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劉蹇的勸說
我還是跪在了地上痛哭著,我根本無法接受這事實,畢竟我家只是世代經商,不像李雄、張鐵兩家都是世代為將的,這種血腥,屠戮的戰場正是他們的職業,也是他們表演的舞台!而我則只是一個為了生計而奔波的商人而已。
李剛看著我,冷笑了一聲,說:「這麼仁慈的人想在亂世中立足是做不到的!可惜的是他不是生在治世,不然你會是一個賢臣!就算不是個賢臣也會是個富人!」
「殺啊!殺!」在戰場上的張鐵根本不像是一個十五歲的少年!他就像是一個為戰鬥而生的戰神!只有戰鬥才是他生存下去的唯一理由和唯一的條件!只一會兒的功夫,在鐵的四周躺下了二十來具敵兵的屍體。
李剛見狀驚道:「張鐵不愧為將門之後!他的武藝竟然如此的高強!在亂世中像他這樣的人才有可能創出一番事業啊!只是不知他是否想要為自己的先輩報仇呢?有機會要試探他一下,看他是否對豎宦還有深仇大恨!」
張旻的親兵護著他想要逃出去,張旻不斷地轉回頭看著那背後,恨恨地說:「可惡啊!我張旻竟然會被幾個乳臭未乾的臭小子給打敗!總有一天我會報仇的!」
「啊!啊!」一聲又一聲的驚叫響起!張旻的親兵所騎的馬匹被絆馬索給絆倒,他們狠狠地摔到了地上,突然間,冒出了幾個士兵將摔倒的親兵給縛了起來。
「啊!如!停!停!」張旻看到在自己的前面有絆馬索,他急忙緊扯著馬繩。他座下的戰馬張開著嘴長嘶一聲,戰馬前兩腳騰空而起。張旻緊附在馬背上才沒有被摔落馬來。馬的四腳剛站穩於地,在山坡之上有一個人縱身朝張旻跳撞而來!
張旻猝不及防,他被從山坡這上跳下的人給拖落於馬上摔到地上。從山坡之上的人將張旻給壓到身下,緊隨著數個士兵也撲上來和從山坡之上跳下來的人一起壓制著張旻,令張旻動彈不得,張旻就這樣被制服了。
張旻以及他被俘的士兵被押到瞪圓著眼盯著他,厲聲責問:「你們竟然敢挾持朝廷命官嗎?我可是朝廷任命的郁林郡太守啊!難不成你們想造反嗎?」
陳智怒斥守在張旻身邊的士兵:「你們這是幹什麼?你們怎麼能這樣對待張大人啊!還不快幫大人鬆綁!」在張旻身邊的士兵急忙幫張旻給鬆了綁。
陳智向張旻作拱,畢恭畢敬地說:「張大人,我們不敢造反!我們只是前往象林縣討伐叛國逆賊區達,只是不知為何大人竟然會來追擊我們呢?我們誤以為是區達的人馬所以才會伏擊大人的!草民真是罪該萬死啊!大人是不是中了賊人區達之計,以為是區達的兵馬所以才來追擊我們的啊?」張旻一聽,心中暗自尋思:「什麼罪該萬死!我現在被他們捉住,我怎麼能怪罪於他們呢!還有,如果我不假借我是中了區達的之計而來伏擊,那我一定會被他們所殺死!唉!先保住命再說!」
張旻這樣一想,便嘆了口氣后,一副追悔莫及的神情,說:「啊!如果說不是各位少年英雄提醒!我還差點釀成大錯了!我接到情報,區達想要派兵前來進犯,我為此便起兵想要先截殺於區達了!沒想到卻中了區達的奸計!為此而攻擊各位少年英雄們!唉!」張旻說罷便搖了搖頭,他那雙眼睛咕碌地轉動著。看了看陳智他們又怕他們不相信,便強行擠出了幾滴眼淚,「痛心疾首」地說:「唉!我真是追悔莫及啊!區達那逆賊真是可恨啊!讓我抓住他,一定把他給碎屍萬段!」
陳智冷笑了一下后,裝出了一副氣憤異常的表情對張旻,說:「太守大人,你且放寬心!安廣縣功曹張鐵和范力以及草民等就是想要組織義勇軍前去討伐區達!將那狠毒的區達給斬殺,以報今天中了奸計而屈死的兄弟們之仇!」張旻哈哈大笑,說:「好!難得你們有為國盡忠之心啊!哈哈!我一定向士大人彙報你們的忠心!」
陳智作了一躬,說:「謝大人!」「哈哈!」張旻皮笑肉不笑。陳智說:「大人,請你一定要稟報於士大人,我們並無意造反,我們只是想要去討伐區達!請大人務必將實情轉告於士大人!」張旻陪笑著說:「一定!一定!士大人一定是不會怪罪忠心為國的各位的!」陳智又向張旻作了個躬:「謝大人!」
「哼!我看你不老實!不聽話!我殺了你!」張鐵雙手持著一隻小兔子,十分兇狠地一刀將那兔子給斬殺了。「哼!這就是不聽話!不老實的下場!」張鐵盯著兔子凶神惡剎地說。張旻聽著這話覺得有指桑罵槐之意,張鐵這樣做分明是在警告自己,張旻想到這不由打了一個冷顫。
陳智看到了張旻的樣子后覺得目的已經是達到了,智向鐵眨巴著眼睛,並偷偷地朝鐵豎起了大拇指。智隨後轉過來對張旻說:「大人!我們想請你對前去討伐區達的義勇軍訓話!並揭露區達使奸計,讓我們自相殘殺!好激憤兄弟們前去報仇雪恨啊!」
鐵此時摸了摸刀,不斷地指著死去多時的兔子,厲聲說:「如果說你聽話,你就不用死了!現在你後悔也來不及了!還是聽話的好!」張旻因此驚得魂都失了,他又怎麼敢不從呢?張旻當然在兩縣之兵以及自己那些成了俘虜的士兵面前說,此戰全都是誤會,是自己錯中了區達的奸計,才促使了這一戰的發生。並鼓勵他們要前去討伐區達!
兩縣之兵見到了郁林太守都這樣說了,他們能不相信嗎?他們自然是心甘情願地隨李雄等人前去討伐區達了。
張旻做的令智感到滿意,智自然是放走他以及他的親兵們。張旻抱頭鼠竄而去了……
晚上,李雄看著滿天的星斗不由深深地嘆了口氣。智見狀便問:「大哥,您怎麼了?大哥你是不是感到不安啊?」李雄應道:「是啊!我怎麼能安心啊!我們是數百里奔襲對手,士卒疲勞,糧草也不足以久戰!區達軍隊的兵力比我們要多得多啊!他們是守城,而我們卻是攻城!唉!能攻下此城的把握不大啊!況且後面又有士燮大軍的追擊,士燮一定會斷掉我們的歸路啊!唉!而且我們是騙著這一千人前去討伐區達啊!要是在各個環節中有了個萬一,那不是害了他們嗎?」
智無奈地嘆了口氣,說:「可是事已如此,我們已經沒有退路了!只有搏一搏!況且我們絕對不能讓心懷不軌之人分離我們大漢的尺寸土地!我們有義務維護大漢領土的完整!為國為私,這都搏上一搏啊!」雄聽到了智這一番話后也無奈了。
鐵從劉蹇的帳篷中走了出來。雄和智見狀便迎鐵走了過去,雄問:「三弟,蹇爺爺,他還好吧?他老人家沒事了吧?」鐵點了點頭,說:「好多了!唉!可是蹇爺爺畢竟年齡已經是大了,要完全康復可能要很長的一段時間啊!唉!四弟就是太過仁慈了!唉!我剛才是狠狠地教訓他了!如果說不是他太手軟的話,那蹇爺爺也不會受傷了!唉!」雄,智都深有同感。
智問:「四弟呢?」鐵回答:「蹇爺爺想要和四弟獨處,所以四弟和蹇爺爺在一起啊!」智看著劉蹇的帳篷,說:「但願四弟能想通吧!」
劉蹇看著臉郟上掛滿淚的我,慈祥地說:「范少爺,你怎麼了?男兒流血不流淚的!不能流淚!知道嗎?」劉蹇伸出手來幫我擦拭著眼淚,以關懷的眼神看著我。「嗯!」我堅定地點了點頭。
劉蹇變得嚴肅起來:「范少爺,你願不願意聽老朽對你的忠告啊?」「嗯!蹇爺爺,你請說!」我畢恭畢敬地道。
劉蹇說:「范少爺,你要記住在戰場上是絕對沒有仁慈的!有的只是生存和死亡!人一旦上了戰場就如同野獸一般,只有強壯的野獸才能活下來,而瘦弱的野獸那隻能是成為犧牲者。自然界優勝劣汰,適者生存的定律同樣也適用於戰場上!」我顯然還不想接受這個事實,畢竟從小嬌生慣養,連不小心踩死一隻螞蟻都會傷心難過,更加不用說叫我日後成為一個殺人的機器。我心中還是想著爹娘的呵護,哥哥和家丁們的保護,我不想變成今天這個樣子,我還是難以接受事實。
劉蹇看著我,知道我心裡一時還無法接受這個事實,他想了會兒后,說:「范少爺,你知道春秋之時的宋楚泓水之戰嗎?」我點點頭,說:「知道!宋襄公因為在戰爭上用愚蠢的仁慈,結果使得兵敗國困。宋國實力大損!」
劉蹇點了點頭,說:「就是啊!戰爭沒有仁慈可言!更沒有對或者錯!有的只是力量!死亡或者生存!對敵人仁慈就是對自己殘忍!你不殺敵人,就被敵人所殺!這就是戰爭!宋襄公對楚軍用君子之道,使得已軍的父老兄弟們戰死,國家受困。前車之鑒啊!范少爺不想讓你的親人還有你的好朋友因為你對敵人的仁慈而受到傷害吧?如果說你不想讓你的親人以及好友受到傷害的話,你只有用自己的力量去打敗要傷害他們的敵人!想要阻止戰爭,往往得採用以戰止戰的方法,止戈為武就是這個意思啊!世間的事往往就是這樣的的矛盾!你要想自己的親人不再受戰爭之苦,那隻得以戰止戰!為了自己的親人以及朋友,還有國家,去戰鬥吧!」
劉蹇正色盯著我,厲聲地說:「你可不要忘記了因你的懦弱而害死的范朴啊!你知道嗎?」我一聽到范朴,淚在眼眶中打滾,劉蹇的話以及今天所發生的一切令我明白了,劉蹇的話也令我釋情不少,臉色凝重的我如釋重負般長出了口氣。「嗯!我明白了!蹇爺爺!」我堅定地點了點頭。
劉蹇見狀滿意地笑了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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