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12章 父親的背影

當時我的臉就很燒，拉著老爸走到少人點的地方道：「爸，你怎麼來了！」

我爸嘟囔著說：「你班主任叫我過來的，說你最近學習不用功，還出言頂撞她。」

張美儀，是她！上次寫了一萬字檢討給她，她不是答應不找家長嗎！

「你媽聽到后很擔心，讓我拿些土特產來拜訪一下你們班主任，希望她給次機會你。」我爸給我看看他帶來的一些竹筍乾，繼續語重心長道：「阿東，我知道你性格很倔，但是凡事冷靜三分鐘，就不會有這麼多麻煩。」

「爸，事情不是老師說的那樣，是有人……」

我話還沒有說完，一把高尖的女聲就中斷我的話。

「江曉東家長來了嗎。」

我一聽這聲音，不用看就知道是班主任她來了，果然，在走廊的一端，張美儀踢著她的高跟鞋，晃著那雙套著黑絲襪的長腿走到我們跟前。

張美儀露出了笑容，道：「你好你好，我是江曉東的班主任，我姓張，全名張美儀。」

「老師你好，我啊東這幾天給你帶來了麻煩，真是對不起啊。」我爸一見到張美儀就不停地道歉。

看見張美儀虛偽的笑容，以及我爸替我道歉的樣子，我就想發作，但在我爸面前我根本就不敢。

「家長，我們到辦公室那裡聊聊吧。」

「好的，好的。」

我爸跟著張美儀走進了辦公室，我站在走廊半響沒有動，等過了一段時間，我從辦公室的窗戶往裡頭看去，剛好看見張美儀坐在座椅上跟我爸說話，而我爸站在她的跟前一臉賠笑，不停點頭哈腰，目睹這一幕，我握緊了雙拳，我知道，我跟這個女人算是幹上了！

我爸好像一個做錯事的小學生，聽了張美儀接近10多分鐘的訓話，而我只能站在辦公室外面，就這樣干看著。

等我爸出來的時候，他還不停道歉，說希望老師給次機會。這幾個字好像一根根針，一個字一個字地扎在我心頭。

張美儀看著我爸好像小丑的樣子，露出了滿意的笑容，跟我爸又交流了幾句，便走回了辦公室。

我想對老爸說些什麼，可話到嘴邊，又一句話都說不出來，隔了好一會兒，才說：「爸，我送你出校。」

老爸嗯了一聲，點點頭。

就這樣，老爸走在前面，我跟著他後面，老爸那滄桑的背影映入我眼帘。說實話，雖然我跟老爸相處機會很多，但很少去留意老爸的背影，在我印象之中他是高大的，魁梧的。可現在看來，歲月已經將他的背影不停往下擠壓，他的腰再也不像年輕時那麼筆直了。

想到老爸這麼年老還要來學校，我眼眶不由紅潤了起來。

「阿東。」老爸忽然喊住了我。

「啊？」

老爸掏出他那發癟的錢包，微笑道：「上次我跟你媽走得匆忙，不知道你夠不夠錢花，這裡有五百元，你看缺什麼就買什麼。」

「爸……我在表叔家住，不用什麼錢的……」

「拿著吧。」老爸沒有理會我，將錢塞入我手中，才露出心滿意足的笑容。

一直目送老爸騎上摩托車離開，他始終沒有罵過我一句，但是他不罵我，我心裡反而更加難受。我偷偷抹了眼角逃跑出來的淚水，一步步回到學校那裡。

送走老爸后，我打算收拾心情，心裡想著無論裝孫子，裝死狗也罷，不再理會別人的挑釁還有羞辱，一心努力讀書，高考後考個學校。直至我看見教學樓一樓的垃圾桶，我的心裡燃起了轟轟烈火，早前的想法全部煙消雲散。

那是我爸交給張美儀手中的土特產，現在它就靜靜躺在教學樓一樓的垃圾桶裡頭。

下午放學，我一個人先回來了，掏出鑰匙開了見，看見表嬸真正拖地。

「嘉欣呢？」表嬸問我，她覺得好奇，因為這幾天小表姐都跟我同一時間回來的，今天卻是個另外。

我還沒有回答，身後就傳來急促的腳步聲，只見小表姐背著單肩包，喘著氣跑了進來，對我道：「姓江的，你走這麼快乾嘛，一放學就不見人了。」

「沒……沒。」我填塞了兩句，心裡其實有點躲避小表姐的意思，因為下午發生的事情讓我很心煩，我想一個人走回來冷靜一下。

小表姐忽然驚叫一聲，捉住我的右手說：「江曉東你的手怎麼了。」

「沒事，沒事，你不用擔心，就是一點小傷而已。」這傷口是我自己弄的，下午看到我爸送給張美儀的土特產被扔在垃圾桶，我一拳錘了校園的牆上面，流血了。

看著小表姐心疼我的樣子，我的心都要被她融化了，自己受傷的時候有美女關心，這比什麼都要幸福。

表嬸皺著眉頭說，阿東你的手損傷這麼嚴重，是不是跟人打架了？

表嬸擔心的事情比小表姐要多，她肯定是懷疑我跟人打架了。

我搖頭說：「你們別瞎猜了，我就是不小心跌倒，擦了一些皮外傷而已，如果是打架的話，臉上應該有傷啊，你們看我的臉依舊這麼帥。」

表嬸皺著眉頭，一直想事情，我估計她應該覺得我在撒謊，不過我確實沒有打架，無論她怎樣猜測都好，這是事實。

小表姐沒有理會我的冷笑話，一臉嚴肅的說：「我給你包紮啦，你人真不小心。」

表嬸似乎想通了我不是打架，便去廚房準備今晚的晚餐，小表姐則拉著我去了她的房間，將她的小藥箱拿了出來。

幫我清洗傷口，上藥，包紮。

我發現原來小表姐也有細心與溫柔的一面，特備是她塗完葯還朝我傷口吹氣的時候，我的心跳得很快，好像一天的煩惱都煙消雲散。

小表姐似乎察覺到我的目光，她愣了一下，很快她的臉紅了，收起桌上的小藥箱，白了我一眼道：「你有病啊，看著我幹嘛。」

我傻笑了兩聲，沒有說話。

「還看！」小表姐似乎生氣了，放好藥箱，抓過自己床上的抱枕，一步就躥到我的面前，舉起抱枕，正面就砸了下去。

我挨著打，苦笑著辯解道，「小表姐，我剛才看見你臉色好像有污跡，多看了一樣而已！」

「你意思是說我丑啦。」小表姐不知道哪裡得出這個結論。

我無奈的歪著頭躲著小表姐那惱羞成怒的進攻，一隻手下意識的搪住了她繼續下砸的玉臂，從胳膊上傳來滑膩的感覺，讓我心裡禁不住又是一陣騷動。

「姓江的，你還敢還手？」扔掉了手中的抱枕，小表姐這會兒實在是氣昏頭啦，直接揮拳打向我，美女打人，那小粉拳沒有幾兩勁兒，跟貓撓癢似的，一點力氣都沒有。

我雙手胡亂地抵擋小表姐的攻擊，忽然手掌傳來一陣溫熱而有彈性的觸感，不止我愣住了，氣惱掐人的小表姐也怔愣住了，兩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了——小表姐的身體上，我竟然一不小心碰到一個不該碰的地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