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七章 家中王妃識詭計(二)
「本王說,你剛剛說什麼?」莫岑冷硬的質問面前的女人,林妤一愣,對他這莫名其妙的態度,正要發火,他又趕忙說道,「我求求你,快把你剛才的話再說一遍。」
面前的男人當真是莫名其妙。
林妤心中想著,心中的怒火便消了,放緩了語氣,在他面前的椅子上,緩緩說道,「血色曼陀羅你都不知道?」
聲音中帶著鄙夷,臉上也是一臉的難以置信。
他一個皇家生出來的王爺,怎麼會連這種基本知識都不知道?他明顯是忘了,這是古代,不是現代,他所生活的年代,所以莫岑並不知曉這種只存在於傳說中的神話。
林妤有一次執行任務的時候,曾經僥倖見過一組,然後又在百科圖鑑上看見過這種書的介紹,所以便以為古代的人都知道這種花的存在,態度便無足為奇了。
莫岑未曾隱瞞,邊說,「難道不是治療百病的神話嗎?」曼陀羅能治癒百病,這是西域歷朝歷代傳下來的一個傳說,也有此人曾經證實過。朝中更有人用他就救過人,還活了
所以,他便以為,曼陀羅能夠治療百病,怎麼可能還會知道血色曼陀羅?
「哦。」林妤哦了一聲,翻了個白眼,娓娓說道,「血色曼陀羅是曼陀羅裡面最特殊的一種。不是讓普通的曼陀羅一樣能夠治療百病,它唯一的作用便是殺死人,毒發身亡,七竅流血而死。與其他曼陀羅根本沒有任何的區別,所以常人自然是難以分辨。至於他為什麼叫血色曼陀羅,便是因為有他出現的地方是便有人氣王,久而久之,便有了這麼一個名字。」
他說的很是詳細,聰明如同莫岑這樣的人,自然是一點就通,托著下巴,點點頭後繼續說。「那你怎麼知道這是怎麼知道曼陀羅做成的。」
心中如同明鏡一般,他將所有發生的事情連帶著今日朝堂上莫隆的反常盡數捋了一遍,心中瞬間明了。
原來,莫隆不是大發善心放了他們,剝奪墨軒的權利只是他計劃的第一步,他真正的目的,則是他們兩個人。
謀害王爺乃是誅九族的大罪,哪怕皇帝再怎麼想要護住他,也是顧不住的,祖宗力法,還有刑法,都是不允許皇帝救助的,而且,莫隆恨他們入骨,怎麼會這麼讓他們不死?
所以,這便是一個殺陣,絕殺之陣!
若是沒有林妤提醒,他說不定就會踩了上去,然後,連帶著墨軒,和三皇子莫文一起死在了莫隆的手中,這下,他除了一個心思單純的莫睦之外,朝中在沒有一絲一毫的危險。
林妤還未回答,莫岑已經看的透徹,一臉的冷戰自嘲,他說,「呵呵呵……當真是好狠的計謀啊!很好,很好?」
他莫岑,一定不會放過他的,莫隆,有朝一日,我一定會讓你嘗嘗這個滋味!呵呵呵……
滿臉的陰騭似乎沒有讓林妤下單,只覺得莫名其妙的更加厲害。
這男人,究竟是怎麼回事,一會兒笑,一會兒皺眉,莫不是上了朝回來,痴傻了?
心中對這個想法越來越肯定,林妤看莫岑的眼神帶著聯繫,說。「好吧,我走了,你也不想看見我。」轉身還沒又出去一步,莫岑趕緊卡住了他的手,把他拉了回來,「我問你,你怎麼知道這個是血色曼陀羅,你不是說,這和普通的曼陀羅華沒有半分區別么,那你又怎麼會知道?分的清楚!」
他面容執著,沒有給林妤半分轉彎繞口的餘地,直接是態度強硬的逼迫著林妤給自己答案。
這也不怪他,實在是這牽扯的人太大了,不禁有著整個四王府,還有她的兩個哥哥,和他們的家甚至朝中她們一脈的所有官員,他即便是心中有了猜忌,也不能不謹慎!
林妤撇撇嘴,避開他的眼睛的修士,將眸光轉到旁邊,裝作滿不在乎的說,「你說我怎麼知道啊。」想了想,林妤心中說了一聲不妙,自己嘴怎麼這麼欠,什麼東西都往外說,哎呦,自己知道的真正原因依然是不能和莫岑說。
先不說莫岑信不信她是重生的,即便是信了,他也會把自己當成鬼怪,一把火燒了沒有半分毛病。
所以,他得想一個辦法原過這個幌子。
眼珠子靈活的轉了一圈,她心中已經有了計較,說道,「這個嘛,我爹爹再西域的時候曾經找到過一株,覺得神奇便帶回來給我,我記住了一定味道,所以,我自然是知道的。」
一句話說的很好,把所有的責任盡數退給了自己的什麼都不知道的爹爹,自家爹爹的封地再西域,而且每年鎮守在西域發現也是正常,再說,莫岑現在還能拉著自己和自己爹爹去對峙嗎?
不可能的。
所以他才能放心的把鍋帥給了自己爹爹。
莫岑思索了片刻,看著他臉上的認真的沒有半分說謊的臉,斟酌片刻還是點了點頭,認同了這個說法。
左右,現在由不得他不信。
因為,現在即便是知道這個葯是莫隆用來害自己的東西,可它又有什麼辦法?
莫隆已經把這個藥材給了自己,讓她去交給三皇子去吃,這真的出了事,他有怎麼能夠脫得了身?
即便是他說出來這時血色曼荼羅,這朝廷之中,又有幾個人回信?因為張太醫再朝中所有的官員面前說出了這就是曼陀羅,張太醫還是自己的人,自己也認同了這個說法。
他即便是有幾張嘴,這件事情也說不清楚了,他現在的處境完全是,跳進黃河也洗不清。
「呵呵呵……」莫岑冷笑,無力的癱軟再椅子上,雙眸緊閉著,滿臉的憔悴。
這次是他因為關心墨軒,情敵了,才沒有半分思考,直接踏入了莫隆設置的局面,現在困得這番田地,這該怎麼辦?
莫岑想不透,自己現在已經不止代表的是自己,身後背負的,是幾百條人的身家性命!
生平第一次,如此的焦灼,無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