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十一章
下了樓,夜無炎的司機已經早早的等在了公司門口。
「酒店。」
上了車,夜無炎簡單吩咐道。
閉目靠在了車座上,夜無炎的思維忍不住再次雲遊。
這個會,開的有點長呢!
足足半個小時的時間,也不知道,她睡醒了沒有。
想到馬上就要再見到她,他竟是有些緊張,修長的手指下意識的交插在一起,輕輕地相互敲擊著。
這種純情激動地感覺,對於夜無炎來說,很陌生,又很特別。
女人對於他來說,一直以來都是暖床洩慾的工具,只有他有需要的時候,女人這種動物才會出現在他的身邊。
這麼久以來,他還是一次想抱著一個女人睡個回籠覺呢!
「夜總,到了。」
車子穩穩停住,車門打開,司機躬身站在車門邊上,恭恭敬敬道。
輕點了點頭,夜無炎強壓住那股快要跳出胸膛的興奮,抬腳下了車,強裝鎮定的朝著酒店電梯口走了過去。
電梯內出來,夜無炎輕車熟路的朝著他專屬的總統套房快步走了過去。
站在豪華的門邊,大手搭在門把手上,夜無炎忍不住暗暗的呼吸了一下,這才抿緊了薄唇,拉開門,走了進去。
偌大的豪華大床上已是空空蕩蕩,他走時那蜷縮成一團的嬌小身影已是不見。
俊逸臉頰沉沉一冷,轉身,夜無炎下意識的將浴室門打開。
浴室內,她身上那股特殊的香味輕柔四溢,佳人卻已遠去。
本就是天明則散的一夜露水夫妻,可看著空空的房間,夜無炎的心中竟是有著難言的失落。
隨手將西裝外套丟在了柔軟的大床上,夜無炎在床邊的椅子上坐了下來。
抬眸,一張平鋪在桌面上的餐巾紙引起了夜無炎的注意。
在這有些發皺的餐巾紙上,竟還穩穩噹噹的放置著一枚淡粉色鑽戒,室內柔和的夜燈打下來,鑽石流光溢彩,像極了他那誘人的小主人。
她走的竟是這般匆忙,將鑽戒都落下了。
如果她回來取,是不是,他還有機會再見到她?
可再見面,他要說些什麼好呢?
伸手,夜無炎將餐巾紙和那鑽戒一併抓在了手中,心中忍不住呢喃。
紙巾在掌心間攤開,此時,夜無炎方才發現,這紙巾上竟然歪歪扭扭的寫了好幾行字。
或許這柔軟的紙巾實在是太難駕馭了,這留在紙巾上的字,也是出奇的丑。
如果不是這個房間只有他和她出現過,夜無炎甚至以為,這是幼兒園的小朋友寫上去的。
看著這丑到極點的字體,腦海中浮現她那呆萌的樣子,這二者加在一起,竟有著莫名的喜感。
薄唇斜斜勾起,一抹淡淡的輕笑在夜無炎的唇邊蕩漾開來。
「這是昨天晚上的服務費,外加酒店的住宿費,鑽戒抵押……」
不等夜無炎將紙條上的字念完,那一抹來不及擴散開的笑容已然在夜無炎的唇邊凍結。
「嘭!」
反手重重的將紙條拍在了桌面上,夜無炎整張臉難看到了極點。
他堂堂夜氏集團的總裁,商業界的嬌子神話,竟是莫名其妙的被人當成了提供特殊服務的『鴨子』!
他竟然還收到了『服務費』……
最為可氣的是,這個女人,竟然還膽大包天的在紙條的後面署了名!
柳紫絮!
「好,很好!」
「女人,你給我等著!」
手指捏緊了那可愛的淡粉色鑽戒,薄唇緊抿,夜無炎深邃的雙眸微眯著,忍不住冷哼出聲。
這次,柳紫絮是真的摸了老虎的尾巴,惹惱了夜無炎。
特殊『服務費』,這對於任何一個男人來說,都是一種難以接受的恥辱,更不要說是高高在上的夜無炎了。
十指收攏,夜無炎將淡粉色鑽戒收在了掌心間,這個時候,他再也無心繼續在這個房間待下去。
伸手抓了丟在床榻上的黑色西裝,夜無炎大步朝著房門外走去。
可剛邁了幾步,夜無炎腳步卻是一頓,眉頭緊皺,迴轉身,雙目直直的朝著適才放外套的床榻上看了過去。
有些昏暗的室內夜燈下,白色床單上那一抹暗色的紅色印記,格外的顯眼。
適才進入房間,夜無炎只顧著四處搜尋柳紫絮的身影,他竟是未曾察覺到床榻上的異樣。
「她竟然是第一次!」
這個想法瘋狂的衝擊著夜無炎的大腦,佔據著夜無炎所有的情緒。
在這個浮躁的時代,還能守身如玉的女孩,簡直比國寶級的大熊貓還要珍貴。
可昨晚她的瘋狂……
皺眉沉吟許久,夜無炎忍不住再次揚了揚唇角,淡笑道:「有點意思!」
西裝外套搭在了臂彎間,夜無炎抽出手機,對電話另一端沉聲吩咐道:「柳紫絮,天黑之前,我要她所有的信息。」
室內夜燈下,夜無炎那一雙幽深的眼眸如同暗夜中的獵豹般閃閃發亮。
她惹他,已經是第二次了。
「女人,等我,很快我們就會再見面了。」
薄唇勾起,一抹神秘的笑容在夜無炎俊美的臉頰上暈染開來。
雨水沖刷后,連天空都變得乾淨了幾分,柔柔的白色雲朵鋪滿了天際,輕輕的風中帶著泥土特有的香氣,一切都透著新生的歡快。
可馬路邊緩步移動身子的柳紫絮,卻是情緒低沉,心如死灰。
好像,每一次她生無可戀的時候,都是這般艷陽高照。
就連老天也和她過不去呢!
此時,她已經足足在大街上遊盪了半個小時的時間,她不敢回去,她害怕開門見到的會是齊宇軒和柳青青溫情相擁的場面。
心中雖然是沒了幻想,可是,柳紫絮卻也是不想再去找那個不自在。
「咕咕咕……」
肚子飢餓的抗議聲再次響起,一陣陣的攪動般的酸楚從柳紫絮的胸口蔓延開來。
在路人的注視下,柳紫絮有些尷尬的吞咽了一口酸水。
昨天中午到現在,她的肚子就僅僅盛了一瓶二鍋頭,再也未有半分米粒進胃,此時不餓的難受才怪。
抬頭,眼睛有些發昏的望了望頭頂上的大太陽,柳紫絮不由癟了癟有些蒼白的小嘴,心中忍不住憤憤呢喃道:「做錯事的是他們,作為受害者,我有什麼不好意思的?我幹嘛要害怕他們兩個啊?」
「對,我壓根就不應該這麼委屈自己,就算是走,我也要瀟洒的搬走,不能像上次那般,落荒而逃了。」
心中打定主意,柳紫絮不由狠狠的吸了吸鼻子,大步朝著她和齊宇軒的出租屋走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