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5章 毀屍滅跡

「雲楠，這幾天方便見面嗎，我要出國了，想再見見你。」

簡短的一句，並沒有過多描述，只是在陳述一個事實，我想在出國前見你一面。

賀雲湛若有所思的一陣，想要刪掉信息，卻始終沒有，而是看著屏幕瞬間暗掉。他想起很久以前，他在舊金山給她打的那一通越洋電話，可惜，接聽的人卻是肖磊。而事後，肖磊並未說這件事，雲楠更不知道。

眼下，他也可以『毀屍滅跡』，可他不屑於這麼做。

雲楠洗完澡出來時，賀雲湛依舊把手機握在手裡。

「我洗好啦！」雲楠笑盈盈的撲到他懷裡，摟著他的脖子親了一下。

賀雲湛摟著她的腰身，笑著抬手，把她盤發的髮夾解開，如瀑辦的墨發就這樣子傾斜下來，柔軟富有光澤，賀雲湛低了頭，湊到她頸窩出，深深汲取者她身上的清香味兒，感覺身心都似醉了。

雲楠被他這舉動弄的痒痒的，輕笑著躲開，仰頭望著他問：「等很久了吧，剛剛你在做什麼呀？」

「沒什麼，發獃，想你。」賀雲湛簡短的回答。

這樣簡短的話，卻讓雲楠的小心肝撲騰亂跳，她小臉一紅，問道：「想我什麼？」

賀雲湛抬手刮刮她的鼻子，把手裡的手機拿給她，「剛剛肖磊來了電話和信息，」

「是嗎？」雲楠微微一愣，按亮來看，還沒看到的時候，賀雲湛先解釋說：「我看過信息了。」

雲楠眨眨眼，輕輕哦了一聲，看了信息內容，她心裡咯噔一聲響，下意識的抬頭去看賀雲湛，見到他眸色沉沉，神情淡淡的，她心裡隱隱有些不安，問道：「賀雲湛，你不開心嗎？」她心裡明白，肖磊像是賀雲湛的死穴，這些天來，她也不會再提起肖磊，但現在，他還先看了信息，搞的她有點不知道所措了。

賀雲湛搖了搖頭，言簡意賅的說：「你自己決定，我會陪著你。」頓了頓，他又補充了一句，「已經訂好去新加坡的的機票，回國后再見吧。」

他這麼說的意思，明顯就是應允的，

雲楠點點頭，「嗯，知道了。」她一邊應著一邊在手機上編輯了一段話：可以，等過幾天，我出差回來再約你吧。

看著信息發送完畢，雲楠把手機扔到一邊，煞有介事的看著賀雲湛，鄭重其事的說：「報告長官，我已經回復好啦！」

賀雲湛微微一笑，他是看著她發的，雖然角度反轉過來，可他也看得出那些是什麼字，「嗯，知道了。」輕應了一聲后，他微微捏住她的下巴，低頭朝著她的唇壓了下去。

雲楠輕聲嚶嚀了一聲，勾著他的脖子，慢慢回應他。

纏綿了一番后，賀雲湛到浴室里洗漱，雲楠則反過來等他。她呆在房間里無聊，又不想到客廳看電視，就進了書房玩電腦。

剛落座，就在書桌一旁看見一個紅本子，記得這個紅本子好像是當時去學習營養科時，哪裡的工作人員發放的，看見這個本子，忽然就想起了陳茜的話。

雲楠下意識的看看門口，賀雲湛還沒出來，再看眼前的紅本本，一個念頭盤亘在心口，要不要看呢？要不要看呢？

糾結了幾秒后，雲楠果斷翻開本子來看。

翻開第一頁，空白的紙張，上面有兩行句子，一個是列印好的一個問題：『為什麼要學習營養？』下面是用鋼筆寫的答案：『想要更好的照顧心愛的女人。』

字跡剛勁有力，不拖沓也不潦草，這字跡雲楠當然認得出來，是賀雲湛寫的。

她忍不住的對號入座，是不是因為自己，他才去學習營養知識的？

這麼想著，雲楠不由往下翻，往後是一些課堂隨記，看上面標記的日期，雲楠心裡忽然很感動，原來她在忙碌練車的那兩個月里，他把多半的空餘時間花在這裡，簡間接的是為了她。

看著他一字一語的專註的筆記，後面還會有些備註：她容易感冒生病，是因為身體抵抗力不足。睡眠不好是因為缺乏礦物質和蛋白質。」

偶爾，他會在空白頁寫下一兩句自己心裡的想法，比如，「照顧她一整夜，有點累，但很開心。」又比如：「在樓下看到她回來，真好。」再比如：「聽見對門有聲音，她回來了。」

諸如此類的，都是很短很短的一句，沒有過多的修飾，可卻看得出來，他的心裡挂念著她，更會因為關於她的一些小事情，而感到欣慰滿足。

雲楠看著看著，忽然眼淚就涌了上來，心裏面既覺得感動，又很心疼這個男人，她都不敢想，那段日子，他是怎麼過來的。

再翻下去，雲楠看到一句更讓她痛心的話，「就兩個門的距離，可卻不能跨過去。」「她答應別人的求婚了。」

她答應別人的求婚了。

也是從那時候，她真正明白了他在自己心目中的位置和意義，卻也是在那個時候，他真的開始誤會了。

正當雲楠心疼落淚的時候，浴室的門咔嚓了響了。

雲楠急忙擦乾眼淚，把本子放好，還特意調整好心態，眨著眼睛，然後，微微低頭走了出去。

看見一聲居家睡服的賀雲湛，雲楠面前彎著唇角，悶頭就投進他的懷裡，很用力的抱著他的腰身，此刻，她很想說：賀雲湛，我很心疼你。可這話，她始終沒說出來。一說出來了，他免不了又會一番詢問，以為她是怎麼了。

眼下，她就想好好的抱抱他，彌補以前的空白。

賀雲湛對她的舉動稍微有點驚訝，笑著道：「怎麼今晚這麼粘人了？是不是生理期來，情緒會比較怪異？嗯？」他邊說，邊摟著她走到床畔坐下。

總覺得雲楠有點異樣，想要抬起她的臉看，她卻躲開了，悶在他胸口，嘟囔了一句：「唔，不給看。」

聲音有點怪，聽起來想是哭過，又想是壓抑著笑意，又像是因為呼吸不順暢所致。賀雲湛也沒勉強，只是低頭把臉貼著她的頭髮，輕聲道；「楠楠，我們該過去了，不然伯母見不到我們，怕會擔心我們在刻意躲開她。」

「嗯。」雲楠悶悶的應著，稍稍抬起頭來，冷不丁就撞見了他那雙深邃的眸中，她心裡一驚，趁他還沒開口之前，猛的用唇堵住他。

賀雲湛本是想躲，因為他看到了她微微泛紅的眼眶，那明顯就是哭過。誰知，她卻突然吻上來，兩個不安分的手，還很乾脆的把他睡衣扣子給扒了。

他一個血氣方剛的男人，面對的又是心愛的女人，本就沒抵抗力，何況她這麼貼著自己，柔軟的身子就在他懷裡，他僵持了幾秒，果斷化被動為主動，轉而壓住了她嬌軟的身軀。

情迷意亂的時候，他鬆開她，望著她迷離緋紅的小臉，促狹道：「做什麼壞事了，投懷送抱，還主動獻吻，說，你是不是有什麼陰謀？」

他是故意這麼說的，顧慮到她是在生理期，不想讓她情緒太低落，所以，才用了這樣調侃的方式。

雲楠眨眨眼，回過神來，凝視著他，看了好一會兒，才輕輕開口，「賀雲湛，我愛你。」她想和他說很多話，想跟他說，她真的懂他所有的心思了，懂他一直以來的守候，懂他只做不說的情意，她真的懂。可以一張口，所有的言語都融合成那三個字。

可即使是這樣，那三個字也表達不了她心裡的感動和那種激動到快崩潰的情緒。

像林燕說的，遇到這樣一個男人，她一定是上輩子拯救了銀行系！

賀雲湛微微一愣，想不到她會突然說這樣三個字，還那麼直勾勾的望著自己的眼睛說，有那麼一瞬間，他有種被電到的感覺，心理的滿足和幸福感，像是要溢出來似的，讓他有點兒激動。

可即使如此，他表面看起來，還是很淡定，除了微微泛紅髮燙的耳根子之外，「嗯，我知道。」

他回答她，一個單音節，簡單的三個字。

雲楠卻並不計較，伸手摸著他的臉頰，呢喃道：「賀雲湛，遇見你，真好。」

賀雲湛抓過她的手，親了一下，回應說：「我也是，有你真好。」

雲楠抿著唇笑，勾住他的脖子，讓他傾身下來，而她自己則是湊上了自己的唇。賀雲湛也不閃躲，柔柔的吻了她一下，隨後掰開了她的手，輕聲說：「好了，我們該過去那邊了。」

雲楠點點頭，「你抱我過去？」

「嗯。」賀雲湛微微一笑，依言照做。

回到另一邊的時候，迎接他們兩的是滔滔和毛球，賀雲湛和雲楠低頭看著這兩個小傢伙，相視一笑，並不言語。

路過雲媽媽房間的時候，房門禁閉，裡面沒有燈光，雲楠想，可能是睡了，也就沒再去喊。

……

第二天，雲媽媽還是起了個大早，做好早餐的時候，雲楠和賀雲湛兩個人一起從房間里出來。

看著他們兩的身影，雲媽媽目光稍冷，只看了一眼，就轉移開。

「伯母，您起這麼早，做這麼多早餐，幸苦您了。」賀雲湛由衷的說，這早餐，真的很豐富，豆漿油條，小米粥，煎雞蛋，還有小炒送粥的青菜，向來，要費不少功夫。

「快吃吧。」雲媽媽淡淡的說。

雲楠還揉了揉眼睛，看這滿桌子的食物，胃口一下子就提上來了，她坐下來，率先拿了油條吃，結果，卻被賀雲湛用眼神示意，這個不能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