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5章 奇怪的管事女兒
「別碰!」蕭戰見羽墨好奇地伸手要沾,連忙喝止。
羽墨倏地收回了手,被嚇了一跳的她回頭看向蕭戰:「怎麼了?」
不過此時看到他的神情,羽墨頓時明白了,只怕這不是食鹽的粉末,而是別的什麼東西,若不然他不會反應這麼大。
「我不確定是不是我所知道的那玩意兒,但是還是小心些好。」蕭戰說完,便讓下屬去將那角落裡的粉末收集起來,包在一起,收了起來。
「我還以為是鹽呢!」羽墨靠近蕭戰,低聲問他,「這究竟是什麼東西,能讓你這麼緊張?」
她可是相當了解自家夫君的,能讓他忽然這麼緊張,定然不會是什麼簡單的東西,只是她也實在想不出來,這麼點兒白色的粉末能是什麼東西。
「你聽說過一種名為因罌粟草的東西嗎?」蕭戰問她。
罌粟草?羽墨偏頭細想了一會兒,點點頭說道:「我記得有一種麻醉散的古方裡頭,有一味草藥便是這個名字,但是這種草藥十分難得,因此尋常的麻醉散里都會用其他藥性差不多的草藥替代。」
「這種草藥的生長條件十分嚴苛,必定是要長在十分乾燥的環境里,而且是要成片種植才能養活,對土壤的要求也很是霸道,在它周圍甚至不允許有其他的植物。」蕭戰如是說道。
這種說法,羽墨倒是頭一次聽說,只見她瞪大了眸子:「難怪說它十分難得了。」
「它入葯能做麻醉散,但是將它的汁液提煉出來,卻能煉製毒藥。」蕭戰微微眯起眼,沉聲說道,「倒也不是毒藥,而是一種能讓人上癮的藥粉,我聽說從前軍營里有人用這樣的東西控制俘虜,後來這種藥粉也曾經出現在刑部大牢里,用來控制犯人。」
羽墨皺眉,她好像明白了蕭戰的意思,這種藥粉可真不是什麼好東西了,雖說使用過它的是軍營和刑部,但是難保這樣的東西不流傳出去,到時候可就麻煩了。
「後來,刑部有人死於這種藥粉,據說使用過量的話,會讓人陷入昏迷,最後致死。」蕭戰微微眯起眼,像是想起了什麼事似的,眉眼間多了幾分陰冷之意。
「可是我從未聽說過這種東西。」羽墨很好奇,倘若盛京發生過這樣的大事,她總該聽說過才是,可是她回京這麼些日子,卻是從沒聽說過這樣的事。
「說來也巧,那個死了犯人其實是被冤枉的,刑部還沒來得及審問,人就死了,而且那犯人的背後還有些關係,那人的兒子尋到了門道,告了御狀,刑部的許多人受了牽連,而那藥粉更是被視為禁忌,不許人再使用,也不許人種植。」蕭戰緩緩地給羽墨解釋起來,「前陣子,有人揚州那兒發現了這東西,直接就把人關起來了,順藤摸瓜發現揚州那兒有人在一片荒廢的山裡種這玩意兒,後來被官府的人給剿滅了。」
聽到這裡,羽墨終於聽明白了。
「那我們的遊船上發現了這東西,是有人要栽贓給你嗎?」羽墨抓住蕭戰的手,有點緊張。
「用這麼點兒小玩意兒栽贓我,也未免太小兒科了。」蕭戰搖頭,他可一點都不擔心栽贓陷害的事,就算這樣的事真的到了御前,皇上只怕最多罵他兩句,讓他派人看好自己的東西,別被人得了可趁之機。」
「那……這東西在這裡,是為什麼呢?」羽墨有點想不明白了,這粉末總不見得無緣無故地出現在他們船上吧?
「來人。」蕭戰一換,身後便有侍衛應聲,只聽他吩咐道,「去問問管事的,最近這遊船被誰用過嗎,或是誰來過嗎?」
「是。」侍衛領命離開。
見羽墨眉頭緊鎖,蕭戰不禁莞爾,伸手將她半個身子拉到懷裡攬住,低聲說道:「不用太擔心,我方才緊張是因為你險些碰到了這東西,但是出現在我們的船上也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不用太介懷。」
「不能碰的東西……」羽墨忽然想起來了什麼,連忙拉著蕭戰往前走,「那得盯著小十六了,那小子好奇心重,什麼都喜歡亂摸亂碰的。」
這倒是真的,蕭戰沒有回話,只跟著羽墨一起加快了腳步,去追那個跑沒影的小十六。
不想兩人才沒走幾步,便看到了小十六面前有一個清秀女子,正伸手給他什麼點心,小傢伙盯著人家,倒是沒有伸手。
「夫君,你不是說這是我們家的遊船嗎?怎麼還有旁人在啊?」羽墨的聲音極響,她的話音剛落,小十六便跑了過來,同她說道,「那個姐姐要給我吃點心呢,我瞧著是個很可愛的小桃子糕點。」
也虧得平日里教得好,小十六如今很懂得不認識的人給的吃食不能要,要不然這個貪嘴的小傢伙指不定就已經吃上了呢,誰知道對方是好人還是惡人,給他吃食裡面有沒有下什麼東西呢!
「少爺,夫人。」清秀女子看到來人,立刻乖巧地福了福身,「民女婉兒,是這遊船管事的女兒。」
遊船管事的女兒?羽墨在心裡嘆了口氣,她發現自己還真是有點草木皆兵了,只要看到女子就覺得是覬覦自家夫君的了,看這婉兒的模樣,似乎對他們夫妻恭敬有加,並沒有什麼旁的意思。
「原來是婉兒姑娘,方才還看到尚管事,沒想到這一轉彎便看到了姑娘。」羽墨狀似隨意地說道。
「婉兒平日里在遊船的廚房裡幫忙,今日聽說主人家的上船了,便自作主張過來問問少爺和夫人想用什麼點心。」婉兒半低著頭,看起來十分溫順,就像個無害的小兔子似的。
「我們帶了些點心上船,麻煩姑娘交代廚房,給我們準備晚膳便是。」蕭戰淡淡地說道。
婉兒再福身:「是,民女知道了。」
「退下吧。」蕭戰做了個手勢,婉兒便後退了幾步是要離開,而他忽然又開口說道,「日後不要隨意給上船的人用吃食,萬一吃出些好歹來,你怕是擔當不起。」
婉兒的腳步微微一頓,應了一聲,便恭敬地退下了。
奇怪的反應,讓羽墨忍不住多看了蕭戰幾眼,她的印象里蕭戰雖然不是憐香惜玉之人,但是也不是這種無理霸道的人,何況是對著一個小姑娘說這話,未免有些太重了。
「尚管事,可沒有女兒……」蕭戰眯起眼,冷冷地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