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劍十七
男鬼看到玉安亮出武器,詭異的妝容,眼睛危險地眯起,旋即低頭看向我,聲音放柔給我哄道:「小娘子,你先到邊上等我片刻。」
我還沒反應過來,已被男鬼放到稍遠的邊上,隨即它閃身回到剛才的位置,此時,它左手中多了柄白煙瀰漫的寶劍,
男鬼自負沖玉安挑釁說:「玉哥,忘了告訴您,我生前可是收藏寶劍的專家,劍術精湛,你確定要跟我硬碰硬?」
「打過才知道。」玉安薄唇微微上揚,神色自信十足,已是蓄勢待發。
男鬼兩腳著地,身上寒氣一震,眨眼換了身迷彩勁裝,臉上詭異的妝容也跟著消失不見,手中劍一斜,勾起個嗜血的輕笑:「呵……」
我還沒來得及看清楚男鬼的真相,它和玉安的身影已消失在原地,先前他們站的地面被氣流拉起兩波殘塵。
我仰頭望去,並沒有預期看到玉安和男鬼的身影,只看到他們手中劍光,如電划閃過漆黑的夜空,似隕落流星。
晚風漸大,我整個人不知所措,左右看著不知躲哪好,幸好冼家明過來把拉我回營帳里。
當狂風肆虐起,四周樹木草叢被吹得沙沙作響,掃揚起塵土,演變成了小範圍的沙塵暴,營帳被搖拽得厲害,讓人看著禁不住擔憂會不會被拔起。
營帳里,我一個人擔心得要死,許雯穎和冼家明卻若無其事地拉著我說打鬥地主,輸一張牌一塊錢。
我聽完當然是拒絕的,本來就窮,居還讓我參與有獎競技活動,況且我根本不會打鬥地主,他倆得知后,給我說改打鋤大地。
他倆不帶這麼玩的,玉安在外頭跟男鬼打得焦頭爛額,他倆卻拉著我在營帳里打鋤大地,太缺心眼。
在我掙扎的時候,冼家明已洗好發牌,發完兩人認真拿起擺牌,見我不動,許雯穎還催我快點。
「……」我聞聲無語,只好硬著頭皮上了。
剛打四五場,突然注意到外頭風停了,我把牌一扔,趕緊起身出去看看情況。
等我走到玉安跟男鬼剛才交戰的地方,遠遠看到玉安身形有些奇怪,男鬼手裡的冰冷長劍,指在一個素衣女鬼的喉嚨前。
這什麼情況?
我小跑到玉安身邊,才發現他受了傷,手捂著的傷口位置揮發出縷縷的黑塵:「玉安,你怎麼樣了?」
「還好。」玉安咬牙忍著,說話聲音聽起來有些冷。
「怎麼會弄成這樣?」我看他樣子哪裡算好,這黑塵對鬼來說,就像人流血一樣吧。
玉安嘆了口氣說:「被偷襲了。」
我聽完欲言又止,不知該說些什麼好,抬頭看向男鬼,它劍尖指著的女鬼流著血淚,蒼白如紙的臉,卻依舊難掩她生前的美麗,一身素白襖裙,黑直的長發散落,看著楚楚可憐。
跟著我聽到男鬼失望的語氣責斥她:「你一爾再,再爾三犯錯,之前休了你已是最大的寬容,為何你還不知悔改?」
「十七,我這是在幫你啊,那些陽人刨了我們的墳,盜走我們的陪葬品,還侮辱我遺體,教我如何忍受得了,我是個女人,清白對我很重要,更何況我是你的妾,他們怎可以如此毀我,教我如何不怨恨?!」女鬼流著血淚的臉,越說越激動,面容扭曲變得猙獰。
聽完她的話,感覺她挺可憐的,可接下來聽到男鬼說的話,我又一度深深領悟了『可憐人自有可恨之處』的意思。
男鬼恨鐵不成鋼厲斥:「可你也不能殺了他們,你殺了他們就罷了,還將他們打到灰飛煙滅,你怎可以如此心腸歹毒!」
「是他們侮辱我在先!你不幫我報仇,我就自己去,到頭來,你不幫我都算了,還反過來怪責我?你有沒有想過我的感受?」女鬼痛哭反駁,召示內心的所有委屈。
「報仇有很多種方式,但絕對不是傷天害理,殺人放火,在生前死後,我都時常給你說過,可你怎麼就是不明白呢!」男鬼說得痛心疾首,可女鬼依舊不知悔過。
「你那不過是懦弱,你生前可不是這樣子的,你說過你會一生一世愛我的,既然你愛我,就該無條件地包容我一切罪錯,那怕我殺了幾個陽人,你也不該休了我,去娶個陽人,你可有想過我感受?」女鬼對男鬼情深意重是好,但沒有人會縱容,更無法包容自己的心愛的人去犯罪啊。
再說了,我可沒答應要嫁給它,都別亂表錯情好嗎?
男鬼跟著嚴肅道:「我從未怕過任何人鬼,何來的懦弱,我說過會愛你一生一世,但前提你得是個好人,好鬼,就拿我剛才跟玉哥比試,而你偷襲了他,你可知道如此會嚴重影響我今後在陰間的立足!我劍十七一生光明磊落,今晚卻被你毀於一旦。」
我聽到這,才曉得男鬼叫劍十七。
玉安聽到這,慢慢彎下身,就地打起了坐,就像武俠片的人運功療傷,我站在旁邊打算替他守著,他沒意見,也沒理我。
許雯穎和冼家明不知在營帳里不知折騰什麼,我出來后好一會,他倆才出來,走到我身邊,給我報了個數說:「如意,你欠了我們一百五。」
「啥?!」我當時就驚呆了,我剛才那一把牌,不是才欠十來塊嗎,怎麼現在欠他們一百五了?
在許雯穎他們出來小會後,前方空曠的位置,瀰漫開一陣薄霧,兩個詭異的身影從霧裡慢慢走出……
我還沒看清楚是什麼東西,許雯穎就上前一步捂住我眼睛,湊近我耳邊說:「別回頭看。」
與此同時,冼家明幫忙扳過我身,壓著我肩膀,在玉安身後齊齊坐下。
我困惑問:「搞什麼?」
「總之別回頭看就對了。」許雯穎語氣嚴肅,拿開手,我聽完點點頭。
跟著冼家明突然說起,我為什麼欠他們一百五的原因,說是之前才發完牌,我就丟牌,違反了遊戲規則,受到處罰,才欠了一百五。
「什麼?!你倆先前怎麼沒給我說明這遊戲規矩?」這兩個混蛋啊,明知道我現在窮得叮鐺響了,還多騙我一百五,他們缺這一百五嗎?
冼家明認真回答我說:「缺!」
我當時正要說話的時候,突然聽身後傳來對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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