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3章 只配種不負責養
「好啊。」雲媽媽猶豫了一下，答應了。
雲楠乾笑了兩聲，聽到媽媽答應，反倒後悔了，因為等會真的要去散步的話，要和媽媽聊些什麼？她現在就擔心，和媽媽一說起話就吵架，而賀雲湛就是個導火索。
「多吃點，這菜燒的挺好吃的。」賀雲湛開口，適時的打破僵局。
「嗯，謝謝。」雲楠轉頭對賀雲湛甜甜一笑，那神情，那樣子彷彿就要貼到他臉上去親。
「咳咳。」雲媽媽清了清嗓子，看不過眼的低了眼帘，悶頭嚼著青菜，感覺越吃越不是滋味兒。
意識到媽媽的不滿，雲楠急忙擺正好自己的姿態，然後乖巧又討好的夾了快肉到媽媽碗裡面，「媽媽，你也吃。」
雲媽媽沒說話，只是低著眼眸，誰也不看。
雲楠和賀雲湛面面相覷了下，相顧無言，還是安心吃飯吧。
……
飯後，賀雲湛負責洗碗，雲楠負責擦桌子，本來是雲楠洗碗的，但是，賀雲湛沒讓，顧念著她生理期，他沒捨得讓她碰水，即使不是生理期，他也不會讓她希望。
兩個人在開放式廚房裡忙活著，雲媽媽則坐在客廳沙發上，看著電視。說是看電視，其是，她是在留心看廚房裡的兩個人。廚房在客廳的左手邊，又是開放式的，一眼就看得到那裡發生了什麼。
賀雲湛在沖洗著碗筷，雲楠則用抹布擦乾淨盤子，擺放好。挨著站在洗碗盆面前的兩個人，無論姿勢，還是配合，都很有默契，周身散發出來的也都是慢慢的情意。尤其是賀雲湛，偶爾側過臉時，總能看到他嘴角那一絲彎彎的弧度，噙著笑容含著愛意。
這一切，雲媽媽都看在眼裡，只是她並不作聲，默默看著，感覺心裡有某些東西在不聲不響的變化著，可她卻並不願意承認。
……
提議出來的散步，果真是去散步了。
只是，並不止雲楠和雲媽媽兩個人，還有賀雲湛和兩隻狗。
此刻，雲楠正和媽媽走在前頭，兩個人也沒手挽手或手拉手的，這大冷天里，這麼散步，又走不快，怪冷的。
身後，是賀雲湛徐徐在走著，他手裡拉著的是滔滔和毛球的狗繩子，因為雲楠和雲媽媽在前面走得慢，滔滔和毛球兩個人想要走快點，總是被這兩人的腳跟給踢到，賀雲湛見狀，有意拉著兩個小傢伙走慢，也順便讓雲楠和雲媽媽多點相處空間。
但是，前面的兩個人好像都不在狀態。
這樣一路沉默的從北門走到小區南門，轉回頭的時候，雲媽媽的聲音也在這時候想起，冷冷的，和這寒涼的天氣一樣，沒有溫暖可言。
「不走了，回去吧。」
「噢。」雲楠砸吧著小嘴，很後悔提出來散步。其實，看著媽媽走在身旁，雲楠挺像上前挽住她手臂的，但是心裡有種莫名的恐懼，太害怕和媽媽吵架了，所以，寧願這麼沉默著。
賀雲湛表示無奈，卻也是不懂聲響的跟在後面。
雲楠終於受不住這樣尷尬的壓抑氣氛，轉身從賀雲湛手裡拿過韁繩，「我來牽著他們。」
賀雲湛眉心一蹙，還來不及制止，繩子已經被雲楠被扯了過去，看的出來，她有點氣惱。賀雲湛心想，大概是生理期來了，情緒波動有點大。
被雲楠拉著的滔滔和毛球，因為走在前面，撒歡似的扯著雲楠跑，雲楠也不用力拖著他們，反倒隨著他們走，這樣也好，有個正當的借口可以遠離這樣壓抑的氣氛，何樂不為啊。
這些，變成，賀雲湛和雲媽媽無顧無言了。
正沉默著，忽然聽到雲媽媽幽幽的聲音傳出來，「你和楠楠認識多久了？」
賀雲湛微微挑眉，轉過眼，瞄了眼雲媽媽，略一思索才說：「算起來，有10個月了。」想想，也真是快，雖然只有短短的10個月，可他卻覺得像過了十年那麼長，突然明白了那句話，一輩子，說長也不短，說不短也不長。其實，就是心態的問題吧。
遇到珍愛的人，一分一秒都覺得彌足珍貴，更會覺得時間比以前過的快。
「你真的了解楠楠嗎？」雲媽媽又問，聲音清清冷冷的，不帶一絲情緒。
「我不敢說，很了解她，但我會努力去讀懂她。」
雲媽媽悠悠一笑，這話很真實，良久，她才又問：「你為什麼會喜歡楠楠？」
賀雲湛微微一笑，「沒有理由。」他有點恍惚，悠然間想起了第一次見到雲楠的畫面，唇邊揚著的笑意，漸漸的加深，「第一次見她的時候，我把她門牙撞掉了，那時候，看到她那雙眼睛，那麼清澈，卻又透露著一絲倔強，明明很怕我，明明很痛，可她卻一聲不吭的，只是瞪大眼睛盯著我看。我也說不出來，那是什麼感覺，在之後的幾天，我總會想起來她哪個眼神。
伯母您剛剛問的問題，我也早問過自己幾百遍，但都沒有答案，然後，我給自己安了個最好的借口，緣分天註定。我和楠楠曾一度因為誤會而分開，兜兜轉轉，她還是回到了我身邊，所以，我不會再放開她。」
說這話的時候，賀雲湛的目光一直緊盯著前方穿著大紅外套的女孩兒身上，她身子本就嬌小，穿著大衣，顯得越發嬌小玲瓏，拉著滔滔和毛球，顯得很吃力，那樣子不是她這主人在遛狗，而是狗在遛主人。
雲媽媽清淡一笑，說不出心裡什麼感覺，只是若有所思的在心理面念叨著那幾個字，緣分天註定。呵，傻子才會相信這句話吧。這世間的人，誰不痴傻呢。
正要開口的時候，聽到身旁的賀雲湛忽然冷喝了一聲，「楠楠！」
抬眼看過去，就見到雲楠差點被一直突然出現的大狗給撲到，而賀雲湛飛奔過去的身影，在這夜色離，像一道光，迅速閃到了女兒身邊。看這一幕，雲媽媽本要衝過去保護女兒，但看到賀雲湛那霸道護花的姿態，雲媽媽笑了一下，緩步走了過去。
說賀雲湛這個男人很在乎女兒，她相信，說他這輩子只愛雲楠一個人，她真的不太敢相信。從一而終，說的都是這麼美好，她當時也信，只是那個人還是辜負了她。
……
雲楠拉著滔滔和毛球，雖然有點吃力，但是，懂事的滔滔偶爾聽到雲楠的鬱悶的嘀咕聲，會停下來，不那麼用力的拉扯著雲楠這個主人走，也就在這稍微停頓的一瞬。
斜刺里忽然就衝出來一隻龐然大物，直接就往雲楠和滔滔撲過去。
「啊！」雲楠不受控制的喊了一聲，反應過來的時候，她人已經被賀雲湛牢牢摟在了懷裡，而那始作俑者綿羊，也都被趕過來的林升南給控制住了。
「沒事吧。」賀雲湛擔憂的問，眼眸里除了擔心，還有心有餘悸的后怕。他真擔心，那隻大狗會把她要受傷。
雲楠晃過神來，搖了搖頭，她就是突然受了一驚，看到是綿羊后，就不怕了。意識到自己被他攔腰抱在了懷裡，還是在外面，她有點害羞，「我沒事，你快放我下來吧。」
賀雲湛卻不放，抱著她轉身去看那始作俑者，一隻強壯高大的寵物狗，再看牽著它的男人，賀雲湛狐疑的眯了眯眼，這男人似乎在哪兒見過。
「不好意思，又嚇到你了，綿羊最近處在發情期，有點衝動，抱歉，見到你，太高興了。」林升南歉然的說，臉上陪著笑。深邃的眸光在雲楠和賀雲湛身上轉了一圈，瞬間明了這兩人的關係。
聞言，賀雲湛免不了一陣惡寒，這麼大傢伙竟然叫綿羊！老虎差不多，剛剛看到還以為什麼獵狗，那麼直接的撲向雲楠，把他嚇的個半死。
被林升南這麼看著，雲楠更加不好意思，扯了賀雲湛的衣襟說：「你快放我下來吧，這是綿羊，我認識的，每次見到我，他都這麼興奮。」
賀雲湛也沒再多言，鬆了手，放雲楠下來，對面的男人說了，又嚇到，那就不是第一次見面，加上雲楠也那麼說，他沒理由再這麼敵視的對著對面的男人。
雲楠站定，看了看林升南，低頭瞄著綿羊，無語道：「每次出場你都那麼嚇人，像只鬼一樣，這麼不穩重，小心找不到老婆。」
「……」聞言，林升南不禁莞爾，抬頭，見賀雲湛一直盯著自己看，他禮貌的做了個自我介紹。「你好，我是林升南。」
「賀雲湛。」賀雲湛淡淡的報上自己名號，他忽然想起來，這男人是誰了，就是很久以前和雲楠在門口椅子上坐著長聊的男人。
看著這兩個人怪異的氣氛，雲楠不明所以的皺了皺眉，轉頭看著林升南說：「林升南，好久沒見啊。」說著，指著賀雲湛說，「給你隆重介紹一下，這是我的男朋友，也是我的未來老公！」
停到最後幾個字，賀雲湛眉頭挑了挑，喜悅幾乎是抑制不住的化成了笑意展開，即使他很收斂，卻依然阻止不住漸漸柔和的唇角，雖然只是很簡單的幾個字，可他聽了卻真是開心。因為，這裡面不光有雲楠的認可，還有她對自己的愛和希望。
林升南微微一笑，因為之前聽雲楠提到過感情方面的事情，大概能猜到少許，他也不委婉，瞄了眼賀雲湛，直接的問：「嗯，恭喜恭喜，打算什麼時候結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