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掌難逃(六)
再看到凌昭已經是一個月以後了,他對著她說:「對不起!」
依依懷疑自己是不是聽錯了,這樣不可一世的人也會向別人道歉。
「我聽醫生說你的傷口恢復得還不錯,可以回家去休養。」
「真的嗎?」依依高興的問,這是不是就意味著她可以回家了。
「你收拾一下,歐易揚的車在門口等著你。」
其實依依也沒什麼東西好收拾的,醫院換洗的衣服都是凌昭囑咐看護去買的,她覺得沒必要帶走,於是穿著身上的病號服就往外走,快到門口了,凌昭突然走過來將她拽住。
依依以為他反悔了,有些害怕的看著他,凌昭彷彿是欲言又止,他的眼神很奇怪,一種很複雜的情緒,依依讀不懂。
依依試探著問:「我是不是可以走了?」
「走吧!」凌昭將手收了回來,看著依依離開的背影,凌昭自嘲的苦笑著,這又是何必呢,不就是個女人嗎,有什麼放不下的,想要瀟洒就得有收放自若的心態,天涯何處無芳草!
依依出現在醫院大樓的門口,歐易揚高興的上前去扶住她,等上了車,他握住她的手,眼中閃動著愛憐與感動,當他知道依依是為了不讓凌昭碰她,才用刀子刺傷自己,天知道他當時有多震驚,依依果然如他想象的那樣純潔,自愛。他說:「讓你受苦了。」
「沒什麼的,現在不是好了嗎!」
歐易揚趁著幫依依綁安全帶的時候,在久違的臉蛋上吻了一下,他說:「今晚住我那裡。」
回到歐易揚的公寓,保姆已經把晚飯做好了,非常豐盛的一桌家常菜,歐易揚說:「以後你就住在我這裡,我不在家的時候,就由保姆來照顧你。」
「不用,我還是習慣回去住。」
歐易揚知道依依會推脫,他拉著她在沙發上坐下,然後笑著從西褲口袋裡拿出一個心形的盒子,依依猜想裡面肯定又是項鏈,上次他已經送過一條給她了。
打開之後,裡面是一枚鑽戒,看那鑽粒的尺寸,最小也得有六克拉。歐易揚送到她的面前時,依依推說著:「這太貴重了。」
「不,這樣的鑽戒才配得上你。」歐易揚深情的看著依依,說:「嫁給我,好嗎?」
「不,我……」依依不知道該怎麼回答,他的求婚來得太突然了,她根本就沒有準備,而且,她從未有想過要嫁給她,與他的過往只是她誠心的報恩,總有一天她是會離開的。
歐易揚把依依的退縮當作了羞澀,他拿出戒子正要往依依的手指上套,依依卻用力的將手抽了回來。
歐易揚問:「依依,你怎麼了?」
他對她的反應不太滿意,多少女人做夢都想嫁給他,他向她求婚了,她就應該像個幸福的小女人撲在他懷裡驚喜不已。
歐易揚有些不高興的問:「你覺得我配不上你嗎?」
「不,不是的,我才20歲,還沒有想過要結婚。」
「那你就好好想想。」歐易揚將戒子裝回盒子里,用力的往茶几上一放,清脆的碰撞聲讓依依打了個寒顫,這還是第一次他對她發脾氣。
「吃飯吧。」
歐易揚的聲音生硬起來,依依也不想惹他生氣,但她也沒有辦法,她的身體可以任人擺布,她的感情可以任人擺布,唯有她有婚姻,她期望的幸福,她要掌握在自己的手中。
晚上依依睡得迷迷糊糊,一雙厚實的手掌在她身上曖昧的摩挲著,她的腰上還纏著紗布,他怎麼可以這樣,依依掙扎著想拒絕,卻被歐易揚用力的按住,她怕傷口再裂開,只好順從了他的意願。
她知道他還在生氣,所以撞/擊的時候又重又快,讓她難以承受,閉上眼睛,不去看歐易揚如炬的目光,她勸慰自己,再忍一忍,再忍一忍就好了。
歐易揚從衛生間里沖涼出來,依依一直保持著背對他的姿勢沒有動,她的身子不時微微的輕顫著,她在小聲的抽泣,歐易揚看著也心軟,他說:「依依,為什麼不肯嫁給我,我有能力讓你幸福,而且你嫁給了我,我將來更會善待阿峰的。」
歐易揚也曾經想過,娶依依這樣沒有身世背景的女人,對自己是毫無幫助的,但自從依依被凌昭禁固之後,他突然意識到,如果就此失去她,他是難過的,是不甘心的,他已經習慣了她的味道,哪怕她刻意的笑容,也讓他迷醉。
「易揚,別逼我好嗎!」
「依依,我不是逼你,我是要你心甘情願的嫁給我。」
依依抹了一下眼淚,轉過身對歐易揚說:「我想回去住,我的傷還沒好,你能讓我一個人靜靜的想一想嗎?」
「好的,天亮我送你回去。」歐易揚失望的點了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