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8章 這演技，絕了！

毛寨可能自己都不知道，為什麼在一夜之間就被官府的人找到了，他們明明躲在了一處極為偏僻的地方，照理來說是不可能被找到的，可是偏偏就是一大群官兵沖了進來，毛寨的人都反應不及，根本沒時間逃跑，就都被制住了。

而此時，羽墨正在睡夢中，隔日一早聽說毛寨的人統統被繩之以法的消息，心情倒是十分愉悅，蕭戰可是說了這個功勞是記在她的頭上的，她就默默開始盤算是不是能進賬一大筆銀子什麼的了。

「蕭夫人這麼早？」沐櫻起得早，便到後院採花，看到羽墨立在那兒便過來打了招呼。

羽墨朝著她微微頷首算是打了招呼，而後回答道：「你也很早。」

沐櫻將籃子交給身後的侍女，走到羽墨身邊，順著她的方向看過去，發現她看的正是一片樹林。

「有時候還挺羨慕蕭夫人的，嫁得如意郎君，便一切都順遂了。」此時的沐櫻看起來十分柔順，沒有昨日對著沐櫻時張牙舞爪的樣子，說話的態度倒是一如既往的直率。

「順遂與否，還是要看你怎麼想了。」其實相較於那些溫婉可人的千金小姐，羽墨倒是更喜歡沐櫻這樣真性情的女子，有什麼說什麼，倒是更讓人舒服一些。

「我許久之前就聽說過蕭夫人的故事，雖說幼年時過得有些辛苦，但是好歹如今歸回原位了，又覓得如意郎君，也算是彌補了年幼時的辛苦了。」沐櫻偏頭看向羽墨，笑著說道，「所以說老天爺是公平的，若是拿走過什麼，總也會還你些什麼。」

不過這話，羽墨並沒有介面，她從來都覺得所謂的感同身受不過是說說而已，更何況是沐櫻這樣的旁觀者，他們所羨慕的不過是現在的安逸罷了，至於她曾經經歷過的那些，旁人又怎能明白箇中滋味呢？

見她不說話，沐櫻便又說道：「蕭夫人大約是覺得我不過是說說而已吧？其實我也是養女，寄人籬下的日子，終究得自己護著自己，才能活下來。」

羽墨偏頭看她，之前倒是聽說過她是養女的事了，只是沒想到她居然會這麼大方地說出來，她還以為這些事應該是相當隱秘的，並不想讓人家知道的。

「能左右你的，終究是你自己。」她輕輕地開口說了一句。

「我也曾是這樣認為的。」沐櫻自嘲地笑了笑，旋即又對羽墨說道，「能如蕭夫人這般幸運的，實在是很難。」

這話，是對的，卻也是不對的。

有時候幸運是自己爭取的，從來就不是坐在家裡就能等到幸運的。

只是這些話她若是說出來，難免多了幾分「站著說話不腰疼」的感覺，而且她也不認為她們的關係熟悉到能交心的地步，雖然這個沐櫻比其他別的千金小姐好相處得多，但是她吃過了很多虧，如今也是不願輕易相信旁人了。

「蕭夫人怕是覺得，我這個人實在是不識趣吧？」沐櫻一點都不覺得尷尬，只笑著說道，「我只是覺得同蕭夫人相處起來很輕鬆，不像平日里在盛京和那些千金小姐在一起，說話做事都要三思而行。」

羽墨但笑不語，見她這般疏遠的樣子，沐櫻便寒暄了幾句就先走了。

卻沒想到，她才剛走開，琉璃就過來了。

「蕭夫人起得真早呢。」琉璃說話的聲音輕輕柔柔的，和方才沐櫻的完全不一樣，尤其是在安靜的清晨里更顯出幾分柔弱。

「昨日睡得早，今日便早些起了。」羽墨應了一句，便沒了下文。

她這般態度，倒是讓琉璃有些尷尬，她都準備好了接下去的話要怎麼接了，可是羽墨卻偏偏不問她怎麼起得這般早。

「方才遠遠的看到沐櫻在同蕭夫人說話……」琉璃柔柔地說道，「我這個姐姐素來不懂規矩，若是有什麼地方叨擾了蕭夫人，還請見諒。」

羽墨心下略有驚訝，沒想到她才兩句話就給沐櫻上起了眼藥來了，莫非是擔心她和沐櫻的關係處得太好嗎？

「也沒什麼，不過是閑聊幾句罷了。」羽墨擺擺手，表示無礙。

還真是別說，羽墨的每一句話都讓琉璃沒法往下接，想到方才她和沐櫻站在一起說話的樣子，她便忍不住捏了捏拳頭，她是斷然不能讓沐櫻攀附上蕭夫人的，要知道蕭戰和康離的關係可是從小玩到大的，而且康離待這位蕭夫人也是極為友善的，她若是能與這對夫妻交好，自然也能讓她在康離心裡多些許分量。

「蕭夫人有所不知，我這個姐姐總是愛闖禍，家裡人看到她可是頭疼得很，若不然我爹也不會將她禁足了的……」琉璃的語調很慢，輕聲漫語的聲音一點都不像是在說人壞話。

羽墨並不說話，只安靜地聽她說，她其實很好奇，這位千金小姐究竟為什麼在她這裡拚命地編排沐櫻的不是，畢竟沐櫻是什麼樣的人同她又有什麼關係呢？

「蕭夫人和蕭大少同我表哥是摯友，我自然不希望夫人被人哄騙了，雖說沐櫻是我們府里的人，但是我也是不希望表哥的朋友吃虧的……」琉璃一字一頓地緩緩說了起來，從現在說到了從前，說的都是沐櫻如何使壞之類的。

聽到後來，羽墨實在忍不住了，打斷了她：「楊小姐……」

「怎麼？」忽然被叫喚，琉璃的聲音戛然而止。

羽墨深吸一口氣，一本正經地說道：「從方才開始，你就一直在同我說你姐姐的事，讓我相信這是一個滿嘴謊言人品敗壞之人，但是楊小姐，沐櫻剛才可是半句都沒說你的不是。」

琉璃一愣，像是不相信似的，面上一陣蒼白，動了動唇不知道要怎麼解釋。

「其實我對你們的事並沒有什麼興趣，所以其實你們也不必一個個地來同我交好套近乎。」既然話都說了，羽墨便一次將話說清楚了，也免得讓人家誤會，「不論是你，還是沐櫻，對我來說不過就是偶爾見一次面的人而已，以後回了盛京縱然碰到，也只是點頭之交罷了，對你們和康離的事我更是半點興趣都沒有，所以你們其實並不需要一直在我這裡刷好感。」

蘇羽墨就是這樣的人，要麼她可以忍著不說，但是一旦讓她開了口她就會一次把話說清楚。

「我……我不是這個意思……」琉璃面上露出委屈，眼淚竟是在眼眶裡打轉起來，只見她忽然踉蹌地倒退了幾步，然後倉皇地抬眼看向羽墨後方，眼淚就在此時刷地流了下來。

康離走了過來，眉頭微微皺著，視線只在琉璃的臉上拂過，便落在羽墨的身上，像是在審視什麼似的，見她神情沒什麼變化，這才移開視線重新看向琉璃。

「是不是沐櫻說了什麼，讓蕭夫人誤會我了……我真的沒有這個意思……」琉璃的聲音，比方才更柔弱了幾分，還帶著可憐兮兮的哭腔。

「……」羽墨驚呆了，這演技，簡直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