切的罪魁禍首就是君凌,他還要發動戰爭,真是沒見過如果厚顏無恥的人。
桃夭陷入睡眠,又開始做噩夢,一遍又一遍的閃過前一世她出車禍天澤幫她當下,當場死亡的場景,她的臉上,身上,全身都是血,鮮紅的帶這體溫的血。
日復一日的做這個噩夢,除了有君玄陪在身邊的時候。
不知道為什麼,只要君玄在她身邊躺著,抱著她,她就不會做噩夢。
大概是被君玄愛著,所以被君玄抱著會有一種安心感,整個人都放鬆了,但今天不行,今天看到了君凌,重新將她的恐怖記憶勾起來了。
即使君玄坐在她身邊,即使剛剛還窩在君玄的懷裡,下一秒就做起了噩夢。
噩夢裡的人還是她曾經喜歡過的人,這真的很諷刺,很可笑。
到底是什麼讓她一直做噩夢,身為心理醫生的她思考這個問題已經思考了二十多年之久,還是沒有答案。
或許只有在她找到答案之後,噩夢才會消失,才會不再困擾纏繞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