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五章 太子大婚
可是,最近他似乎有些日子沒有碰過男人了,羽裳似乎已經在不知不覺間佔據了他的心,就在他剛剛開始喜歡上羽裳的時候父皇卻要他大婚。他很想說他要娶羽裳做太子妃,可是話到嘴邊又咽了回去,父皇不會同意的,羽裳不過是翠香樓里的一個舞妓啊,這樣的身份如何做得了他的太子妃。
皇上似乎是看出了慕容延的遲疑,緩緩道:「朕已經為你安排了一門親事,就是當今御史之女蕭婉如,據說此女貌如天仙,又知書識理,配你那是便宜你了。」
蕭婉如?好象他慕容延從來都沒有聽說過這個名字啊,她是誰,他見過她嗎?他的太子妃他還是想要羽裳。
猶疑著還是忍不住的開了口,「父皇,兒臣可不可以自己選太子妃。」
「不可,這婚事朕已經安排妥當了,太子妃非蕭婉如不可,如果你將來再有心儀的女子也可納來成妃就是了。」不再理慕容延,又轉首向慕容淳道:「淳兒,你就與伊諾成婚吧。」
慕容淳大喜,他等的就是這一天,剛剛還在忐忑父皇會不會把一個陌生的女子交給他大婚,再讓伊諾做側妃呢,此刻一聽,已笑得合不攏嘴了。
「父皇,兒臣一切謹尊父皇安排就是。」
「好。那就三天後吧,三天之後在宮裡安排大婚,阿延也搬進東宮吧,以後也要約束些才好,這才不至於經常出了宮被那些不三不四的人勾搭了。」
「會不會有些急。」慕容延還想再拖一拖,也許等父皇改變了心意,那麼他就可以娶他心愛的羽裳了。
「不會急,讓奴才們準備就是了,你們且只等著大婚就是。」皇上笑呵呵的,或者這喜事對他來說是近些年裡宮裡最熱鬧的一件事了吧。
「好吧。」既然父皇執意如此,他也只能應允,說不定宮中這一辦喜事,父皇的病也大好了呢。經過父皇與四弟的一番談話,慕容延的心裡已發生了急驟的變化。只是對羽裳他也只能說一聲對不起了,如果可以,將來他再補償她吧。
對那未謀面的妻子,他心裡卻有些厭煩了。
……
三天後,宮裡。
阮貴妃與小禪皇后皆已出了冷宮,兩個人皆在儘力的操作兒子的婚事,皇上的病還不見好,可是宮裡的喜氣卻也讓他精神了許多。
「姐姐,恭喜姐姐,阿延就要搬進東宮了,以後還要請姐姐多多照顧我與淳兒呀。」阮貴妃客氣的說道。
小禪皇后心裡卻極清楚她兒子這太子之位之所以保住了,那全是慕容淳的相讓,心裡已是十分感激,哪裡還敢說出其它的話來,只聲道:「妹妹說哪裡的話,都是一家人啊。將來等延兒登了基,還要請四皇子多多提攜呢。」皇上還是精明的,那兵權還是在那文非墨的手上,即使阿延登了皇位也不免會被人所制肘。
皇上也英明,怕這些個兒女們說他考慮不周,就賜婚文凡兒嫁給耶律齊飛,雪兒嫁給武承安,耶律齊飛與二女雖有些不願意,但看著是皇上親下的旨意,也只得做罷,而武承安當然是萬分的開心了,從前他就喜歡雪兒,雪兒雖不如伊諾溫柔賢惠,雖然身份尷尬,但是皇上也是按公主的身份將她嫁給他的。
於是,宮裡宮外,一應的忙將起來,這可就苦了那些個奴才了,連走路都是用跑的。
可是,人人的臉上都是開心的,都是笑著的,聖上雖然病了,卻露出了他難得一見的笑容。聖上好過,那麼他們這些奴才也好過了吧。
多年的夙願終於解了。
四對新人一齊在宮中舉行了婚禮,就連耶律齊飛也沒有反對,那大婚的前一天,耶律齊飛去了安慶王府與伊諾徹底長談了一番。其實他早知伊諾愛慕容淳之深,也早知那清梧就是慕容淳的兒子。而凡兒也是個不錯的女孩,雖然為了慕容淳而做了一些傻事,但是哪個深陷在愛情里的人不會做傻事呢,一如他就是啊。
清荷宴上,他也見過文凡兒的,如果不是心裡早有了伊諾,或許這個小可人他也會喜歡的。如今既然沒了伊諾這個選擇,那就謹遵大燕國皇上的旨意吧,他早已飛鴿傳書到契丹告訴父皇他要在這大燕國舉辦婚禮了。等過些日子再回契丹重新舉辦一次,不同的地方,不同的風俗,於他或許也是一種體驗。想那初來京城之時聖上的挽留,其實那時候聖上就有意為他指婚了。
人生,最愛的人不一定會成為伴侶,但是只要彼此為對方而祝福,那麼,此生他就無憾了。
望著床榻邊那帶著紅喜帕的文凡兒,心裡說不出的感受,雖然不愛,可是他相信日久生情,相處久了,他一定可以接受她的,伊諾說,凡兒的心地最好,凡兒曾經在太府里救過她一命呢。
輕輕的挑開了那喜帕,凡兒嬌羞的模樣乍現他的眼前,兩個人一樣的沒有得到最愛,那麼兩顆受傷的心就可以相互的撫慰了,他相信自己,一定可以讓她幸福。
輕輕的吹滅別院里的那一對喜燭,夜,盡在不言中。
……
太子東宮。
慕容延有些緊張了,那喜帕之下的女子他不知是否會帶給她幸福,因為他的心已經給了另外一個女子,幾天都沒有羽裳的消息了,仲清武也回到皇上身邊去了,在宮裡他想找一個人幫他去打聽打聽羽裳的消息都不可能。
輕輕的嘆口氣,此刻,她在翠香樓是否可好,又要出去跳舞了嗎?她的舞可真美,他看一輩子也看不夠一般,都是那個仲清武把她弄來魅惑了自己的心,父皇也是,派了仲清武來盯著他,還算計了他,唉,算計了給他一個女人,卻又把這女人給換了。這一點上父皇他真是說不過去啊。
那紅燭燃得滿室紅通通的亮,一滴滴燭淚滴到小桌子上,就彷彿是羽裳的淚一般。
床榻邊的蕭婉如輕輕的動了一動,一定是坐僵了身子吧,他已經這樣呆呆傻傻的看了那新娘子有一個時辰了,如果那喜帕猛一揭開,那下面的人就是羽裳多好,可是那是不可能的,那隻能是他的夢了。
罷了,無論是何樣的女子,讓人家這樣等了許久,終究是他唐突了佳人,她沒有錯,錯的是他早已把心給了另外一個女人。輕輕的舉步到床前,慢騰騰的揭開那喜帕,就轉過身,甚至連看一眼新娘的慾望也沒有,「你,先睡吧。」那交杯酒也不想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