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起草離婚協議書
簡桉回過頭,看著他陰鬱的臉龐,柔柔說:「阿墨,我想去靜一靜,你讓我走好不好?」
在這裡卑微了兩年,她想好好的放肆一次。如果再這樣下去,總有一天她會再做剛才的事。
她的話里明明充滿了請求,可容墨就是覺得心裡有一塊地方彷彿在崩塌。久違的恐懼讓他抓緊了簡桉的手,面部表情陰沉至極。
「我不準。你是我容家的人,沒有我的命令,你哪裡也不準去。」不管語氣多生硬,話說得多難聽,他就是要阻止她離開。就算是哭,也得把淚水留在容家的地盤上。
這般強勢,讓簡桉的眼瞼忍不住垂了垂。身後的江舟年見狀,向前一步,將她的身子擋在了自己後方。
「容墨,在說這種話之前先想一想,這兩年來,你究竟有沒有把小桉當成過容家人。」沉悶的聲音,聽在容墨的耳里,多了幾分刺耳的意思。
抬起頭,眸子里盛滿了嗜血的光。
「我有沒有把她當成容家人,關你什麼事?江舟年,你管得有些寬了。」凌厲的嗓音幽幽傳來,儼然把這話當成了警告。
江舟年嗤笑一聲,把沾了血的手放在他的手背上。而後猛地使勁,竭力想扳開他的手掌,全然不顧自己被刺的傷口噴著血。
「她決定嫁給你的時候,哪怕我難受不滿都藏著,因為我……我們是朋友,所以我祝福她,希望她一生安順無憂。可是容墨,你做得實在太過分了。」猛地一抓,容墨的手掌被抓得鬆動許多。「小桉是那麼多人捧在手心裡的寶貝,你卻對她一而再再而三的殘忍無情。容墨,早晚有一天你會後悔的。」
江舟年的話字字誅心,說完以後容墨的表情已然陰沉無比。
他鬆開抓著簡桉的手,瞳孔里盛滿了猙獰。
「是我對她殘忍嗎?江舟年,如果是你的父母被簡桉親手害死,你會怎樣?」沉悶卻瘋狂的質問,讓江舟年愣住。
得以解脫的簡桉,看著兩人臉上的瘋狂和恨意,忍不住別開了頭。
好好的日子,怎麼就過成了這樣呢?
「舟年,我們走……」飄然的話還未脫口,江舟年的聲音已蓋過了她。
「不會有那麼一天,簡桉是怎樣的人,我比任何人都清楚。」堅定不移的聲音,如同動聽的音樂般,在簡桉的耳邊回蕩。還沒回過神來,手就被他握緊。「小桉,你給黎黎打個電話,今晚我陪你們通宵。」
手掌里傳來的溫度,讓她不安的心臟緩和了許多。輕輕點了點頭,她就拿出手機,給黎黎發了簡訊過去。
發完簡訊后,她才抬起頭看容墨。眼睛里已經沒了淚水,只有發紅的眼眶提醒著剛才發生了什麼。
「阿墨,我想出去玩玩。」說完話,主動的拉著江舟年往外走,根本不給容墨反應的機會。
對於她的主動江舟年很喜悅,只是看到她在轉過身的那一霎那抽鼻子時,心尖忍不住疼了一下。
於是他回過頭,沉沉的說:「容墨,如果你還有一點點良心的話,就起草離婚協議吧。小桉她是公主,不該過灰姑娘的生活。」
說完以後,不顧簡桉的反應就拉著她跑了出去。
容墨怔怔的立在原地,看著她越來越遠的背影,兀自出神。
該放開她嗎?
起草離婚協議書,宣布和她斷了關係。以她的性子,如果真的離了婚,她絕對不會再與自己有任何聯繫。她的笑容,她的哭泣,她的小心翼翼,她的大大咧咧,都將與自己無關。
不管她會接受誰的擁抱,不管她是否過得開心幸福,他都沒資格再去關心。於她而言,自己就是個陌生人罷了,連前夫都算不上。
她會在別的男人懷裡微笑,會甜蜜的抱著別人的腰撒嬌,還會在別的男人一起……
一想到這些畫面,容墨就瘋了一般的大吼,而後跪倒在地,雙手狠狠地砸著地面,任由手心手背沾滿鮮血。
「無論生與死,你都是我的人。簡桉,你逃不掉的。」
容家別墅外,車內。
給他包紮好傷口后,簡桉捂著臉小聲的哭著,江舟年則是坐在駕駛座上,拿著手帕,隨時等著她哭完后遞過去。
幾分鐘后,簡桉拿過手帕擦乾淨眼淚,吸了吸鼻子。
「沒事,咱們走吧,黎黎該等急了。」她從來不是脆弱的女子,只要給了她一個情緒的發泄口,哭完以後她又是那個天不怕地不怕的簡桉。
江舟年最了解她的性格,但仍舊免不了擔心。
「要不要再休息一會兒?」現在的她看起來還有些虛弱,再給她一些時間,也許會恢復得好一些。
簡桉擺手笑道:「沒事,我沒那麼弱。舟年你趕緊開車吧,等會要是去遲了,黎黎肯定得氣死你。」
哭過的她,笑起來時眼睛里盛著水光,如同波光粼粼的湖面,讓人情不自禁的想沉浸其中。
「小桉,真的不需要……」
「好啦,那就再休息一會兒吧,我補個妝,否則黎黎見著我哭得眼睛腫成這樣,肯定得殺來這裡。」說罷自然打開面前的儲物盒,拿出了化妝品,開始對著鏡子補起妝來。
面對她的從容,江舟年也無法反駁。
罷了,她想怎樣就怎樣吧,開心就好。
「那你趕緊補,我怕黎黎找我算賬。」他們三個從小一起玩,對彼此的性格都很清楚。黎黎就是個火炮性子,只要一點不滿心意就會噼里啪啦的炸起來。
「放心,她找你算賬有我給你頂著呢。」說罷專心補妝,將江舟年臉上的溫柔徹底忽略。
他也不在意,來日方長,他相信簡桉會看到自己的好。
半小時后,車子穩穩地停在了夜色的門口。
白天的夜色生意依舊火爆,簡桉走進去遇到好幾個搭訕的男人,都被江舟年一一瞪走了。進了包間,這搭訕的人才沒了。
剛走進去,簡桉就被黎黎滿滿的抱住了。
「好啦,有什麼可哭的。」拍了拍她的背,簡桉笑道:「就吵架而已,又不是離婚,別哭了。等會妝花了可別算在我頭上啊。」
黎黎被她說得哭得更凶,只不過這陣雨來得快去得也快,一分鐘后就偃旗息鼓。
「這次說什麼我也不放你回去了,小桉,容墨跟付庭然一樣,就是個王八蛋,徹頭徹尾的混蛋。接下來你住在我家,要是容墨敢上門要人,老娘就把他罵得狗血淋頭,罵得他奶奶都不認識他。」黎黎說話比較粗俗,但話糙理不糙,其中的關心和愛護簡桉都聽在了心裡。
「好,我在你那兒住幾天,之後的事情再說吧。」安撫下黎黎的情緒,三人就開始聊天聊地的喝酒。