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10章 被甩一巴掌
中午最後一節語文課，我跟陳業洪偷偷溜出教室，飛速往單車棚方向趕去。
放學之前，門衛會關上單車棚的鐵閘，放學的時候才打開，我就是要趁著剛開閘不久，附近沒什麼同學的時候下手。
到了學生停車的地方，陳業洪指著鐵閘里的一輛車，說道：「就是這輛單車了，我幫你把風，你速度點。」
我拿出預先準備好的圖針，摸到那輛紅白顏色的自行車邊，將圖針用力扎進車胎裡頭。譚躍偉的自行車看上去除了帥一點之外並沒什麼特別，但是等我將圖針扎進車胎里，頓時傻了眼，這車胎我居然扎不進去！
「快點啦，有人來了。」
「我也想，不過這車胎怎麼那麼硬。」
我來來回回試了幾次，終於扎破了那輛自行車車胎，還沒等我站起來，陳業洪就大叫：「卧槽！快走，譚躍偉他們來了！」
我抬起頭來看了看，果然在單車棚對開的道路走來了三個人，這三個人我自然認得，就是譚躍偉跟他的兩名跟班。
「鎮定點，附近的同學逐漸多起來，我們裝作四處看風景，沒準他們不會發現我們。」我對陳業洪道。
陳業洪點了點頭，贊同我的說話，隨後我跟他融入人群之中，裝作要忘記帶自行車鑰匙，準備回教室里取。
「媽蛋，我的自行車怎麼穿胎了，一定有人搗亂。」
「偉哥你看，是江曉東他！」
「一定是他對我的車做了什麼壞事，尼瑪！還愣著什麼！快攔住他啊！」身後傳來譚躍偉的大叫，沒想到他最後還是發現了我們。
「快跑！」我連忙追上陳業洪，往教學區跑去。
撒開腳步逃跑的我們，好像買了家園衛士，800碼的速度譚躍偉他們是鐵定追不上我們的。
只不過，我算漏了一件事情……
剛跑了幾十米的我忽然背後一疼，好像被大鐵鎚錘了一下，一瞬間竟然讓我不能呼吸。我重心頓時不穩，噼啪一聲跌倒在地，手手腳腳都擦傷了。
譚躍偉竟然向我扔石頭。
「喂，情聖，你沒事吧。」
陳業洪想拉我起來，我後背火辣辣的，絕對挂彩了，四肢一時間用不上力：「別管我，你快跑。」
「麻痹，這時候丟下你還是人的？」
「你留下有個屁用，到時候誰也走不了。」我忍著痛從地上爬了起來。
正說話間，譚躍偉已經帶人追了上來，他二話不說一腳將我伸倒在地，陳業洪想制止他，可被譚躍偉的兩位跟班按到在地。
譚躍偉罵道：「死垃圾，跑啊，幹嘛不跑了。」
我被人打幾下，流些血倒沒什麼。不過看見陳業洪為了幫我，反被人打，我心裡非常難受。
「譚躍偉，是我扎破你車胎的，跟陳業洪沒關係，一人做事一人當，你不要難為他。」
「YOU，渣渣，跟我講義氣對吧，我成全你，今天我不單止要打你，連那隻狗熊都一起收拾。」譚躍偉一手揪住我的頭髮，隨後朝我吐口水。
長這麼大，我還沒試過好像今天這麼屈辱，憤怒的我已經要喪失理智了：「次奧尼瑪比，跟你拼了！」
我嘶吼著，抱著譚躍偉扭打在了一起。
附近的同學看見我們這樣，紛紛拿出手機來拍照，至於他們會不會發布到網上去，已經不是我關心的問題。
砰砰砰！
一下下重拳打在我的身上，早前的疼痛還有不斷的捶打讓我力氣逐漸消磨，孤注一擲的我，捉住譚躍偉的手臂咬了下去。
「啊，好疼！放口，放口！」
譚躍偉不停捶打我的腦袋，我感覺腦袋有些眩暈了，但我就是不鬆口。想我死的人，我也不會讓他活著離開。
而就在這時，我感覺到自己被人用力拉扯開來，還被人甩了一巴掌。
一聲大喝在我耳邊響起：「你們反了是吧，在校道上面打架！」
我躺在水泥路上不停喘氣，連手指頭都懶得抬一根，更談不上睜開眼睛打量拉開我跟譚躍偉的人是誰。
「表姐，這瘋狗咬我！」
「班主任，是譚躍偉他打人在先的。」
耳邊傳來陳業洪的聲音，他似乎也是受了傷，說話的語氣中夾雜著痛苦。
喘了好幾口氣，我力氣也回來了，睜開眼睛打量四周，發覺附近圍了不少的人，而剛才拉開我的不是別人，真是那個愛穿黑色絲襪跟高跟鞋的班主任，張美儀。
「哼，你這個新來的同學，一副社會像。學校是給你學習的地方，不是打架鬥毆的。我要找你家長來看下，你到底是不是屬狗的，居然咬人！」
聽班主任這麼一說，我瞬間便愣住了，因為班主任是完全站在譚躍偉這邊了，已經完全歪曲了整個事實。本來我還想將我後背被扔傷的事情說出來，現在照這情形來看，就算我骨折都沒用，這班主任是不會聽我的。
「無話可說了嗎？那很好，跟我去辦公室一趟，寫檢討，如果承認錯誤態度好的，記小過處分，不知悔改的記大過留校觀察！」
我臉都白了，剛轉校沒有幾天就惹出這麼大的麻煩，老爸老媽不扒了我的皮才怪，而我最擔心的還是陳業洪，我犯錯誤被處分倒認了，就希望陳業洪不要被我拖累了，我連忙道：「老師，是我跟譚若偉打架，這事情跟陳業洪無關。」
「是不是這樣？」班主任問譚若偉。
「對，就他打我。」譚躍偉一臉冷笑地看著我，就算我再生氣，也不能將他怎麼樣，除非我不想在這學校待下去。
「還不起來跟我去辦公室！」班主任喝了我一聲。
「是。」我應了一聲，跟在班主任的身後。
譚若偉一臉冷笑地目送我的離開，我跟著班主任走進了辦公室的門，這時已經是中午放學，辦公室里沒什麼人。一進辦公室，張美儀就坐在辦公椅上，板著臉，直接沖著我走來：「江曉東，給你爹媽打電話。」
說完，張美儀便是拿出手機，遞到我的面前：「你自己打還是我打？」
「我……」我哀求的目光看著張美儀，我父母花了很大的精力還有金錢才讓我走了後門，從鎮上面到市裡面的高中念書。若是給他們知道我剛轉學沒幾天就要見家長，他們的臉往哪裡擱，心裡有多難過。
「老師，這事是我錯了，可不可以不叫家長。」我妥協了，哀求地說道。
「不打？那你幹嘛打人？」在我面前的張美儀將左腿放在右腿的上面，修長的腿，就那麼展現在我的眼前，但這時候我哪有心思欣賞她的風姿。
「不是我先動手的，是譚若偉……」
「閉嘴，還狡辯！」
我話還沒有說完，張美儀就喝住了我的說話：「若偉他是我們年級的尖子生，無論是學習還是品行都是優秀的，你居然污衊他，是他先動的手？」
「老師，我不是污衊，這事好多人都看到的……」
「還胡說！」張美儀活了，沖著我大喊出來，一下子從辦公椅上站起，穿著高跟鞋的她，和我差不多高，我距離她很近，甚至可以感覺到她的呼吸，她用手指用力戳我的額頭，大聲道：「看來你還是不知悔改，這事情不找你家長來，解決不了！」
一聽到張美儀又要我找家長，我有點控制不到自己的脾氣：「我不是胡說，明明是譚若偉跟我打架，明明是他先動的手，為什麼叫家長的是我，而他一點批評都沒有，甚至不用來辦公室。」
我咬著牙說出了這幾個字，但是氣勢還是被張美儀壓了下去，我低著頭，不滿的說道。
「我沒看見譚若偉動手打人，我只看到你動手打人，甚至用口咬人！」
可是我怎麼也不會想到，聽見我說這話，張美儀竟然一下子冷笑出來。
「因為譚若偉是你表弟，你才看不到，你才幫他說話！」心裡的不公讓我爆發開來，忍不住吐出這一句。
可我萬萬想不到，這一話竟然激起了張美儀更大的憤怒，她直接一巴掌甩在我的臉上，怒道：「你意思是老師我徇私啦，好啊，真是個好學生！江曉東對吧，現在立即給我回班級寫一萬字悔過書，今天交不出來你就等著退學，現在給我滾！」
「給我滾」張美儀重複了最後三個字，指著門口，沖著我喊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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