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0章 你說呢

「你說呢？」賀雲湛微微蹙眉，好笑的看著她，說了她也不會懂，這種滋味，簡直像煉獄。還好，他每回都熬過來了。但是現在，好像有點把持不住，大概是因為心態變了，能夠名正言順的擁有她，所以，才更加不收誘一惑。

雲楠卻幸災樂禍的笑了，「活該，叫你老是拒絕我。你算算，你都拒絕我多少次了？」

嗯，想起以前的黑暗陰影，是該和他算總賬了。

賀雲湛略微覺得頭疼，他當初也是逼不得已的好嘛，「楠楠，我們不討論這個話題好嘛，我們聊聊別的？」

談起這些，他心裡愧疚叢生，也怕她會因為這個而難過。

「不，我要跟你算總賬！」說著，雲楠從他懷裡鑽出來，像中午那樣，再一次騎在他身上，陰惻惻的笑道：「你說，那時候你幹嘛一直拒絕我？！」

「你說的什麼時候？楠楠，要不下來，有話好好說。」賀雲湛心虛，企圖裝傻，一方面也因為她這樣的姿勢，讓他有點難自控。

雲楠撇撇嘴，「你怕我打臉啊？！」她不以為然的把手撐在他的頸側，「說，你為什麼那時候我……敲門勾一引你的時候，你要拒絕我？！」

「呃……」賀雲湛語結，沉默的想了想，問道：「我好奇，那時候，你是出於什麼心態，想那麼做的？」哪個時候，他拒絕的確實毫不留情，因為她的做法讓他有點傷自尊。

雲楠猶豫了一下，鬱悶趴在他胸口上，談到這個她就有點士氣大跌，「因為我想證明你是不是真的愛我呀，還有，你是不是對男人有興趣對女人做不來的特殊人群。」

「傻丫頭。」賀雲湛苦笑著，抬手按住摸摸她背心，似是寬慰了一下，而後腰身一挺，摟著她，便反轉了姿勢，只是他沒敢保持這樣的姿勢和她說話，現在她對他而言，太有誘一惑力。

「愛不愛，不是這樣去證明的知道嗎？」他邊說，邊撫弄著她的發，柔聲補充道：「正是因為愛你，才不捨得碰，楠楠，我不想你在衝動之餘做出錯誤的選擇，那不是你真正想做的事情，而且，用這樣的方式證明我愛不愛你，對我來說，也不公平，知道嗎？」

雲楠努努嘴，好吧，當時會那麼做，是聽了林燕的慫恿，然後，她也想著情況是有點怪異，然後越想越往另外一方面想，更加認為賀雲湛這個男人是個gay，這麼說來，她當時是衝動的，而且，靠的是一股子無厘頭的衝勁，然後就……

「那上一次呢？人家都坐到那個份上了，你還……」後面的話，雲楠說不下去，臉色一陣青一陣白的。

賀雲湛見狀，急忙安慰道：「別多想，中午的時候告訴你了啊，我誤以為你已經訂婚，不想污了你的名聲。」頓了頓，又補充道：「說起來都是我的錯，我不應該才執拗於自己所看到的，應該早點兒像你言明。」

雲楠撇撇嘴，「你才知道啊，還我又流了那麼多淚水……哼，你就是個壞人。」說著，雲楠不客氣的打他的臉。

啪啪兩聲，在這安靜的房間里，極為響亮。

賀雲湛不多不閃，默默承受著，深邃眼眸閃著異樣的光芒，直直盯著雲楠看。

雲楠被他的臉紅心跳，眨著眼睛，摸他的臉，問：「疼不疼？」

賀雲湛搖頭，「不疼，要是你再親一下，更好。」她這力道打下去，就是疼的一瞬間，過後就是她掌心貼著的餘溫，即使是疼，他也無怨無悔的承受。

「哼，你想得美。」話音落地，雲楠又一巴掌打下去，之後，把臉埋進他懷裡，笑著不支聲。

賀雲湛低低一笑，偏頭吻一吻她的臉頰，目光柔柔的看著她許久，悠聲道：「你還記得那一次，我們一起看的電影嗎？」

雲楠抬起頭來，紅著臉說：「當然記得，你還親我了。」

「嗯，那時候我就下了決定，不想再等下去，我想和你複合。」

「可你為什麼那時候不說呢，還要等到我開始結束……」說起這個來，雲楠記得很清楚，她明明感覺到他的柔情繾綣和款款的情義，卻沒想到，他說等考試之後再和她說。

「我怕影響你考試，你幸苦了兩個月，總要有個好結果，萬一因為我的話，讓你考試分心，或是發揮失常了，我會愧疚……」

「蠢蛋，賀雲湛，你真是個蠢蛋！」

「對，我是個蠢蛋，還是個膽小鬼，那天在醫院，看到肖磊跪著像你求婚，再聽到那一聲我願意，我覺得所有的希望都破滅了，唯有一個事實，再在立著，每當我想向你靠近的時候，它就會蹦出來，告訴我，你是別人的了。」說到這裡，賀雲湛忽然很有感慨，不由自主的擁緊了雲楠，沉聲道：「還好，老天又把你送回來了，」他低下頭，在她額頭上輕輕吻了一下。「這樣摟著你，心很安定，小木頭，你終於是我的了。」

聽了他這話，雲楠心裡備受感動，也忽然理解了賀雲湛當時的做法，和逃避，他那時候心理面一定很難過，「我也沒想到，媽媽那一句催促會讓你誤會了那麼久，賀雲湛，對不起，你當時一定很難過是不是，可惜，我不能在你身邊。」

「傻瓜，現在不是在了嗎？」賀雲湛鬆開一點，這樣可以清出她整張臉，「以後，再也沒有人可以幫我們分開了。」

「嗯。」雲楠點頭，長睫毛一扇一扇的隨著眼帘煽動，她沉思一想，問道：「可是，還有我媽媽呢，媽媽一直不同意。先前我沒敢和你說，從一開始，媽媽就不太贊同我和你，因為她對你不了解，後來，因為我們分手了，她就更加不認你了，直接認定了肖磊。」

賀雲湛微笑著，這個問題多簡單，只要他想，沒有辦不到的事情。「放心，這個岳母我是叫定了，來日方長，還怕什麼，軟磨硬泡總會打動她的心，再說了，你是她的女兒，她只是希望你過的好。」

「嗯，有道理，賀雲湛你怎麼這麼聰明啊？」雲楠笑眯眯的，小手摸著他臉頰，「我才發現，你好會給人家吃定心丸噢。」

「那你有什麼獎勵嗎？」賀雲湛好笑的問。

雲楠想了想，「那就親一下。」說完，湊上自己的小嘴。

啵一聲，響亮的一個吻。

親完之後，雲楠臉都紅了，害羞的把臉藏在他的肩窩處。

賀雲湛也閉了眼，沉沉的嘆了口氣，臉上有失而復得的安慰和欣喜，但他卻並沒有表現的太過歡喜，他本來就是個內斂的人，也是遇到雲楠之後，情緒才會時常外露。

正出神的時候，忽然聽到雲楠小小聲的問：「賀雲湛，我想問你個問題。」

「嗯？」

「為什麼，面對感情的某些問題時，你會選擇逃避呢？」雲楠困惑的問，雖然她也曾這麼干過，但那是理不清自己心意的時候，清晰自己想要什麼了，她就變得無所畏懼，勇往直前。

賀雲湛微微一頓，目光有點渙散，像是想起了很久以前的事情，「大概和小時候有關係吧，小柔出生之後，母親的注意力都在她身上，很少留意到我也需要關愛陪伴，父親對我一向嚴格，自然就更少了，我總是極力的想要證明什麼，想要他們都關注到我，但每一次只有失望陪伴。有很多次，我想去抱當時還不會走路的小柔，想要和她說一說，做哥哥的我很開心。只是，母親和父親一樣，都不允許我去靠近小柔，怕我笨手笨腳傷害到她。久而久之，我不再習慣表達自己的情感，怕被拒絕，怕被否認，怕被責罵……要不是那場車禍，小柔一定不像現在這樣和我親近……」說著，賀雲湛低下頭來，凝視她的眼。「楠楠，我就是這樣一個膽小鬼，你真的不介意嗎？」

其實，即使雲楠介意，他也不怕，因為雲楠就是他勇氣的源泉。

雲楠並不言語，只是湊到他唇邊，親了一下，小手撫摸著他的眉眼，感覺很心疼。「聽完你說的，我一點兒都不介意了，反而很心疼你，賀雲湛，為什麼我沒能早點遇到你呢，要是我早點知道這些就好了。」

誰能想到，他這樣一個高高在上的人，竟然小時候是缺乏關愛的呢？也正是因為這些願意，才導致他長大之後，面對感情，不如面對其他事情一樣的堅定勇敢，甚至是逃避。

她也終於理解他的種種做法，卻也遺憾，沒有早點知道這一點。

「賀雲湛，在我心裡，你是最勇敢的男人。」

「真的？」賀雲湛淺淡的反問，心理面卻高興的快要跳起來。

「嗯，因為你敢要我！」雲楠笑眯眯的說，而後，再無他言，埋首在他胸口上，悶聲嘀咕：「蠢蛋，以後我會努力關愛你的。」

賀雲湛擁緊她，輕聲道：「你已經在關愛我了。」

「嗯。」雲楠含糊不清的回答。

這樣相擁了許久，兩個人都不願意說睡，都在享受著這難得的親密時光，也許是經歷太多，好不容易在一塊了，都不捨得讓這樣美好的時光溜走。

良久后，雲楠抬起頭來，揚著嘴角問：「我還有個問題想問你。」

「嗯，你說。」

雲楠笑了一下，從他懷裡鑽出來，傾身到床頭柜上，拿了哪個灰白色的相框，轉過眼問他，「這是我和你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