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顏色

「前面什麼人？」

「回老爺，前面好像誰家的小姐推了人。」管家對著馬車裡的人說著話，具體的情況他還不是很清楚。

「停車去看看，到底是什麼人家的女子如此沒有家教。」說著張相國就從自己的馬車裡走了下來。一身藏藍色的衣服隨風擺動。

腰間的玉佩隨著走路發出省聲音來。

「都讓讓。」管家的聲音讓圍觀的人露出了一些位置。

「父親。」張可茹剛抬頭就看見了自己的父親站在了她的面前，不經後退一步，完全沒有想到。

「可茹你怎麼在這裡？這又是怎麼回事？」張相國的話讓張可茹不敢大聲說話，她深知張府的規矩，任何時候，任何地點，任何人不能做頂嘴之事，否則後果她可是知道的。

「女兒出來走走卻沒有想到遇見這個不講理的女子，不僅打傷了我的隨身丫鬟，還出口不遜。」蕭清冷聽見這些都覺得可笑。

她這個愛說謊話的個性，可是一點都沒有改。

想到這些蕭清冷的臉頰不禁露出了一絲冷哼來，不過這樣也好。她就是要看看這個女人今天出醜的模樣。

就在張相國準備開口的時候，蕭清冷忽然跪在了他的面前。

「小女子無心冒犯，還請老爺饒恕。都說張相國是一個為國為民的好官，今日一見果然名不虛傳。」蕭清冷說著這些連自己都覺得噁心的話語。

「你先起來，事情的始末到底是如何，你說我聽聽，如果是我府上人的錯，我給你一個交代，你看這樣的解決方式你還滿意？」張相國看著眼前的女子，總有一絲恍惚。

「張相國，一看這個姑娘就是老實人，你看她胳膊都被你府上的人給掐青了，我一個老婆子，你別嫌我多嘴多事，我只不過看不平。如今的社會，我們老百姓活命太難了。」剛才那個粗人婆子的話讓張相國的眉頭一下子就皺了起來。

「可茹，可有這樣的事情發生？」張相國本來聽著剛才的話心裡就有些不爽，在這麼多人說出來這樣的話語，讓他的顏面何在？

可是又不能太過偏袒。

「父親事情不是這樣的，說她走路頂撞了我，把皇後娘娘賞賜的衣服都給弄髒了。」張可茹委屈的說著話，依舊跪在地面上的蕭清冷，隨即開了口。

「大人不必責令千金，我一個普通人家的女子，根本不值得跟大小姐一較高下。」說著就用手輕輕的捂著自己的胳膊。

「姑娘，任何生命都無貴賤之分，況且是人，我想張相國，不會這麼明顯的偏袒吧。」那個婆子還真是熱心，一直在幫著她。

可是看著這些，蕭清冷一點都不感動，因為在她死的那一刻，她清楚的看盡人間苦楚，更看穿了人心。

不過此刻她卻可以利用這個婆子的熱心，繼續配合著自己演戲。

「這位大娘，我張相國並非不分是非之人，所以，你擔心的事情我會給你做主。」

張相國說完話的時候，就轉過頭看著張可茹。

「道歉。」他的臉色十分的不好看。

「父親，女兒沒有錯，為何要道歉。」張可茹並沒有覺得自己有任何的錯，所以並不想道歉，心裡所想，便直接開口做了拒絕。

「道歉。」張相國在一次強調自己的話語。

「女兒並沒有錯啊。」張可茹的繼續拒絕讓蕭清冷繼續開口。

「張相國不用這樣，我一介草民。」話音還沒有說完，便傳來一聲清脆的把掌聲。

「父親，你打我。」張可茹捂著自己火辣辣的臉頰，一雙眼眸里儘是不可能的慌張，怎麼也沒有想到自己的父親竟然會因為這樣一個外人，而打了自己。

「打你是輕的，來人把大小姐給我帶回去。」

很快張可茹就被張相國隨身的侍衛給拉住了。

「鬆開我，憑什麼碰我。」張可茹的齜牙咧嘴讓其他人卻很痛快。

特別在張相國打張可茹的那個瞬間。蕭清冷知道這才是第一步，在以後的日子裡，有她受的。

「姑娘你起來吧，都怪老夫沒有教導好子女，老夫替她跟你說一句對不起，這裡有些銀子，姑娘拿去看胳膊上的傷吧。」說著就把手裡的銀子交給了蕭清冷的手裡。

低著頭蕭清冷看見他給自己的包是一個新的荷包，綉著合歡花，蕭清冷記得娘親以前說過，曾經因為合歡花結緣，卻也因為合歡花送命，一切的一切都是這個人。

「多謝張相國，這些錢太多了，我用不了。」說完話她轉過身，看了一眼剛才幫自己的大娘。

「大娘這些銀子你拿去買些糧食分給這些鄰居吧，就當是張相國給大家的，也算我借花獻佛，做一個順水人情吧。」說著柔嫩的最角處露出了一絲微笑來。不過這些情緒都是別人所看不見的，所有的情緒都是在面紗之下。

「姑娘我幫你沒想這麼多啊，你看我都不好意思了，這麼多銀子。」婆子的話讓蕭清冷點了點頭。

「小女子還有事情，先告辭一步，張相國後會有期。」說著用手扶了扶身上的衣服，弄了弄自己的面紗，就準備離開。

張相國看著蕭清冷的離開，始終都沒有說話。

「回府。」簡單兩個字便轉身離開了。

而蕭清冷並沒有離開，只是在一處偏僻的位置躲了起來。

「今天我蕭清冷還給你們的，只是最簡單的開始。」她的目光冰冷的猶如一把鋒利的寶劍，彷彿能把人射穿一般。

抬頭看看天空，她從新蓋好頭紗然後離開了，因為她還有許多的事情要辦，不能把全部的時間浪費在這裡。

而此刻的張府更是一片雞飛狗跳。

「老爺，你這是怎麼了，可茹都多大了，你竟然還當著那麼多人的面打她，你讓她一個姑娘家怎麼見人？」說話的是張相國的大夫人，曲華裳。一席雍容華貴的牡丹服飾，頭飾更是掛滿了首飾。

「都是你教育的好女兒，讓我丟盡了臉面，你還好意思說？」張相國額頭上的青筋暴露，看的出來，此刻的張相國內心的怒火是有多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