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零二章 你是誰

第四百零二章 你是誰

凌月看著被月光劍釘在地上的百一,慢慢走了過去。

月光凝結成的長劍像是隨時消散,卻足夠叫百一無法反抗。

「這才是巫力的最高境界。」凌月來到他身邊,蹲下道。

百一冷冷地看著她。

他還沒有死,這就說明還有生的機會。

凌月很想將他直接殺死,可她更想問問對方,怎麼知道的她在這裡。

「你說了,我會叫你死個痛快。你要不說,你是巫,應該知道巫有一百種方式能叫人生不如死。」

百一面色一變,但還是沒有開口。

「你是想要衝破我的月光劍嗎?別想了,以你的能力你是沖不破的。」

百一眼底終於現出畏懼。

「只要你放過我,我什麼都告訴你。」

「你有資格跟我討價還價嗎?」

「我沒有資格,但我所知道的有這個資格。」百一緊跟著道,「你也不想總有人追著你吧?」

聽了這話,凌月歪頭略想了一下,然後說道。

「說的倒也是,不過,我很任性的,特別是心情不好的時候,所以我拒絕。最後問你,說還是不說?」

百一有點發矇,但有一點他知道,他不想死,他還要活著,可凌月卻不給他這個希望,這叫他無論如何也接受不了。

「我知道的不會叫你失望的。」他繼續試圖說服凌月。

凌月看著他,眼神森森,沒有一點動容。

百一急了。

「你不能殺我,我是巫神教的人,你難道不想知道巫神教派我去大周做什麼嗎?」

「我只想知道你是怎麼找到我的。」

「只要你放了我就說。」

「那算了。」

凌月乾脆利落地起身離開,後面的月光劍無聲地崩碎,也將百一的身體炸成了碎片,然後慢慢消融。

直到最後,百一眼裡還露出難以置信的神情。

不是說,還有一百種方式叫他生不如死嗎,怎麼還沒用就殺了他?

凌月沒有回頭,按照先前的路線走去,很快就消失在夜色中。

為什麼沒有動刑問下去,正如凌月說的那樣,她很任性,她現在心情很不好,不耐煩問了。

愛誰誰吧,來了殺了就是,不過是麻煩一點。

無論這個人說還是不說,她都不會放過。

畢竟他的目的是藥王的秘法,放過了就是給自己找麻煩。

天亮了,前方出現一個小村子,坐落著十幾戶人家,在村口一家還掛著個酒幌。

酒幌下拴著兩輛馬車,車上裝滿了東西。

凌月站下,因為看到車的那邊走出來一個人,裝束和她差不多,手裡拿著頂破草帽,皮膚黝黑,還有些蒼老。

她笑了。

「裝扮的還有挺像的。」

那人是林飛晨。

凌月朝他走去。

林飛晨咧嘴笑笑,看上去就是個淳樸厚道的山民。

「你是怎麼看出來的?」

他以前在這裡行走,向來都是這幅打扮,基本沒出錯過。

「你的味道。」凌月說完就從他身邊走過,高聲對裡面的人道,「店家,有什麼好吃的嗎?」

「客官來了,快往裡面請!」

林飛晨愣了下神,這才回身跟了進去。

小店不大,除了他們並沒有其他的客人。

出來接待他們的是個矮粗的漢子,端上酒菜就下去了。

「我以前常來這裡。」林飛晨坐在桌子的對面,「別看粗陋,味道還是不錯的。」

凌月抄起筷子吃了幾口,點點頭。

「還真是,不錯。」

林飛晨深深地看著她,緩緩說道。

「沒想到你還能相信我。」

「我信的不是你,是她。」凌月一笑。

林飛晨眼底閃過一絲寒意,這個她,他當然知道指的是誰。

阿紅。

「我不明白。」他想了想道。

「沒必要明白,女人嘛,很多時候是憑著感覺行事的。對了,我來的時候遇上了一個西邊的巫,自稱巫神教的,被我殺了。這地方估計對方很快也能找到。」

這裡是和林飛晨事先約好的地方,她來的路上遇上了百一,這裡被發現也是遲早的事。

「巫神教的?男的女的?」林飛晨驚訝。

「男的吧,我不清楚。那些巫不脫衣服很難知道男女。他說叫百一,你認識?」

林飛晨搖頭。

「沒聽過。」

「你妹妹大概知道。當初我追一個叫張三的人,就是他出手攔的我,而那個張三是你妹妹的人,如今你妹妹又拜西邊的人為師。」

「這還不是拜你所賜?」林飛晨冷冷地道。

凌月笑起來。

「是和我有關,所以我有時候就覺得世上的事很奇妙,我們明明是仇敵,卻能坐在這裡喝酒吃菜,接下來還要結伴去那麼遠的地方。而這一切都是因為一個早就不在這世上的人,真是有趣的很。」

一個林飛舞叫他們成為不死不休的仇敵。

一個阿紅卻又叫他們坐在這裡平安相處。

前者活著,後者已經死去,從中可見,死的遠比活的影響要大。

當然這個影響是對林飛晨而言。

林飛晨手緊緊握起。

那個女人死了,還死了這麼多年,卻依然左右著他,叫他的妻子為此死去,叫他不顧妹妹的感受,和凌月坐在這裡。

甚至不顧弟弟的死……

他從沒想過,那個女人會這樣深刻地進入他的人生。

他不是沒有認識到這點,而是不願去承認。

現在還沒有進入西邊,他完全可以起身離開,或者立刻將凌月殺死,結束這一切,他恢復正常的生活,什麼阿紅,什麼過去,什麼為什麼就隨它去吧。

可是他不甘啊!

他已經失去了那麼多,他也忍耐了這麼多,等待了這麼久,為此半生耗盡,如今有了了卻心愿的機會,怎能放過!

不,他不能。

「你說的是。」林飛晨的手鬆開,給自己倒了杯酒,端起來,品了口,「是很有趣,所以就叫我們好好享受一下吧。」

凌月看看林飛晨,嘆了口氣,感慨地來了一句。

「問世間情為何物,只叫人生死相許。」

有了選擇林飛晨不會再為這句話而動容,聽完笑笑。

「是啊,情為何物,叫你這樣怕見到他?」

面對林飛晨的反擊,凌月摸摸下巴,自如地道。

「這個問題嘛,等以後我有時間寫在書里,你看看就知道了。我們什麼時候走?」

話題轉開了,可林飛晨卻不打算放過。

「你說他會不會追到你西邊?要是那樣的話,你怎麼辦?」

「我很高興啊,沒聽過那首歌嗎?」說著凌月唱道,「你是風啊我是沙啊,纏纏綿綿到天涯……」

林飛晨一本正經地搖頭。

「沒聽過。」

「孤陋寡聞!你要是沒什麼問問題,吃飽喝足,我們就走吧。」說完凌月埋頭苦吃,不再開口。

林飛晨說的那個他自然指的納蘭,可她現在不想提。

吃完兩人一人趕著一個馬車上路了。

「你的保鏢呢?不等他嗎?」

「保鏢有事,不等了。」凌月將草帽往臉上一扣,往車上的東西一靠,甩鞭打馬,車行駛起來。

林飛晨沒再問,也沒提先前林飛舞又是怎麼出現的,趕著馬車跟上。

一天的路程結束,晚上休息的時候,林飛晨道。

「其實想找到那個人也有辦法。」

「你說的是誰?」

「總是發現你行蹤的那個人。」

「不用了,隨他吧。」凌月擺擺手,從車上搬下帳篷開始紮營。

林飛晨看著熟練紮營的凌月,神情若有所思。

此時就在他們離開的酒館,林飛舞一行趕到了。

有人去逼問店家,這時林飛舞接到了一隻信鴿,看完上面的內容道。

「不用問了,她往那邊去了。」

「林側妃,問出來,是兩個人。」下面的人卻來了這麼一句。

林飛舞面色一冷,兩個人?另一個是誰?

第一個閃過的念頭就是林飛晨!

阿君看出來她的意思,忙道。

「可能是她雇傭的人……」

「你不用安慰我。」林飛舞咬著牙道,「阿君師兄,你能先去追她嗎?他們不可能不休息,我想他們不會走得太遠。」

他們不可能不休息,可阿君也趕了一天的路了,也很疲憊,但看到林飛舞熱切的期盼,所有的疲憊頓時壓下去。

「好,我先行一步,你好好休息。」

「阿君師兄,對不起,我……」林飛舞拉住他的手有些猶豫,「要不我和你一起去吧。」

「不,你累了,你在這裡休息一晚,我沒事的。」阿君握了握她的手,推開,轉身就要走。

林飛舞上前一步,抱住了阿君。

「阿君師兄,你,你要小心些,她很危險……」

阿君被這一抱,更覺得全身充滿了力量,拍拍她的手。

「好,我知道。你也要小心,」說完將她的手推開,施展輕功,迅速遠去。

林飛舞看著那邊,臉上的擔心依戀慢慢消退。

為了追到凌月,別說阿君,就是任何人都無所謂,包括她自己!

「吩咐下去,休息兩個時辰,我們趕路!」她命令道。

夜風蕭蕭,河水泛寒,漫天繁星,清冷月光,肅殺之氣瀰漫開來。

「小明追到你了。」小明站在河邊,望著身前幾丈遠站的人。

帶著帽兜的黑袍,垂著黑紗的斗笠,將人遮得嚴嚴實實。

他沉默著。

「你是誰,為何叫那些人追小沙?」小明生氣地道。

「這不關你的事,你還是該做什麼做什麼去。」對方終於開口道,聲音蒼老又嘶啞,說完轉身要走。

小明身形卻刷地出現在了他的面前。

「小明不許你走,你就走不了。」

「小明,我無意與你為敵,所以請你閃開!」

「小明不閃,小明要抓住你,不叫你再叫人追小沙。」說著如閃電一樣,直接沖向對方。

黑袍人腳步微錯,很自然地閃過去了。

「你不是我的對手,不要逼我動手!」

小明停下了,有些迷惑地看著他,剛才對方躲閃的動作叫他感覺有些熟悉。

「哼,小明不怕你!」

但小明並不會因為對方這麼說就放棄,再次出手。

黑袍人一直躲閃,後來實在逼急了,這才回擊起來。

小明大驚。

「你是誰,小明認識你!」

這話一出口,黑袍人轉身就走。

「不許走!」

小明緊追不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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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園小農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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