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8章 不許旁人覬覦
一聽這話，南流的表情都變了，看向白面書生的神情里多了幾分複雜，她方才的注意力都在蕭戰身上，此時再細看眼前這人立刻就看出了端倪，這俏麗清秀的臉蛋哪裡會是個男子了。早就聽說蕭戰寵妻，但是南流卻素來不以為然，她看慣了男人的多情寡意，嘴上再多的深情，也終究被美色所迷，哪裡能有什麼真正的專情之人，尤其是這些權貴子弟，縱然說是寵妻，也不過是表面上的罷了，她從來都不信。可是此時，見蕭戰眸中的寵溺，她竟是有些不確定了。這個男人，難道真的會和其他人不一樣嗎？「早先七皇子同我說了個故事，說是有個農夫上山砍柴，結果遇到了一隻受傷的小狐狸，看它可憐就將它領了回去，誰想這隻狐狸其實是個妖怪，傷好之後就將這農夫一家人都給吃了。」羽墨一本正經地看著蕭戰說道，「夫君，你覺得這農夫是不是蠢死了？」這可是在指桑罵槐了，蕭戰笑了笑，點頭應是：「確實很蠢。」
「南流姑娘覺得呢？這個農夫是不是特別蠢？」羽墨偏頭，似笑非笑地問她。
「少夫人說言，自然是對的。」南流尷尬至極，但是卻不敢不回話。
「南流姑娘，我年紀小，性子直，若是說了什麼得罪姑娘的話，姑娘可千萬不要生氣。」羽墨眨了眨眼，看著天真無邪，不過誰都知道這丫頭可從來都不是好惹的主，「我這個人吧向來護食，阿戰是我的夫君，我更是不容許旁人覬覦，我從小不是在盛京長大的，所以盛京那些千金小姐的溫婉大氣我是半分都沒有的，倘若有人打我夫君的主意，我是斷然不會讓那人好過的，我這樣說，南流小姐明白嗎？」
大約這世上也不會有幾個人將妒婦這樣的嘴臉表現得這般理直氣壯了，要知道這盛京的貴婦人們誰人不識表現出一副大氣優雅的模樣來，甚至有些還會將夫君在外頭看上的女子親自接入府里來，時間久了大家也就習慣了，畢竟男人三妻四妾本就尋常，何況是那些名門貴胄的子弟了。
「少夫人的話，本不該反駁……」南流抿了抿唇，張嘴便要繼續往下說。
誰想，羽墨卻是截住了她的話頭：「既然南流姑娘知道不該反駁，那就還是少說為妙吧！」
「蕭公子也認為，少夫人所說無錯嗎？」南流偏頭看向蕭戰，想來他這般驕傲的人，定然是不會容忍自家夫人這樣囂張跋扈的。
只是她沒想到，蕭戰竟然點點頭：「墨兒所說的話，自然是對的。」
「蕭公子，南流是真心想要幫公子的忙，不曾存有非分之想，還請公子千萬不要誤會了南流才好。」說到最後，南流的面上彷彿都已經有了欲泣之色。
她這轉變，看的羽墨目瞪口呆，只心裡暗想這人倒是當真厲害，不過就是眨眼的功夫，她竟然像是換了個人似的，著實讓她佩服。
「原來，南流姑娘是想要幫我家夫君的忙呀？那你直說便是了，莫非你是怕我夫君不肯付你酬勞嗎，這你就不知道了，我家夫君可是最大方的人了，但凡是幫了忙的人他定然會給足酬金的。」羽墨一本正經地說道。
要知道，錢債好還，情債難償，羽墨便是故意這麼說的。
但是南流卻像是沒有聽懂她話里的意思似的，只擺擺手說道：「少夫人誤會了，南流是傾慕蕭公子的為人處世，自願幫忙，從不曾想過要什麼酬勞……」
「這可萬萬使不得啊。」羽墨立刻打斷她，「哪有幫忙不收酬勞的，這要是傳到有心人耳中，還不知道會惹出什麼禍端呢。再說了，你一個姑娘家平白無故的幫我夫君的忙，我這個做夫人的總是覺得心裡不安，雖然知道南流姑娘也不是那種要破壞別人家庭的人，但是總也是很容易讓人誤會的呢。」
她每一句話朝著南流說的，讓她實在是找不到突破口了。
「南流姑娘還是不要忙了，我確實有意差南塢和工部的事，但是這件事茲事體大，並不是姑娘幫個忙說一句話的事，更何況我堂堂六尺男兒，若是為朝廷辦事還要靠個女子，說出去可是要被人笑死了的。」蕭戰淡淡地再次婉拒她的好意，「更何況就如我夫人所說，平白無故地幫忙，又不肯收酬勞，這個人情我是不敢欠的。」
君子說理，便是光明正大，所謂陽謀，也便是此了。
「既然蕭公子都這樣說了，那南流……便不再說多什麼了。只是若日後公子需要幫忙，請一定記得南流。」她無奈之下只能微微屈膝福身。
說完這些，蕭戰便往門外走去，走到門口見羽墨沒有跟上，便回頭看她：「不走？」
羽墨應了聲，趕緊跟上去，兩人的背影很快就一起消失了。
「小姐，這……」侍女眉頭緊鎖，看向南流的目光里多了幾分憂心，「這該如何交代啊？」
「本想著藉由替殿下辦事的由頭，尋一個安身之所，卻不想竟是低看了這蕭家大少爺。」南流微微眯起眼，看向門外那一片若隱若現的樹影，彷彿發現了什麼有趣的事似的。
「原先想著，利用輿論給蕭家施壓，到時候外頭傳遍了，這蕭家公子不管如何也只能留下小姐了，可是如今看來這蕭家公子和那少夫人都不是好相與的。」侍女憂心忡忡地皺起了眉頭，尤其是想到了方才在外頭那少夫人的舉動行為，更是覺得這是個不好惹的。
「反正話都傳出去了，莫非這蕭家少爺還能自己站出來澄清不成，要知道，這些事可都是越描越黑的。」南流微微抬起下顎，至於寵妻什麼的，就算已經讓她親眼所見了，她依然不相信男人的劣根性，無外乎是因為夫人在場，他不好多說什麼罷了。
侍女還想再說什麼，可是見南流這般神情，知道自己多說無益，便只能悻悻點頭了，只希望這次自家小姐可不要看錯了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