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2章 天命之人（二）

「以我占卜師的真名無殤，堵上普羅米修斯第三世代傳人，諾比斯普·普羅米修斯之名發誓，我之前以及將要和冥月說的每一句話都是真實的。」

占卜師諾比斯表情嚴肅的說道，透明度眸子帶著些許焦慮和擔憂，冥月的成長出乎他的意料，然而可以看破大部分真相和未來的他卻不太清楚這究竟意味著什麼。

「也許你一直在疑惑，我既然早就知道你的存在，為什麼一直到現在才主動邀請你來這個地方。雖然不能像詳細的解釋，但是可以告訴你的是，之前時機尚未成熟，就算我身為智慧之神·普羅米修斯遺留在艾爾瑞斯大陸的聖者半神後裔，也不敢輕易改變天命的進程，因為這個世界原本就瀕臨崩潰，所以我不敢輕舉妄動加速他的衰亡。」

嘆息一聲，諾比斯接著說道，「現在可以告訴你的是，大陸之所以還沒有被實力遠超於我們的泰坦魔神徹底攻佔，除了因為天神們遺留的天幕之後，還是因為一個賭約的存在。而且，這個賭約和你有關。」

再次聽到『賭約』兩個字讓冥月整個人都有些不太美妙，之前在那個不明覺厲的幻境中，那個和自己渣男叔叔一樣的男人也提到了賭約的事情。

而且，在自己八歲的時候，那個似乎是泰坦魔神的領導人物的神秘男子在自己的胸口遺留了一個緋紅色的曼珠沙華刻痕就消失不見，他以為他在COS霸道總裁嗎？！

不過隨後那漫天遍野的泰坦魔神大軍居然就撤走了，那個時候的自己明明都做好了戰死沙場的準備的，沒想到能夠活下來，迷迷糊糊的放逐大陸也藉此逃過了一劫。

——所以說賭約的內容到底是什麼啊？冥月只知道那個男人說給他們十年時間不徹底毀滅大陸，但是這十年眼看著就已經只剩下最後兩年了，而她卻只知道賭約的期限而已。

「所以我這個天命之人到底能夠做些什麼呢？占卜師大人，我現在腦子一片混亂，我最開始只是想要活下去而已，後來我有了同伴、朋友，我想要保護他們；可是現在您說了這些事情之後，我反而不知道，我為什麼要戰鬥了。」

黑色的眸子閃過一絲困惑不解，這一刻的冥月前所未有的茫然無措，重生過一世的她不想再如同錢是那樣渾渾噩噩，只是，她又為了什麼而戰呢？

而且，若是說整個艾爾瑞斯大陸的命運和自己這個夭折的炮灰公主相關聯的話，那也太不可思議了吧？可是她轉念一想，她也不是原本的冥月，而是知道不少秘辛和未來世界劇情的外來者，似乎也有一些道理。

「你只要做你自己就好了，不管是冷月、還是現在的冥月，作為天命之人，你只要遵循自己的本心就好。閉上眼睛，想象你的期望是什麼？真實與否真的那麼重要嗎？」

占卜師耐心的引導著，同時遞給冥月一塊紫色的巴掌大小的菱形水晶，水晶入手溫熱，讓冥月本能的覺得很舒服。

「來，這塊水晶叫做聖源水晶，你閉上眼睛，雙手握緊這塊水晶，將自己的感知和水晶相連接，它將幫助你梳理記憶，將不必要的一些記憶碎片儲存進去，畢竟過多的記憶對人的精神識海負擔太大，反而不美。而且你記得，虛幻中隱藏著真實，不要逃避，其實答案就在你的腦海中。」

冥月閉上雙眼，是啊，自己的願望是什麼呢？而隱藏的真實又是什麼呢？自己現在又是真實存在的嗎？

歲者冥月梳理記憶，將那些屬於別人的記憶碎片向聖源輸入，原本溫熱的聖源水晶開始慢慢變得滾燙起來，只是這麼點熱度還傷害不到冥月的身體。

在這麼多混亂無章的記憶中尋找可能存在的真實，冥月其實也很累，但是她卻想起了前世在遊戲世界中，看到的那些資料——

她現在最親密的夥伴夜刃，在那個遊戲世界卻是出賣了人類，加入泰坦異種的冷酷、殺人如草芥的嗜血女皇溫妮莎·夜刃·維克希亞，曾經被她帶領團隊擊殺的一個地方首領NPC，就算被擊殺也是無情冷血、帶著對人類不屑一顧的眼神。

在遊戲資料視頻里，為了保衛祖國而浴血奮戰、最終慘死的白色公主愛米婭·伽菲利安，在這個世界卻是非常依賴她的可愛的妹妹。

還有惡魔族的首領薩米，現在也是她可靠的夥伴阿瑞斯，還有她的兩個現在還在放逐大陸的寶貝徒弟……他們，不都是自己在這裡的意義嗎？

無數斑駁的記憶碎片洶湧而來，讓冥月也打了一個趔趄；然而想到那些夥伴們，冥月的精神力卻再次暴漲，最終將那些破碎的記憶全都收斂到聖源水晶當中，而且在最後一刻，她再次看到了之前那個讓她有些耿耿於懷的畫面。

那個和她前世的叔叔一模一樣的男子面容冷峻，嘴巴一張一合，這一次冥月勉強聽清他說的話的一部分字句了，只是還有些模糊不清。

「博士，你以後都不要感情用事，虛擬空間那些……的死活無關緊要，你就把這些人工智慧當做為了阻止病毒入侵的肉雞程序好了……那些虛擬空間我們可以創造無數個，用來抵禦……的進攻。」

然後畫面慢慢消散，只留下冥月在那裡沉思。

肉雞程序她自然明白，那是在她原本的世界里，黑客們進攻別人的程序的時候，用來迷惑對手的程序；那個男人說為了對抗那邊的世界他們創造了無數的肉雞程序，那麼，這裡也是其中一個肉雞程序嗎？

就像她被稱做博士的時候，她和冷緋雪所處的環境同樣是一個受到外界襲擊的世界，可是那個世界並沒有現在這個世界這樣完善。

「我似乎明白了一些，但是疑問反而更多。」

珍重的將聖源水晶收藏好，冥月凝聲說道，「感謝您，占卜師大人，不過就像您說過的那樣，真實與否真的那麼重要嗎？最重要的是此時此刻我就在這裡，這是我要守護的世界，我的夥伴們、我的家還有感情寄託都在這裡，我知道這些就足夠了。」

冥月斬釘截鐵的說道，「這個世界選擇了我，那麼我就選擇了這裡、盡我所能的守護這個世界。這就是我的選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