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優雅隱藏
多多看著鏡中自己,忍不住微笑露出一抹小白牙。
「行,許多多,佛靠金裝人靠衣裝,你也有出人頭地的一天!」
和蘇越約定的下午五點見面,計劃是先吃飯,再去聽音樂會。
為了在蘇越面前維持兩個月的新鮮感而不被拋棄,多多不敢再走極端殺馬特路線,並且制定了完整的挽回形象計劃,
首先,就是撿回曾經跟大江東去的臉。
懷疑大神被出身家庭熏染,多多覺得蘇越會帶她去吃高端的西餐,為此她特意在宿舍先啃了個麵包墊底。
這樣再吃西餐時,面對一丟丟的牛排,她就不會抱怨吃不飽了……嗯,完美。
其次,為了展現出自己對音樂的造詣,在聽完音樂會後她決定發揮一向感想。
於是一邊啃麵包,一邊背網友對肖邦、貝多芬的成就評價。
還有最後一條,關於出身的問題。
之前大神已經懷疑過自己身份。
多多嘴裡塞著麵包,含糊不清對自己洗腦:「許多多你記住,你不會做菜、不會做菜、不會……」
「嗡—嗡——」
手機震動好半晌,多多才反應過來,是自己電話鈴聲,遲鈍片刻,小臉漸漸愁苦起來。
為了學長,她連自己最喜歡的鈴聲都換掉了,自己不像自己,可怎麼辦啊。
多愁善感的多多去接聽手機時,對方已經掛掉了電話。
來電號碼陌生,最近詐騙電話太多了,多多習慣不予理會。
晚五點,多多一身淑女長裙站在學校門口,等著蘇越到來。
後者一向守時,多多特意掐點看了一下時間,四點五十八分,一輛白色保時捷穩穩噹噹停在了多多面前。
車窗放下,蘇越向她抱歉一笑:「公司臨時有點事,讓你久等了。」
「沒有沒有。」多多連忙擺手,跟著腦中靈光一閃:「剛剛,是學長給我打的電話嗎?」
「嗯,原本想讓你晚點出來的,但電話沒通。」
多多尷尬指了指身後:「我剛在圖書館,陶冶情操來著,呵呵,呵呵。」
「外面冷,上車吧。」
因為是在學校附近,多多擔心有相熟的同學撞見,連忙配合蹦躂上車。
奈何她有心安穩度日,偏偏自那日蘇越在學校演講后,便開始有人妒忌盯上了她。
保時捷前腳剛離開沒多久,校花姜苗苗便抱著文件夾從梧桐樹后繞出,一雙杏目若有所思。
宿舍走廊內,姜苗苗依靠窗邊,望著樓下尚未熄滅的路燈,皺眉一聲嘆息。
「你確定上了學長車的,是許多多?」
她旁邊的粉衣女孩神色詫異,見姜苗苗沒有反駁,跟著連聲音都拔高了起來:「上次演講事情后,我就覺得這事不對勁,特意拜託身邊人去查了一下那個壞我們好事的女孩,正是這個許多多。」
姜苗苗聞言,遲疑回過頭來:「她什麼來歷,怎麼會認識學長呢?」
「沒有來路,就是一個普通家庭,連個暴發戶都不是,按說學長和她的生活不該有交集啊,你說今天她上了學長的車,又穿成那樣,該不會……是在交往吧。」
察覺到姜苗苗轉冷的目光,女孩連忙改口:「我是說,這個許多多會不會是騙子?現在不是有很多那樣的嗎,假裝自己有事,然後開始不斷借錢。」
「難道,許多多她在欺騙學長?」姜苗苗眼睛滴流流轉,眼底擔憂與喜悅並存:「不行,學長可是我們江大的神話,怎麼能染上污點呢,我要通知他。」
說著便掏出手機,迅速剛打開通訊錄時,卻發現沒有蘇越的聯繫方式。
本來蘇越演講那天,她打算乘機要號碼的,誰料許多多橫插一腳,壞了計劃。
「余教授那裡有他號碼吧,之前學長不是他得意門生嗎?」
「好,明天你跟我去找下教授。」
天色徹底暗了下來,長街上車水馬龍,路燈接連亮起,城市中一片燈火輝煌。
多多坐在副駕駛,扭頭看向窗外,假裝愜意模樣,實際緊張的已經雙手冒汗。
怎麼辦,感覺好尷尬,可是又不了解學長,根本沒有話題。
還有上次做菜的事,學長有沒有看穿自己?他怎麼不說話……
「我來的匆忙,還沒有來得及問,許小姐晚上有吃飯嗎?」
「還沒呢。」正中下懷。
這個時候多多開始慶幸自己技高一籌:「正好距離演唱會還有時間,我們去吃點東西吧。」
「許小姐有什麼推薦嗎?」
「學長安排就好了。」笑眼彎彎。
然而,當半個小時后,蘇越將她帶到中餐館,多多看著面前的素炒小白菜、油燜茄子、宮保雞丁時,她再也笑不出來。
這幾道菜,這幾道菜,好眼熟啊……
它們不正是那天自己去學長家,打算下廚發揮的嗎?
一模一樣,連搭配的飲料都不差。
學長這是幹什麼,暗示自己?
「怎麼不吃?是味道不合口嗎?」
「我……」心驚肉跳,這分明就是鴻門宴。
「抱歉,我之前見許小姐來我家打算做這幾道菜,還以為你喜歡,所以擅作主張。」
原來是這樣。
多多長出口氣。
大概是因為心情放鬆的緣故,飯菜都變得可愛起來,之前墊底的麵包沒有起到絲毫作用,多多一邊警告自己不許再悔淑女形象,一邊又忍不住大快朵頤。
蘇越在對面靜靜的看著,時不時端起白水抿上一口。
如果多多有時間看他一眼,她一定會發現,除了最開始他用了兩塊胡蘿蔔外,餐盤內乾乾淨淨,再沒有任何東西。
餐廳裝修屬於中檔,沒有什麼金碧輝煌,甚至不是單獨的包間。
簡單的金屬鏤空隔斷,加上精緻小巧的吊燈,將這裡襯托的別具一格。
但即便如此,他也很少來。
今天因為面前的女孩,他算是破了例,偏偏面前人沒有察覺,遲鈍而戒備。
是的,戒備。
蘇越不知道自己做錯了什麼,讓面前的女孩如此提防自己,從今天第一眼看見對方開始,他就知道她所有的變化。
臉上惡作劇的媒婆痣不在,乾乾淨淨素麵朝天,一身秀氣的連衣裙,甚至是一雙並不會穿的高跟鞋。
她似乎沒有穿過高跟鞋,走路有些晃蕩,但為了避免她尷尬難堪,他從沒有攙扶過她。
兩人每次見面,她給自己的感覺都不同,也正因為這份新鮮感,他沒有以習慣洞悉的目光去看她。
他在極力剋制自己分析別人的習慣,想要給她留一份隱私,如此謹慎。
可是……她戒備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