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一廂情願
「這是送你的禮物。」程昱把一個禮品袋子放在她面前，「上次我臨時有事，沒能陪你去看見你，抱歉。」
「沒、沒關係。」喬檬沒想到程昱會因為這件事特地給她道歉，還給她送禮物，可是他知不知道今天是情人節，今天送禮物代表了什麼……
程昱見她錯愕的樣子，不禁笑了笑：「還想看電影嗎，如果想看的話我們現在去。」
送禮物，看電影……
這儼然就是情侶做的事啊！
喬檬暈了那麼片刻，傻傻的看著他：「程昱，今天是情人節，你……」不陪你女朋友嗎？
「我知道。」程昱截斷她的話，挑眉道：「去嗎？」
「去……」喬檬十分的沒骨氣。
電影院，名義上是看電影，實際上是赤裸裸秀恩愛的地方。
大屏幕上正演繹著悲歡離合，可台下，卻是無人觀看，坐著情侶應該做的事，整個電影廳瀰漫著詭異曖昧的氣氛。
喬檬尷尬的咬著吸管，雖然視線在屏幕上，可是心不知道飛去哪兒了。
又過了幾分鐘，她悄悄看了程昱一眼，發現他只是安靜的看著電影，彷彿對許遭發生的事一概不知。
見他這樣，喬檬只好低頭繼續咬吸管。
電影散場后，以至黃昏，許圍的霓虹已經發出了淡淡的光芒。
兩人並肩走在街邊，一路無話。
良久之後，喬檬咬了咬牙：「程昱，有件事……」
「看，那邊在表演節目。」程昱彷彿沒聽見她的話般，伸手指著一個方向，唇角還帶著笑。
喬檬看了一眼，附和道：「是啊，要去看看嗎？」
「算了，我送你回家吧。」
兩人又走了一段路后，喬檬再次開口：「程昱，有件事我想跟你說……」
「對了，你現在在哪兒上班？之前聽說許冉冉說你被開除了，是出什麼事了嗎？」
不知道是有意還是無意，喬檬的話再次被他打斷。
「我……現在一家公司上班，雖然有點累，但是還能適應。」不知道為什麼，喬檬不想告訴她自己在藺氏上班，可能是因為不知道能不能做的長久吧。
今天大BOSS給她打電話讓她去上班，她沒去，不知道會不會被再次開除。
程昱點頭：「那就好。」
「程昱。」喬檬這次直接叫住他，黑白分明的眸子一動不動的望著他。
「怎麼了？」程昱停下腳步。
「程昱，我能問你一個問題嗎？」
「問吧。」
「你……有女朋友嗎？」
「……」程昱沉默了一瞬才道，「為什麼問這個問題？」
「我之前看到過你和一個女孩在一起，我以為她是你女朋友……」
程昱收回臉上溫和的笑意，沒什麼感情的說著：「她只是我一個同事。」
「既然這樣……」喬檬咬了咬唇，似乎下了很大的決心，「程昱，我從大學就開始喜歡你了，如果你沒有女朋友的話能不能考慮一下我？」
滴答——滴答——
時間彷彿過了很久一般，久到布滿晚霞的街頭不知何時已華燈初上，久到路邊的行人換了一批又一批，久到……
久到喬檬眼裡的希望的光芒已經慢慢暗淡。
良久之後，程昱似乎輕輕嘆了一口氣，他說：「為什麼非要把話說到這個份上呢，喬檬，我們就不能做朋友嗎？」
喬檬失笑：「如果你喜歡一個人，你願意只和他做朋友嗎？」
程昱沒有答話。
「我想我已經知道答案了，程昱，這麼多年來，我可能有時候會讓你覺得厭煩，可能有時候會給你造成困擾，可是，我從大學開始到現在，是真真實實喜歡了你五年。
其實，我說這些不是為了其他什麼，就只是想說出來而已，可能或許你也知道，但我覺得，這種事還是親口說出來好，我不想和你做朋友，真的一點兒也不想，我知道自己會有別的奢求，所以……
以後還是做陌生人好了……很抱歉這麼長的一段時間給你添了煩惱，以後，我都不會出現在你生活中了，祝你幸福，再見……」
喬檬一口氣說了一長串，似乎把這些年想要說的話都說了出來。
話畢，她沒有再看程昱一眼，轉身離開。
轉身的那一刻，淚流滿面。
這麼多年的單戀啊，這麼久以來的一廂情願啊，現在只能化作水分蒸發，她真的不想哭的，可是不知道為什麼，眼淚就是不爭氣的流了下來。
走著走著，她開始跑起來，只想快點離開這裡，不願程昱看到自己的狼狽。
可是如果她此時回頭看看的話，就會發現程昱根本沒有在看他，只是朝著另一個方向離開，臉上的表情淡然，沒有任何波瀾。
*
或許許冉冉說的對，她早就該表白的，成了就皆大歡喜，不成就一拍兩散，也不至於她白浪費了這幾年的光陰。
可是事到如今，她一點兒也不覺得喜歡程昱那幾年的光陰是浪費了，相對於表白之前的各種猜測緊張來說，現在的她雖然傷心，但無疑是輕鬆的，起碼現在知道了答案，也沒有了再去拚命喜歡一個人的那種勇氣，這樣……
或許是好的吧。
咚！
陸南聽到不遠處傳來一聲悶響，忍不住看了過去，霎時，他的臉色就變得詭異起來：「總裁，有人撞在樹上了。」
這年頭，聽說過撞車碰瓷的，還沒聽說過撞樹碰瓷的……
藺厲舟側眸，卻在瞧見地上那一抹熟悉的身影時，皺了皺眉。
不待多想，已經大步走了過去。
喬檬本來是冉冉流淚的，可是冷不丁的撞在了樹上，被撞到地上后，心裡又委屈，腦袋又疼，一時間竟覺得傷心至極，突然放聲大哭起來。
幸好這時候過路的人不多，不然她該被送到精神病院去了。
「起來。」冰冷如鋒的聲音在頭頂響起，喬檬不理，反而哭的更大聲。
藺厲舟揉了揉太陽穴，蹲下身皺眉：「不就是被撞了一下么，至於哭的那麼傷心？」
這是第二次見她哭，他感到煩躁至極。
「關你屁事。」喬檬本來哭的正來勁兒，他偏偏要來打擾，想都沒想就蹦出這句話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